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上将伐谋,下将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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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孟东白快马加鞭,归心似箭哪有功夫理会张飞莫名其妙的话语。一路之上都没有看见张大麻子等人的身影,显然是早早的就入城去了。
“快开城门,放我进去。”孟东白来到东门之下猛然喝道。
“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城楼上面探出来一个小头目厉声问道。
“先锋营屯长孟东白是也,速速打开城门。”孟东白高举长枪说道。
“你先等着,我这就去禀报。”小头目不敢做主,对傍边的守城兄弟吩咐几声就小跑开了。
少时,一位身穿战甲的统领皱着眉头出现在了城楼之上,不是那洪校尉又是何人。
“来着何人?”洪校尉问道。
“洪校尉,我是先锋营屯长孟东白。”孟东白也是眉头一皱,他这分明是明知故问。
“胡说,先锋营屯长孟东白前日身受重伤,此刻正在先锋营疗养,你分明是公孙瓒派来的作细,放箭,放箭,射死他。”洪校尉两眼一瞪怒气冲冲的说道。
洪校尉自然知道城楼之下的那个是孟东白,可是他是许秦守一党,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况且这次孟东白是私自出城,在数千汉兵的重围之中,于情于理都说不清楚,渠帅怪罪下来也有说法。
“洪校尉,洪校尉。”孟东白心中大急,连声喝道。
“放箭,放箭,射死这个作细。”洪校尉哪里会容孟东白解释,连忙催促守城的士兵放箭。
“唰,唰,唰,唰。”
城楼之上的士兵张弓搭箭,一时之间箭如雨下,孟东白只能一一磕飞射来的羽箭,避其锋芒,策马远离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内。
“拿箭来。”洪校尉本是一个郡县衙役,黄巾军攻陷郡县的时候就投靠了许秦守,一路爬上了校尉的位置,在弓箭上的造诣着实不同凡响。
张弓搭箭一气呵成,一如十五之满月。
放!
洪校尉两指一松,一根白羽箭,急速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斜线,直取孟东白的眉心。
“嗤,嗤。”
孟东白听见一阵剧烈的破空之声,猛然之间一抬头,却发现一根箭急速飞来,离自己的眉心只有半尺的距离。
“死吧。”洪校尉面目狰狞的叫道,他相信这一箭就是传说中的大罗神仙也是枉然,只有乖乖受死。
不可能!
这不可能!
洪校尉嘶吼起来,这不是真的,洪校尉都快崩溃了,两个手指头就轻轻夹住自己的必杀一箭,洪校尉宁死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太疯狂了。
岂止是洪校尉,整个城楼上的士兵都看见了,孟东白在白羽箭离自己眉心还有数寸的地方,用两个手指头,轻轻夹住飞来的箭矢。
他们瞬间石化,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疯狂的一切,不可思议,奇迹!奇迹!奇迹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箭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能够穿透心肺的炙热。众人的眼睛刷刷刷,全盯在孟东白两根神奇的手指之上。
“放箭,放箭,射死这个妖孽,放箭。”反应过来的洪校尉气急败坏的用皮鞭抽打着还在沉醉于孟东白神奇弓箭手,可任洪校尉如何鞭笞也无济于事。
张弓搭箭,双箭齐发!
两箭急速飞出,不过这两箭,一快一慢,一前一后,差距不过在一息之间。
反观孟东白丝毫不惧,反手将手中的箭矢甩出,与急速而来的两箭争锋相对。
“叮!”
两箭头相交,清脆的响声在众人耳边炸开。接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孟东白抛来的箭矢,径直将那一直快箭从中间刨开,迎上另一支慢箭,同样的将另一支慢箭从中间刨开。
“好。”城楼上的黄巾军忍不住连连喝彩起来,却瞥见洪校尉黑着张脸,连忙将下半句吞回肚子里。
这一声喝彩与阵营无关,只为了这一箭的精彩。
“在接我一箭!”洪校尉自然不甘心就此认输,张弓搭箭,三箭齐射,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两箭齐飞,另外一箭却向着空中飞去划出一道抛物线,似乎是乌龙了,引起一片的嘘声。
孟东白心中也是凛然,没想到洪校尉平时不显山不漏水,在弓箭上竟然有这么深的造诣,竟然还能三箭齐射,向空中飞去的那一箭,看似乌龙,其实那才是最大的杀招。
孟东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全神贯注的盯着急速飞来的白羽箭。
不好!
孟东白暗叫一声,本以为可以一起夹住两箭,却没料到两箭突然之间加快速度,其中一箭更是箭头往下一沉,朝胸口飞去。
“嗡。”
两指死死夹住飞向眉心的一箭,嗡嗡作响,飞向胸口那一箭无论如何也夹不住了,只的奋力拉马往边上挪了挪,堪堪避开这必杀之箭,不过还是扯掉腰间的一大片衣衫,强劲的风力刮得胸口剧痛。
在孟东白喘息的瞬间,那乌龙之箭已近身前,直指左胸之处,此值千钧一发之刻,当真是避无可避,只能运用灵犀一指神功纵身一跃,平平往后飞去,顺势一个懒驴打滚才站了起来。
再看那乌龙之箭,此时早已没了踪影。孟东白可不愿意相信几乎要了自己性命的一箭只是自己的幻觉,仔细收索之下,才发现地上有一个小洞,心下骇然,要真被这箭射中断无生路可言。
抬起头深深的看了洪校尉一眼,心想这洪校尉当真可怕,竟然连自己躲避的动作都给算了进去,也就是自己坐拥灵犀一指神功,换做其他任何人,不死也是一个残废。
“洪校尉,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明知我就是先锋营孟东白,何苦要至我于死地?”孟东白此时也是怒火中烧,怒喝道。
“孟屯长,你只身断后,直面公孙瓒部数千之众,为首之人更是公孙瓒手下田豫和张飞两员猛将,如今你却全身而退,不给个说法,你叫我如何能够信你?纵然我相信与你,你叫渠帅如何相信你?你叫城中数十万将士如何相信与你?”洪校尉朗声说道,并没有夹杂丝毫的个人恩怨。
“这……”孟东白迟疑了,本是事实,可着实骇人,哪有理由可言,也许当真是张飞那燕人故意让自己毫发无损的离开来陷害自己,回想起张飞最后那莫名其妙的言语,张飞那厮的心机深不可测。
“孟屯长,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其一,弃枪下马,解衣卸甲,乖乖束手就缚,我自会在渠帅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其二,就此退去,别无他法。”洪校尉嘴角挽起一个弧度说道。
“我孟东白愿意束手就缚。”孟东白当然不能就此离开,只要他一走,他是奸细的声名就会传遍大汉十三州,到时候有谁肯收留于他,就是收留,也不会得到重用。
“好,孟屯长豪气干云,洪某佩服,开城门。”洪校尉一声令下,城门咯吱一声被缓缓推开。一队甲士从城内冲了出来,将孟东白连枪带马的压了回去。
“孟屯长,兵器马匹暂时由洪某保管,等到证实孟屯长清白之后,洪某自会亲手交还给孟屯长。”孟东白一进城就看见洪校尉匆匆从城楼上走下来。
“那东白就先谢过洪校尉了。”孟东白身带刑具,一拱手便哗啦哗啦作响。
“谁让你们给孟屯长带刑具的,给我解开。”洪校尉一皱眉说道。
“这……”给孟东白带刑具自然是忌惮孟东白的身手,害怕孟东白暴起伤人,而洪校尉刚才差点要了孟东白的性命,就是孟东白眼下最大的仇人。此时却要解开他的刑具,迟疑片刻之后只能照办。
“孟屯长,请随我一起去渠帅府面见渠帅,请。”洪校尉说道。
洪厉本是许秦守一党,孟东白和他少有接触,对他的了解也只是道听途说,以为他是一个为虎作伥之人,现在看来似乎并不紧紧如此,心机深得很,比许秦守危险多了。
“孟屯长,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孟屯长海涵一二。”洪厉支开其他人,亲自领着孟东白往渠帅府走去。
“洪校尉,何出此言,如若换一个位置,东白也一定会效仿洪校尉的做法的。”孟东白刚才被洪厉逼得如此狼狈,心里自然会有些疙瘩。
“孟屯长果然是个爽快人,等会进了渠帅府,孟屯长还需小心说话,古往今来的成大事者都精通一项本领,那就是保护自己,还望孟屯长自爱!”洪厉突然间脸色一变严肃的说道。
“恩?”孟东白一阵狐疑,心想他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些?难道他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用来保护自己的伪装?能将箭术练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奸诈狡猾的小人,不过可能是一个善于伪装的高人。
“孟屯长,很多时候不见血的刀枪比见血的刀枪更加可怕,比如你这次全身而退!很多事情你以后就会慢慢明白的。”洪厉见孟东白低头沉吟,便出言点拨道。
“上将伐谋,下将斗力?”孟东白忽然抬起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