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黑衣男子
院子里一片寂静,月亮逐渐隐藏在黑云中,天空之下皆沉浸在黑暗之中。
寂静的让人害怕,这里似乎没有一个活的东西,静的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以至于刚刚发出的淅淅索索声音,就像是自己听错了一般。
他面色平静,拿着手中残断剑缓缓向前走了起来。
慢慢踱步到门口,手已然碰上了那个把手——
……
潋姬骤然睁开眼,她是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的。
她这个人睡眠深,但是却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了,那若有若无的声音,像是有一种出奇的魔力,指引她出去。
鬼使神差的,她慢慢站起身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一片寂静,在门口站了片刻,完全没有方才在睡着的时候听到的那些声音。
一阵风吹过,她不禁哆嗦了一下。
抱着手臂踌躇了片刻,准备转身回房间。
然而下一刻,她的眼前却突然闪过什么,快的让人捕捉不到。
潋姬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抬眸看去,这院子对面的门被打开了,外面也是一片黑暗,寂静与之相伴。
她皱起眉头,莫非是有人出去了没关门?
看了旁边三间屋子一眼,都是男子,她也不好进去查看。
微微犹豫了片刻,她踱着步子,朝着那门走过去。
本想是站在门口看一眼,若是没人,她就回屋子。
但是当她站在门口的时候,见到外面的场景却骤然愣住了,脚像是在原地扎根了一般,半晌都动弹不得。
手柔弱无骨搭在门上,就像是被外面的什么东西给吸引了一般。
她眼眸逐渐迷离,目光呆滞,看上去像一个无魂的木偶。
下一刻,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呼唤,整个人向外面缓缓走过去,顷刻间没有身影。
门也在那一刻被关上,一缕青烟飘过,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
翌日,常阳第一个发现潋姬不见了。
他昨晚听到那些声音,正准备与她讨论一下,她是否听到了,但是敲了好久的门,却不听到她的声音。
于是破门而入,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不敢怠慢,他立刻告诉了陈栝。
两人在院子里踌躇了片刻,还是决定敲响沈锦诃的门。
然而手刚抬起,门就开了,沈锦诃面无表情地走出来。
“不是提醒过你们不要一个人出去吗?”
“……”
两人听的一怔,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潋姬应当也是听了他的话的,为何会一个人出去?
“她……”
“好了,去找找吧。”
他打断了他的话,朝着门走过去。
陈栝张了张嘴,脸色有些不好。
他这什么态度?若不是为了救七王爷,他堂堂大理寺少卿,需要看他的脸色?
“公子……”
常阳抓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头。
陈栝抿着唇,跟了上去。
这门外的景色,依然是昨日来时的模样,一切安静如斯。
没有半点人生活的迹象,倒是像一个深山老林了。
只不过这沈家这么大,潋姬会在哪里呢?
沈锦诃面无表情的走出屋子,朝着堂屋走过去。
脚步徐徐,丝毫没有畏惧。
抿着唇,走到堂屋,主位依然是昨日那个中年男子,身上华服金光闪闪。
今日堂屋来了很多人,那个中年男子看沈锦诃的眼神也是变化了很多。
左右两侧,均坐着其他不同的人,陌生的脸庞。
陈栝大致瞥了一眼,然而目光准备收回时,却发觉右边上角处,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男子精致黑袍,面无表情,眼神淡漠,轻轻地扫过这些人,凉薄之意明显。
手微微垂在扶手两侧,一下两下的敲打着,全身上下皆是矜贵模样。
“那不是……长孙太傅吗?”
常阳惊呼。
眼眸闪了闪,陈栝欲想走进去,却被堂屋外守着的人拦住了去路。
“嗯?”
守卫阎王脸,很明显不是好说话的模样。
蓬莱本就讨厌外来人,再看他们这么无理,更加讨厌起来了。
陈栝一怔,看着他手里的武器,也没有强硬进去,略微担忧地看了沈锦诃一眼。
如若他不能与他父亲说清,潋姬岂不是?
到时候七王爷还没找到,就损伤了一人。
沈锦诃似乎也不认识长孙迟良一般,站在中年男子,身体笔直,目光从未侧移一分。
“父亲大人,昨天晚上我朋友不见了,不知是否能派一些人帮忙找寻?”
他几乎不是告知,反而是请求的语气。
中年男子本该是与左右侧的人相谈甚欢,这会儿听到沈锦诃突然这么说,脸色瞬间变了。
脸色僵了片刻,随即没有理会沈锦诃,继续看着旁边的人说了起来。
左右侧的人也是一脸淡然,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话。
“父亲大人……”
沈锦诃神色紧绷,又说了一句。
“沈家主,看来你家有事呢……刚好我也无事,不如帮着令子找找他朋友?”
右侧的黑衣长孙迟良突然的唇角带笑,对着主位上的人说着。
眼眸时不时瞥向沈锦诃,然而其人并未看他。
主位中年男子听的挑眉,倒是饶有趣味看向他。
“哦?长孙公子有兴趣吗?那便有劳了。”
长孙迟良站起身来,走到沈锦诃旁边,抬手直接抓住他的手臂拽了起来,没有等他说一句话,大力将他拽了出去。
沈锦诃眼眸瞪大,狠狠抿着唇看着他。
“这就是沈家主的儿子?”
等他们走后,右侧的一个中年男子冷不丁问了一句。
主位的人冷笑一声,抬手捋了捋胡须,眸中阴冷,“不过是一个弃子罢了。”
走出堂屋,沈锦诃大力将长孙迟良的手甩开,没好气的瞪眼看着他。
“长孙太傅?”
陈栝看着他,轻声问了一句。
长孙迟良眼眸向后瞥了瞥,抿着唇没有应声,向前走了起来。
陈栝思虑片刻,也跟了上去。
刚开始就听闻长孙太傅是先他们一步到了蓬莱,现如今看这沈家主的态度,可远远不止是先一步到蓬莱这么简单。
离堂屋有些距离了,长孙迟良这才停下脚步,看了旁边一眼,几乎没有人来往,这才拧眉看着他们。
“你们来这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