第十五章 大业第一步(中)
第二天一大早,岳潇芩六人分成三个组,各自出发了。临走时岳潇芩开玩笑说:“咱们三个组,谁先打听到武侯太子的消息,谁就是立了头功。”
夏铭和南郭逸一起出来,夏铭问:“朝歌城这么大,去哪里打听呢?要不然咱们去茶馆打听一下?茶馆里的人爱闲聊,说不定会打听到什么消息。”
南郭逸摇头说:“师父不是说过了么,咱们分三个组,大师伯和师父负责找老年人打听消息,泡茶馆的多半是老人,去茶馆打听是他们老年组的事,咱们青年组的任务是找年轻人打听。”
夏铭点头说:“二师伯是这么说的,可是咱们去哪里找年轻人呢……,去武馆吧,武馆不是闲聊的地方;去棋馆吧,棋馆也不是闲聊的地方;去饭馆……”
南郭逸打断他的话,笑道:“老弟,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有个地方专门有年轻人陪咱们闲聊。”看着夏铭莫名其妙的表情,南郭逸凑在他耳边说:“那就是妓馆啊。”
夏铭一下子脸红起来,推开南郭逸说:“大学兄你又开玩笑了,咱们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南郭逸笑道:“你忘了,上次咱们在安邑寻找大师伯,还是多亏你在妓馆打听到大师伯的消息。妓馆这种地方可是个找人打听事的好地方哟。”
夏铭正色说:“说是这么说,可那次我是撞巧撞到妓馆去的,又不是故意去的。况且那次只有咱们两人,可现在是和师父们在一起,他们要是知道咱俩逛妓馆,非痛打咱俩一顿不可。”
南郭逸摇头说:“非也,非也,师父是有意让咱们去妓院打听的,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夏铭不信地说:“二师伯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南郭逸说:“师父让咱们青年组专门找年轻人打听,妓女不都是年轻人么?”
夏铭笑道:“大学兄,亏你想得出来,你这是乱解歪曲二师伯的意思。如果要去妓馆打听,二师伯他们自己不会去么?”
南郭逸笑道:“老弟,你到底还是糊涂啊。虽说大师伯和我师父还没到逛不动妓馆的年龄,可他们是师父啊,当师父就要为人师表,当师父的怎么会好意思在徒弟面前去逛妓院呢?五师叔带着士良,他这个师父也不好意思带着徒弟去妓院,所以去妓院打听消息的只能是咱们两个了。”
听南郭逸这么一说,夏铭半信半疑起来,说:“大学兄说的倒也有道理。只是咱俩真的去了,师父他们不会生气么?”
南郭逸大笑道:“放心,放心,就是师父用暗语叫咱们去的,他们怎么会生气呢。”
夏铭点了点头,又有点不安地说:“哎呀,去妓院要不少钱的,我身边带的钱可不多。”
南郭逸笑着摸出几锭银子给夏铭看,说:“老弟,这我早就准备好了,你就放心去吧。”
两人来到朝歌的闹市,果然看到一些挂着大红灯笼的妓院,门口还有粉头在对着行人搔首弄姿。南郭逸摇头说:“果然像天香书寓鸨娘说的那样,闹市上的都是下等妓院。咱们去僻静的小巷看看,找一家像天香书寓那样的高级妓馆,打听武侯太子这样的大人物,也得去像样的高级妓馆才行。”
两人转到一条僻静的小巷,走了一段路,看到不远前有一座富丽的宅院,院门前悬着一款精致的小匾,上面写着“沁芬茶室”四个清秀的小字。南郭逸点头说:“这沁芬茶室一定就是高级妓馆了。”
夏铭有点心跳,问:“那咱们就进去么?”
南郭逸也有点心跳,故作镇静地说:“当然啦,还等什么?老弟你去敲门吧。”
夏铭却不好意思,推脱说:“我又不会说话,大学兄会说话,还是你去敲门吧。”
南郭逸也推脱说:“到这里会说话有什么用?你长得比我英俊些,那些女子见了你会喜欢,还是你去敲门合适。”
两人正在推脱,芬沁茶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出来一个鸨娘模样的人,她见夏铭和南郭逸在门前扭扭捏捏的,就笑道:“两位小相公是初来我们沁芬茶室吧?来,别不好意思,进来喝杯茶吧。”说着鸨娘一手一人,把夏铭和南郭逸轻轻推进沁芬茶室的大门。两人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半推半就地跟着进去了。
鸨娘把两人领到接客大厅,请两人入座,鸨娘陪笑说:“两位小相公稍坐,我去拿我们这里姑娘的名牌过来。”说着鸨娘就转身进屋去了。
夏铭坐着,感到浑身的不自在,东瞅西看地向四周张望。这是一个颇大的大厅,厅里铺着七、八张大席,坐着几个客人,夏铭忽然看见靠近墙角席子上坐着的那个人的背影有些熟悉,定睛一看,那人不正是刚刚认识的大师伯的徒弟欧阳俊么?正好这时欧阳俊也转身过来,两人的眼光相对,都不由大吃一惊。
夏铭只觉得心中一股怒气上冲,“噌”地站起身来,走过去指着欧阳俊,大骂道:“好个欧阳俊,你真不是东西,编出一套什么韦姑娘的鬼话,把我骗得好惨。”
欧阳俊不知所措地说:“原来是夏大哥,我可没骗你啊。”
夏铭怒道:“你还狡辩,你不是说为了和韦姑娘成婚才到卫国来的么?你还没和韦姑娘结婚,倒先到这里逛妓院来了。”
欧阳俊总算明白了夏铭的话,一面摇手一面辩解说:“夏大哥误会了,不是我来逛妓院,而是我家相爷的客人来这里喝茶,我陪同到这里来保护他。”
正好鸨娘拿了名牌出来,欧阳俊急忙说:“夏大哥,不信你问问这位妈妈,我是来这里逛妓院的么?”
鸨娘笑道:“是啊,这位欧阳小爷可是洁身自好的人哟。他每次都是陪客人来玩,自己在外面坐着等客人,从来不和我们的姑娘玩。我们这里的姑娘都夸他呢,说不知哪个女子能被欧阳小爷娶了,那可是天大的福气啊。”
听了鸨娘的话,夏铭明白自己冤枉欧阳俊了,不好意思地给他作揖赔礼说:“欧阳大哥,愚弟粗鲁无识,错怪了好人。请大哥多多原谅。”
欧阳俊拉住夏铭的手说:“夏大哥,你说哪里的话,我哪会怪你呢?听你刚才这么一说,我更相信你是正派的好人了。”
鸨娘一面笑一面把妓女的名牌递给夏铭,笑道:“小相公,你不会像欧阳小爷这样不近女色吧?要是天底下的男人都像欧阳小爷这样不近女色,我们干这行的就要关门了。来,小相公,还是看看我们这里的姑娘吧。”
夏铭尴尬地接过名牌,欧阳俊却对鸨娘说:“妈妈,我跟这两位是好朋友,你别急着给他们介绍姑娘,先给我们上一桌茶,让我和他俩说一会儿话,这茶钱我来付。”
鸨娘听欧阳俊说付茶钱,也不再罗嗦,立即叫人给端上来一桌好茶和点心。欧阳俊请夏铭和南郭逸坐下,说:“两位大哥不急吧?小弟只想和你们说几句话。”
夏铭和南郭逸只得尴尬地说:“我们不急,不急。”
欧阳俊看着夏铭和南郭逸,忽然眼中流下泪来,说:“我真羡慕你们两位,你们的师父对你们多好啊。唉,我师父对我就没那么好,对我一点儿也不宽容。”
夏铭听了问道:“莫非冯老师对你不够好?”
欧阳俊叹气说:“也不能说不好,只是没你们两位的老师那么体谅宽容。”
南郭逸和夏铭都不解地问:“何以见得?”
欧阳俊说:“这不是明摆着么?你们的师父允许你俩来逛妓院,还是花大价钱的高级妓院。要是我师父知道我逛妓院,非打死我不可。”
夏铭和南郭逸相互对望一眼,暗笑一下,知道欧阳俊误会了。南郭逸解释说:“欧阳兄误会了,我们的师父也不许我们逛妓院的。”
欧阳俊奇道:“莫非两位的师父不知道,你们是背着师父偷偷来的?”
南郭逸不知如何解释才好,勉强解释说:“师父虽没说让我们来,但也没反对我们来。”
欧阳俊说:“还是呢,你们的师父对你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么宽容啊。”
夏铭笑道:“欧阳大哥,你误会了,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和姑娘玩,而是来打听事情的。”
欧阳俊听了说:“哦,打听什么事?如果小弟能帮忙的话,我一定尽力。”
夏铭不知道该不该对欧阳俊讲他们找武侯太子的事,就望着南郭逸,让他拿主意。南郭逸想,欧阳俊来卫国不少时候了,或许知道不少消息。欧阳俊虽说被冯荠逐出师门,但他还是比别人信得过,不至于出卖他们,请欧阳俊帮他们找武侯太子倒也无妨。于是南郭逸小声对欧阳俊说:“欧阳兄,你知道赵国武侯太子的事情吧?”
欧阳俊点头说:“这么大的事情,谁不知道啊。武侯太子真不走运,在继位的前一天,太子府发生大火被烧死了。也有传言,说列侯太子派人放火暗害武侯太子,但武侯太子没被烧死,逃到外国去了。”
南郭逸说:“对,武侯太子没死,他逃到卫国来了。”
欧阳俊惊道:“真的么?我到卫国时间也不短了,从没听到武侯太子来卫国的消息。”
南郭逸说:“是啊,赵敬侯现在四处派人打探武侯太子的消息,要置他于死地。武侯太子为了躲避赵敬侯的追杀,隐名埋姓躲到卫国藏起来了,所以欧阳没听说武侯太子来卫国的消息。”
欧阳俊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莫非南郭兄武侯太子的消息感兴趣?”
南郭逸说:“正是。欧阳兄能不能帮我们打听一下赵国武侯太子的消息?”
欧阳俊立即答应说:“这个好说,我虽说没听说过武侯太子的消息,但我可以向朋友熟人们打听武侯太子的消息。”
南郭逸点头说:“这个最好。只是请欧阳兄替我们保密,千万不要说是我们打听武侯太子的消息。”
欧阳俊连连点头说:“这个我自然明白,一定不会说出你们的,请尽管放心。”
南郭逸和夏铭又与欧阳俊说一阵话,鸨娘过来请两人去选姑娘,两人就向欧阳俊告辞了。鸨娘问两人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南郭逸说:“我们要老成些的,见多识广的。”
鸨娘为两人各选了一位年纪较大的有经验姑娘,陪他们喝茶聊天。陪夏铭的是一个名叫娇绫的姑娘,虽说打扮得花枝招展,但额头眼角仍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夏铭暗想:“这姑娘大概有三十岁了,不过看她的模样,年轻时肯定是个出色的美人。”
夏铭吸取了上次天香书寓的经验,不立即向娇绫打听事情,而是先和她随便聊天。娇绫卖弄自己的博学,就跟夏铭谈起诸子百家,诗词书画,这可让夏铭为难了,他只恨自己的学识太少,老是回答不上娇绫的话,搞得他又紧张又尴尬。
娇绫到底是接客的老手,她看出夏铭的学识有限,于是就换个话题,只说轻松的市井笑谈,这果然让夏铭放松下来,笑得挺开心。两人说着说着,夏铭借机说起武侯太子的事,娇绫居然对这个话题知道的还不少,说出不少关于武侯太子的流言趣闻。当夏铭谈到听说武侯太子隐藏在卫国的时候,娇绫想了一下,忽然眉头一展,又兴奋又神秘兮兮地说:“武侯太子就隐藏在朝歌城里,奴家还见过他呢。”
夏铭大喜过望,赶紧问下去。娇绫见夏铭急着想知道武侯太子的情况,反而把话转到别的话题上,不说了。急得夏铭一个劲地追问,可夏铭越急,娇绫越是不说,搞得夏铭束手无策,说话都结巴起来。娇绫见夏铭是个不识时务的老实人,只得提醒他说:“大哥,奴家的发簪有点旧了,你可愿意送我一根?”
夏铭这才明白娇绫的意思是想要钱,给她钱才肯说,于是夏铭点头说:“姑娘要发簪?好说,好说,我这里有些银子,姑娘拿去买发簪吧。”
说着夏铭就在怀里掏银子。只是夏铭今天本来没准备来妓馆的,身上只带了些碎银子,全部拿出来,还不到一两银子。夏铭有点不好意思地把银子递给娇绫,娇绫一看这么一点钱,有几分鄙夷地把夏铭递银子的手推了回来,说:“大哥也太小看奴家了,奴家还从没用过一两银子以下的发簪呢。”
夏铭明白娇绫嫌钱少,就说:“我身边的钱不多,不过我大哥身上有钱。请姑娘稍等别急,我去问他借些钱来。”
娇绫这才回嗔作喜,娇笑说:“你让我别急,我反到急起来了。大哥,你快去快来啊,奴家急着等你呢。”
夏铭从娇绫房间里出来,正要去找南郭逸,却见欧阳俊匆匆过来,对他说:“夏大哥,刚才你们说打听武侯太子的事,我后来突然想起一件事,也许对你们会有用。”夏铭请他说说,于是欧阳俊说道:
“我刚来朝歌时,还没有正经的事做,到处找事情。韦姑娘的二哥给我介绍一家招保镖的,对方给的聘金还不错,当时我急着想挣钱,就去应聘了。我记得应聘是在一家门面冷清的绸布店的院子里,有两个气质不俗的中年人来面试,他俩说话都是赵国口音,问我说:‘你是赵国人么’?
我说:‘我不是赵国人,是魏国人。’
他们又问我:‘你的武功师父是赵国人么?你有什么赵国的亲戚么?’
我说:‘我师父不是赵国人,也是魏国人,我也没有赵国的亲戚。’
他们听了说:‘那就好,我们不要赵国人,也不要跟赵国有关系的人。那么,请你给我们演练一下你的武功吧。’
我当时就很纳闷,听口音这两个人明明是赵国人,可他们招保镖却不要赵国人,还不要跟赵国有关系的人,真是太奇怪了。不过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开始演练武功了。我先演练一套标准武功的伏虎拳功夫,还没等使出我的绝活,那两个中年人就让我停下来不必再练了,他们对我的武功颇为赞许。看来这两人也是武功高手,已经看出我的武功不弱。”
其中一个人对我说:‘壮士,你的武功很不错,我们想聘你。凭你的本事,我们给你的聘金还可以增加一些。’
我一听很高兴,就满口答应愿意受聘。可那人又说:“只有一点,要请壮士理解。我们现在手头有点紧,你的聘金我们只能先付一小部分,剩下的钱以后加利息付给你。’
我一听这话,就很不高兴,谁知道他们将来会不会真的付我拖欠的聘金。另一个人看出我的心情,神秘兮兮地说:‘壮士,我们可不是一般的人,你不要眼光盯在眼前这点小钱上。你和我们合作,将来会有你想象不到的大富大贵,想象不到的飞黄腾达。’
我不信这两人的话,表示我必须拿到全额聘金才干。那两人见我不同意,只好表示遗憾,最后他们对我说:‘壮士,请不要把今天应聘之事对别人说。你说出去的话,对你不会有好处的。’
我答应为他们保守秘密,他们客气地把我送出来,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两个人。”
听完欧阳俊的话,夏铭不解地问道:“欧阳大哥,你说的这些跟武侯太子有什么关系?”
欧阳俊解释说:“这事有三个疑点:第一,对方是赵国人,却又不要赵国人当保镖;第二,对方肯出大价钱,但又拿不出现钱来;第三,对方说和他们合作,今后会有大富大贵和飞黄腾达。从这三点想下去,是不是可以联想到他们与武侯太子有关呢?”
夏铭还是摇头不解,欧阳俊看出夏铭头脑比较简单,就说:“你回去把这事对师父们说说,或许对他们会有帮助的。”
夏铭点头答应下来,欧阳俊就告辞走了。
欧阳俊走后,夏铭找人叫南郭逸出来。南郭逸见夏铭兴冲冲的样子,问:“看你气色不错啊,陪你的姑娘怎么样?”
夏铭说:“陪我的姑娘叫娇绫,模样和学问都挺不错,只是年纪大些。”
南郭逸皱眉头说:“我不是问你的姑娘怎么样,是问你消息打听得怎么样?”
夏铭有些得意地说:“有门道了。娇绫说武侯太子就在朝歌,她还见过他呢。只是现在娇绫不肯说,看来得给她些钱才肯告诉我。我身上没带多少银子,所以来向大学兄借银子。”
南郭逸听了叹道:“果然是呆人有呆福,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这次打听武侯太子之事,又让你立头功了。”
夏铭看南郭逸的样子似乎没什么进展,就问:“大学兄,你那位姑娘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南郭逸摇头说:“陪我的姑娘不怎么样,也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还是你行啊。要银子好说,打听到消息,多少银子也值得,我再给你十两银子,该够了吧。”
夏铭拿着银子回来,娇绫撒娇说:“大哥哥,你怎么忍心扔下我就去了那么半天,让奴家急得好难受哟。”
夏铭拿出十两银子给娇绫,说:“你看这些够买发簪了吧?”
娇绫看见银子笑了,说:“这个还差不多,哥哥好疼我哟。”说完娇绫伏在夏铭耳边,故意卖关子说:“武侯太子的事情,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夏铭急着说:“那你就快说吧,别老给我卖关子了。”
娇绫高兴地收起银子,一面给夏铭捶背,一面说:“大概是两个月前的一天,妈妈忽然要我好好梳妆一下,去外面陪客。大哥哥,以前我可是沁芬茶室的第一红人哟,请我外出陪客的贴子多得很呢。唉,现在年纪大了,请我的就只有老相好了。可这次请我的却是一个从未相识的陌生人,我问妈妈为什么要我去?妈妈说对方要一个知书熟史,老成规矩,不乱说话能保守秘密的姑娘,所以就让我去了。”
夏铭暗想:“那人想让妓女保守秘密,真是异想天开,我才给她十两银子,她不就说了。”
娇绫接着说:“我坐上车后,有人让我把眼睛蒙上,不让我看到车子驶到哪里去。”
夏铭惊问:“还要蒙上眼睛?”
娇绫点头说:“是啊,不过这事也是常有的,不算稀奇。有些客人自重身份,又想叫我们去玩,又怕我们说出他的名字影响他的声誉,所以就让我们蒙着眼睛去,我们看不到他住的是哪座宅子,也就猜不出他是谁了。”
夏铭心中暗笑,笑这些人又想**,又怕别人知道,真是破费心思了。
娇绫继续说:“我蒙上眼睛坐上车,车子走了不长时间,就停下来了。我想这个地方不太远,一定就在朝歌城内。这时有人叫我摘下蒙布,我睁眼一看,这是一个大院子,但并不见特别奢华。有人带我进了正屋,里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公子,他半边脸用纱布包裹着,只能看到半边脸。不过从他的半边脸也可以看出,他肯定是尊贵家族出身的贵公子,因为那种从小熏染的贵族风度和气质,绝不是暴发户可以模仿的。”
夏铭插嘴问道:“那人就是武侯太子么?”
娇绫说:“那贵公子并没告诉我他是什么人,不过从他的口音可以断定他是赵国人。他的心情似乎很忧郁,我专门说让他高兴的话题,他才慢慢高兴起来。我以为他的脸受伤了,问他伤势要不要紧。他说不要紧,那是好久以前留下的伤疤,怕我见了害怕,才包起来。我问他是怎么受伤的,他一听这话,就抑制不住满腔怒火,咬牙切齿地说:‘早就有人劝我要提防他,我却没在意,万没想到那个奸人居然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害我。只是苍天保佑,我没烧死,从大火中逃了出来,但半边脸被烧坏了……。我一定要报仇,总有一天要把那个奸人碎尸万段。’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怕人极了,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一下变得像一头要吃人的野兽,把我吓坏了。”
娇绫说到这里,脸上显出一点恐怖的神色,她继续说:“我赶紧换个话题说话,他才慢慢平静下来。我们正说得高兴的时候,忽然进来一个老者,怒气冲冲地要我出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贵公子却与那老者小声争辩起来,我隐约听到那老者说了一句‘殿下’,不过没听真切。后来贵公子停止了争辩,似乎是听从了老者的话,他过来握着我的手,客气地说:‘真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他让你走也是为了我好,你就走吧。今天你来,我很开心,谢谢你。’那贵公子真会体贴人啊,我真想再见到他,哪怕一次也好……”
娇绫说着说着,似乎进入到自己追忆的梦中。夏铭有点急了,赶紧提醒她说:“那你就走了么?”
娇绫从追忆的梦中醒来,说:“是啊,我就走了。”
夏铭又说:“我问你武侯太子的事,你还没说呢。”
娇绫说:“刚才那贵公子不就是武侯太子么?”
夏铭有点不满地说:“他自己又没说他是谁,你怎么知道他是武侯太子?”
娇绫说:“我本来也没想到他是武侯太子,刚才听你谈起谣传武侯太子隐藏在卫国,我忽然想通了,我那次见到的那位贵公子就是武侯太子。”
夏铭愈发不满地说:“你凭什么说他是武侯太子?”
娇绫说:“你想啊,第一,那公子是赵国人;第二,那公子的脸被人放火烧伤了;第三,我隐约听到老者称公子‘殿下’,一般的人能称殿下么,只有王子才配称‘殿下’呀。把这三点联系起来,就可以猜出那贵公子就是武侯太子了。”
夏铭不满地叹气说:“姑娘,你可真会说话。我以为你真的见过武侯太子,原来跟我说了半天,你只是见过一个脸上有伤的贵公子,就猜他是武侯太子,白让我高兴一场。唉……”
夏铭辞别娇绫出来,南郭逸早在外面等他了。南郭逸见夏铭垂头丧气的样子,问道:“老弟,我给你那十两银子起作用了么?打听到武侯太子的下落吧?”
夏铭摆手说:“别提了,那个娇绫姑娘很会说话,跟我说她见过武侯太子。可是说来说去,原来她只是见过一个脸上有伤的贵公子,她猜那人是武侯太子而已。唉,我可上当了,白白花了十两银子……”
南郭逸听罢大笑,说:“我说怎么能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原来你是上当了。哈哈,也好,十两银子为你买个教训,咱们走吧。”
夏铭和南郭逸出了沁芬茶室,太阳已过了头顶。南郭逸见路边有一家面店,就说:“沁芬茶室的茶水点心太秀气,给我垫肚子底都不够。咱们去这家面店吃点面,填一下肚子。”
夏铭也感到肚子饿了,两人就进店里叫了两大腕面,南郭逸还要了两斤叉烧肉,两人大吃一顿。肚子填饱了,南郭逸抹抹嘴巴,笑道:“老弟,你把今天被骗的事说给老哥听听。”
夏铭没好气地把娇绫告诉他的话,再对南郭逸讲了一遍。南郭逸听着听着,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说:“老弟,你可真的是立功了。娇绫姑娘没猜错,她说的那个贵公子,极可能就是武侯太子。”
夏铭惊道:“真的?大学兄也以为娇绫的猜测是对的?”
南郭逸说:“娇绫说的这件事合情合理,看不出胡说编造的迹象。你想,武侯太子以前在宫里嫔妃成群,现在他逃亡在外,身边没有女人不免寂寞,所以招妓去解闷;那个老者大概是辅佐武侯太子的,他怕武侯太子随便招妓会暴露身份,引来杀身之祸,所以生气地把娇绫打发走了;还有娇绫说的那公子脸上有烧伤,老者对他称呼‘殿下’,这说明那人极有可能就是武侯太子。”
夏铭听了服气地说:“大学兄这么一分析,我也明白了。既然如此,那么咱们就再去找娇绫姑娘好好问问吧。”
南郭逸摇头说:“这倒不必了,娇绫把该说的话都告诉你了。咱们再去问她,只怕她又问咱们要钱,咱们又不是摇钱树。”
这时夏铭想起来欧阳俊的话,说:“对了,大学兄,我忘记告诉你,欧阳俊后来又对我说了一件事,他认为对咱们可能有用,叫我回去告诉师父他们。”于是夏铭就把欧阳俊的话对南郭逸说了一遍。
南郭逸听完,眼睛瞪得老大,惊道:“老弟啊,你今天真是立大功了。欧阳俊提供的消息比娇绫的消息更有价值,这样可以不仅肯定武侯太子就在朝歌,而且还知道了武侯太子的藏身之处。”
夏铭惊喜地问:“欧阳俊去应聘的那家绸布店就是武侯太子藏身之处?”
南郭逸说:“虽说不敢肯定那家绸布店就是武侯太子藏身之处,但从欧阳俊提供的消息推断,那家招保镖的绸布店极可能与武侯太子有关。第一,武侯太子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www.suduwo.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www.tmalsc.com淘宝网女装冬款夺回王位,需要招一批武功高手为他效力;第二,武侯太子不要赵国人,怕是赵王派来的奸细;第三,武侯太子现在没多少钱,所以许诺将来事成之后支付聘金;第四,武侯太子这样身份的人才敢许诺跟着他将会飞黄腾达。”
夏铭佩服地说:“听大学兄这么一说,我也开窍了。”
南郭逸笑道:“老弟开窍了就好,咱们赶快回去告诉师父他们这个好消息。”
南郭逸和夏铭最早回来,冯荠和岳潇芩,以及澹台信和荀士良直到晚上才陆续回来了,他们都没有打听到有价值的消息。南郭逸微笑着说:“今天夏兄弟立了大功,我们打探到了武侯太子的消息,这由夏兄弟来说吧。”
夏铭也高兴地说:“今天我和南郭大哥去了沁芬茶室……”
澹台信打断夏铭的话,问:“你们怎么去那个地方?”
夏铭吓得默不做声,荀士良小声问道:“师父,夏大哥他们去茶室喝茶有什么不可以的?”
荀士良的问话让澹台信哭笑不得,只得说:“去那地方喝茶的人不是好人。”
岳潇芩果然像南郭逸预计的那样,替他俩说话了:“五弟,打听这种消息,一般地方不易打听得到。沁芬茶室是三教九流汇集之处,去那里打听也是一种策略嘛。咱们现在办大事要紧,小节就不一定计较了。”
澹台信见岳潇芩这么说,也就不再说话了,于是夏铭继续把娇绫和欧阳俊告诉他的事说了一遍。众人听完夏铭的话,都兴奋起来,岳潇芩更是高兴万分,说:“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让你们打听到了武侯太子的下落,铭儿和逸儿都立了头功。”
南郭逸说:“我们现在知道了武侯太子的下落,下一步就是设法接近武侯太子,取得他的信任。”
岳潇芩点头说:“逸儿说的不错,我们现在要走下一步,就是设法接近武侯太子,取得他的信任。至于接近武侯太子的法子,我想可以这样办:欧阳俊不是说武侯太子招聘武功高手么?咱们就让铭儿去应聘,他们一旦聘了铭儿,就有机会跟武侯太子接近了。”
众人都称赞这个主意好,冯荠补充说:“二弟这个主意很好,只是有一点问题。武侯太子不要赵国人,而铭儿的赵国口音很重,一开口说话就知道他是赵国人。”
岳潇芩点头说:“大哥说的极是。看来铭儿不合适,那就让士良去吧。士良是韩国口音,没有问题。”
澹台信见夏铭和南郭逸立了功,也想让自己的徒弟也立功,马上接口赞成说:“对,让士良去应聘最好。他们只要看了士良的功夫,一定会聘他的。”
荀士良也跃跃欲试地说:“我明天就去应聘,一定不辜负师父的期待。”
岳潇芩说:“好,明天就让荀士良去。韦姑娘的二哥知道那家绸布店的地址,铭儿,你和欧阳俊关系最好,还是你去问问他吧。”
冯荠刚才听夏铭说欧阳俊在妓院不近妓女的事,脸上显出一丝笑意。毕竟欧阳俊是他的徒弟,徒弟的人品好,做师父的脸上也有光彩。于是冯荠对夏铭说:“铭儿,你去见了欧阳俊说……”
夏铭见冯荠有话要对欧阳俊说,就高兴地问:“大师伯,您让我对欧阳大哥说什么?”
冯荠却又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只好说:“你就传话给他……,我们谢谢他提供的情报。”
冯荠这句不痛不痒的传话,让夏铭有点失望,不过他可以感觉出冯荠对欧阳俊的态度有了变化,这让他从心里感到高兴。
夏铭找到欧阳俊,感谢他提供了重要的情报,又说冯荠特别传话谢谢他。欧阳俊听说冯荠谢谢他,也是非常高兴,说:“我欠师父太多了,哪敢让师父谢我。只要能为师父出力,我就非常高兴了。”
欧阳俊亲自带夏铭去找韦姑娘的二哥,说有个会武功的朋友想找个报酬好的保镖差事,请他再给上次那家招保镖的绸布店推荐一下。韦姑娘的二哥满口答应下来。
第二天,韦姑娘的二哥带着荀士良,又去那家门面冷清的绸布店。韦姑娘的二哥先进去,让荀士良在外面等候,不一会儿,他笑眯眯地出来,把荀士良带进绸布店的后院。荀士良见两个气质不俗的中年人等着他,就按规矩给那两个人作揖施礼,说:“在下荀士良前来应聘,请多多关照。”
那两人还礼后,其中一人用赵国口音说:“荀壮士,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
荀士良说:“我是韩国人。”
那人又问:“你的武功师父是赵国人么?你有什么赵国的亲戚么?”
荀士良说:“我师父是魏国人,我也没有赵国的亲戚。”
两人听完相互看一眼,似乎是对荀士良的回答表示满意。其中一人说:“既然如此,就请荀壮士演示一下功夫吧。”
荀士良想显露一番自己的功夫,拔出背上的短戟,一出手就使出自己的绝活功夫。荀士良一边演练,一边偷眼观看那两人,只见他俩满脸惊讶的表情,荀士良心中暗暗得意。荀士良练完一套武功后,那两人表情复杂地相互小声商量一阵,其中一人问:“荀壮士,你是在哪里学的武功?”
荀士良想也没想,说:“我是跟我师父学的。”
那人又问:“能告诉我们尊师的姓氏么?”
荀士良说:“我师父不愿意对外人说出他的名字。”
两人听了这话,又小声商量了一会儿,另一人问:“壮士,实话说,你的武功不是一般的高明。你有这么高的本事,完全可以去谋个更好的差事,为什么要到我们这小铺子来当保镖?”
荀士良一下被问住了,他从未想到过这个问题,结结巴巴地说:“这个……,这个……,我只是想来试试……”
那两人听荀士良这么说,就摆出送客的架势,说:“荀壮士,我们这个小池子,只怕容不下你这样的大鱼。壮士还是另请高就吧。”
荀士良万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一时间呆住了,头脑中一片空白。韦姑娘的二哥把木然发呆的荀士良领出绸布店的院子,走到大街上,荀士良才逐渐清醒过来。韦姑娘的二哥见荀士良如此失望,安慰他几句,又热心地要带他去另一家招保镖的地方应聘。荀士良推辞了韦姑娘的二哥的好意,自己一个人垂头丧气地慢慢挪了回来。
众人正在等着荀士良的好消息,澹台信还特别买了一坛好酒,准备给徒弟庆功。这时只见荀士良垂着头进来,大家一看就知道不会有好消息。荀士良把今天应聘之事说了一遍,说到最后,荀士良哭了出来,一面抹眼泪一面说:“都是弟子无能,辜负了师父们的期望,请师父责罚我吧。”
岳潇芩安慰他说:“士良,这事不怪你,是我太大意了,以为他们看到你的武功高超就会要你,没有想到他们会追问你的来历。应该事先把所有的问题都仔细设想一遍就好了。”
南郭逸插话说:“我看是因为荀兄弟展示出他的高超武功,让对方起了疑心。听欧阳兄说,他在应聘的时候,刚开始只演练一套标准的伏虎拳功夫,还没有使出他的绝活,对方就让他停下来,愿意要他了。如果今天荀兄弟只是演练一套标准的伏虎拳功夫,他们可能就会要了。”
虽说南郭逸的分析有理,可是荀士良应聘失败,失去了一个接近武侯太子的绝好机会,众人的情绪又低落下来。这时南郭逸出一个主意,说:“要不然让夏兄弟再去应聘。”
冯荠说:“他们不是不要赵国人么?铭儿的赵国口音这么重,一时间口音也改不过来,人家一听就知道他是赵国人。”
南郭逸说:“大师伯,我想夏兄弟可以这样说:‘我是赵国人,可是我恨透赵国了’。咱们再编造出一套夏兄弟一家被赵王迫害的故事,对方听说夏兄弟痛恨赵王,反而会把夏兄弟当作值得信任的人了。”
众人一听,都纷纷称赞南郭逸的主意好。岳潇芩说:“逸儿的主意很不错,只是一点,我不赞成编什么铭儿一家被赵王迫害的故事。因为对方是赵国太子,对赵国朝廷里的事十分熟悉,铭儿要是随便乱说赵王迫害他,很容易被识破。况且铭儿的灵活应变能力不如逸儿,如果对方问出什么难题,铭儿回答不上来,又让对方起疑心了。我看还是用一个老实点的法子,就说铭儿是在赵国长大的,后来家中父母双亡,跟亲戚到外国去生活,现在跟赵国没有任何关系了。”
众人听罢,赞叹岳潇芩的计策更高明一筹。岳潇芩问夏铭说:“铭儿,石三弟除了教你本门武功之外,有没有教你其他门派的武功?这样你去应聘时,可以演练一下其他门派的武功,冒充其他门派的弟子,对方就会相信你的。”
夏铭摇头说:“师父并没有教过我其他门派的武功……”这时夏铭忽然想起他在沙家庄遇到的武师纪罡廷,曾经向沙金萍学过纪罡廷的七禽功,于是就说:“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认识一个有名的韩国武师,名叫纪罡廷,他在韩国都城阳翟开一家‘辉武馆’,据说是阳翟最有名的武馆。纪罡廷的七禽功据说也十分有名,我学过几招他的七禽功,可以冒充是纪罡廷的弟子。”
澹台信疑惑地自言自语说:“七禽功我听说过的,是一种颇厉害的武功。可从未听说过名叫纪罡廷的武师,况且阳翟有名的武馆我也都听说过,却从未有什么‘辉武馆’。”
岳潇芩也问:“铭儿,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纪罡廷的,他为什么教你七禽功?”
夏铭这才想到那是他和殷月菱在一起的事,这事是绝对不能对师父们说的。就在夏铭不知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南郭逸替他说话了:“纪罡廷是我和夏兄弟在去找大师伯的路上认识的。那时我们住在一个客栈里,纪罡廷卖弄武功,吹嘘说他的辉武馆如何有名,他的七禽功如何厉害,谁肯出三两银子,他就教谁七禽功。当时我跟夏兄弟商量,武功学得越多越好,三两银子学一套功夫又不贵,所以夏兄弟就出三两银子向纪罡廷学了一套七禽功。”
众人听了都大笑起来,说:“三两银子学一套武功,这也太便宜了吧。自古道‘便宜没好货’,恐怕这三两银子的七禽功不是什么好货。”
冯荠笑着说:“铭儿,那你就给我们演练一下三两银子学来的七禽功吧。”
众人来到常家后院宽敞的练武处,夏铭脱去上衣,开始演练七禽功。夏铭不愧是武学天才,对武功招式过目不忘,虽说他是一年前和沙金萍随便学的七禽功,现在还能记住八成以上。等夏铭演练完七禽功,众人都放声大笑,三位师父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冯荠笑得闭不上嘴,说:“果然是三两银子的便宜货,全是花拳秀腿,只是好看,真正打起来全无用处。”
澹台信也笑着说:“七禽功我倒会一些,但与纪罡廷的七禽功全然不同,看来这三两银子的七禽功是纪罡廷自创的花架子武功。”
岳潇芩说:“五弟既然也会七禽功,何不也演练一下给我们见识见识。”
澹台信笑道:“我对七禽功知道得不全,只是会一部分,既然大家想看,我也来演练一下。”说完澹台信也脱去上衣,演练了一套七禽功。
众人见澹台信演练的七禽功,和夏铭演练的全然不同,没有好看的花拳秀腿,样子虽不好看,却是临战时极实用的高明招数。夏铭看罢赞叹说:“五师叔的才是真正的七禽功,我那七禽功原来不值得一提。”
岳潇芩等大家笑完了,说:“士良上次去应聘,咱们犯了一个大错误,就是让士良显出的武功太高,引起对方的疑心。这次铭儿去应聘,武功要不高不低才正合适,我看不妨让铭儿打着纪罡廷的名义去应聘。可如果完全用纪罡廷的七禽功去应聘,肯定要被退回来;五弟的七禽功虽说高明,却又不完整;我想咱们不妨把纪罡廷的七禽功和五弟的七禽功合起来,编出一套完整的七禽功。咱们编撰的这套七禽功,又有花哨的表演,又有实用的功夫,不算特别高明,也不算特别差劲,正好满足铭儿去武侯太子那里应聘的要求。”
大家听了岳潇芩的主意,都齐声说好,澹台信说:“好,那咱们几个师父就花一两天时间,把这套七禽功编撰出来;再让铭儿花一两天时间,把咱们这套七禽功练熟。铭儿打着纪罡廷的名义,用咱们编撰的七禽功去应聘,应该没问题了。”
三天后,韦姑娘的二哥又带着夏铭来到那家招聘保镖的绸布店。夏铭注意观察一下,这家店地处小巷深处,门面冷冷清清,看不到有客人光顾的迹象,只是门上悬着一方写着“永兴福”的匾,才显示它是一家绸布店。韦姑娘的二哥先进去把夏铭的情况介绍一下,并保证说这次介绍的人又可靠武功又高。过了好一会儿,韦姑娘的二哥才出来领夏铭进去。
夏铭跟着韦姑娘的二哥跨进绸布店的大门,里面没有客人,只有一个店伙计在打瞌睡。两人穿过绸布店的铺面,后面是一个颇大的院子,有两个气质不俗的中年人,坐在院子的石阶上。一个人一脸络腮大胡子,看上去像个武人;另一个却是白净面皮,看上去像个书生。韦姑娘的二哥对夏铭介绍说:“这两位就是这里的东家。”
夏铭马上赶上一步,给那两个人作揖施礼,说:“在下夏铭前来应聘,请多多关照。”
那两个人也欠身答礼,白净面皮的汉子说:“夏壮士,听说你是赵国人,但从小父母双亡,后来去韩国学的武艺。”
夏铭答道:“在下十六岁时父母双双亡故。因为我在赵国再也没有亲戚了,于是就投奔在韩国的一个远房亲戚,后来在阳翟一家武馆学了武艺。”
两人听了微微点头,算是满意夏铭的出身。白净面皮汉子又问:“能告诉我们你学艺的武馆,还有你师父的姓名么?”
夏铭朗声说:“我师父名叫纪罡廷,我学艺的武馆名叫辉武馆。”
络腮胡子汉子小声对白净面皮汉子说:“我从没听说过纪罡廷和辉武馆,你听说过么?”
白净面皮汉子说:“我也没听说过。这样吧,我去把那册《武馆大全》拿来,查查看有没有纪罡廷和辉武馆的记载。”
于是白净面皮汉子对夏铭说:“壮士请稍等,我去拿卷书来。”等了一会儿,白净面皮汉子拿一卷书出来,和络腮胡子汉子一起翻阅。夏铭心中紧张地怦怦直跳,不知道书上有没有纪罡廷和辉武馆的记载。终于白净面皮汉子小声说:“这里有了。阳翟的武馆中有辉武馆,教头是纪罡廷,拿手的功夫是七禽功。好,你再问问他的武功。”
于是络腮胡子汉子问夏铭说:“壮士,你拿手的功夫是什么?”
夏铭说:“在下拿手的功夫是七禽功。”
两人听了夏铭的回答,放心地点点头。夏铭却紧张地出了一身虚汗,心想幸亏没有胡说八道瞎编,原来辉武馆、纪罡廷和七禽功都是书上有记载的。络腮胡子汉子说:“夏壮士,那就请你演练七禽功,让我们开眼见识一下吧。”
夏铭屏气收神,认真演练一套岳潇芩等人编撰的七禽功。那两个人看完后,络腮胡子汉子小声对白净面皮汉子说:“他的七禽功不怎么样,虽说也有些高明的招式,更多的是花拳秀腿的花架子,我看他最多是个中等偏上。”
白净面皮汉子说:“咱们现在需要人,又没什么钱,能招到中等偏上的就不错了。我看就要他吧。”
络腮胡子汉子点头同意,于是白净面皮汉子对夏铭说:“壮士,你的武功还不错,我们可以聘你。只是一点,要请壮士理解,我们现在手头有点紧,你的聘金我们只能先付一小部分,剩下的钱以后加利息付给你。”
夏铭听那人这么说,一颗怦怦乱跳的心才平静下来,他按照岳潇芩教的话说:“我一个人来朝歌找事,并不急着用钱,剩下的聘金以后付给我也无妨。”
白净面皮汉子听夏铭同意聘金条件,高兴地说:“那么好吧,我们就这么一言为定。夏壮士,你什么时候可以来?”
夏铭还是按照岳潇芩教的话说:“我现住在城外一家小客店里,我去那里结了帐打好行李,明天就可以来。”
那两人起身对夏铭作揖道别,白净面皮汉子说:“夏壮士,那我们明天就在这里恭候了。笨重的行李就不必带过来了,被褥之类的我们都可以给你提供。”
夏铭兴高采烈地回来,大家都纷纷祝贺他。岳潇芩悄悄对冯荠说:“大哥你看,铭儿果然是个福将,让他办的事总能成。”
冯荠也点头说:“是啊,光有本事不行,还得有福气才行。咱们这些人中,铭儿的福气是没人能比。”
等众人吃完晚饭,岳潇芩单独叫来夏铭,向他交待各种事情。岳潇芩对夏铭说:“铭儿,今后你就一个人去打探武侯太子的消息,没人帮你,凡事要多动脑筋,切不可莽撞行事。要是暴露了身份,引起他们的怀疑,你会有生命危险的,懂吗?”
夏铭点头说:“我明白了。”
岳潇芩又说:“你刚去,他们对你不放心,一定会监视注意你。所以你去了之后,一定要做到‘四不一少一多’:不询问,不打听,不偷看,不张望,少说话,多干活。这样他们就会觉得你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一段时间,他们对你信任以后,我们再做下一步打算。”
夏铭认真地说:“我明白了,一定不乱说乱动,作一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只是二师伯,以后我怎么和您联系呢?”
岳潇芩说:“那家绸布店的巷口处,有一家卖油糕的店,正好要招一个店伙计,我就让士良去了。”
夏铭惊道:“士良兄弟去油糕店当店伙计?”
岳潇芩笑道:“是啊,这有点委屈士良了。不过他一天到晚在你附近,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可以帮帮你。以后你就设法去那个油糕店与士良联系,注意不要跟他说话,偷偷递给他一个写着情况的小布条即可。我把让你做的事情,也写在小布条上,士良会转给你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