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脉初测,紫月端倪
“堂哥,别抱了,沉。”司徒盈说道,拓跋司的小脸瞬间就黑了。
司徒木然笑出声,“好,我也觉得有些累了。”
“舅舅?”拓跋司的语气里有些颤抖。
司徒木然笑得更开心了,放下拓跋司,“你看看,舅舅累的手酸,要拿不动东西了。”
“?”拓跋司看着说谎话都不来脸红的舅舅,您老一个神元境的修士,他才多重?
“看到了吗?以后可得好好给你舅舅照顾花园。”司徒盈笑着接茬。
不!我拒绝!拓跋司心里怒吼,就舅舅那花园,他一辈子也不想进去了。
那张嘴的花,还没事了就摸他,不能还手不能打,乖乖巧巧浇水还被揩油!不去!
“行啦阿盈,阿司都吓坏了。”司徒木然知道自己家花的脾气,阿司受不了是正常的。
“行,呐,我是看在你舅舅的面子上啊。”司徒盈点点头,捏了捏儿子的小脸。
“去吧,阿司要听话啊。”司徒木然最后摸了摸拓跋司的头,翩然离去。
“娘亲,我们去哪啊?”拓跋司抬头问。
“带你去找小贝叔叔,有事要做哦。”司徒盈伸手抱住儿子,“什么事?”拓跋司扒拉了下司徒盈的头发。
“是一个会很痛很痛的事,儿子会不会怕?”司徒盈用最温柔的话说出来,其实心里边已经开始心疼了。
“司徒盈的儿子不会说痛,更不会说怕!”拓跋司的小脸上都是坚定。
司徒盈揉了揉他的小脸蛋,“这可是你说的。”
但是当拓跋司和司徒盈一起到了火炎林的祭台上,见到那布满尖刺的石头的时候,小身体还是瑟缩了一下。
“不用怕,阿司,很快就过去了。”司徒盈狠心牵着拓跋司走到了祭台上,当年她的母亲也是这般,骗着骗着就让她一下子过去了。
“阿司说不会怕痛,就不会痛。”拓跋司抬头对着脸上有些踌躇的母亲说,他知道这地方是干什么的,他自小早慧耳聪目明,经常会听到很多事,莫名的就牢牢记在心里,别看他才三岁大,他的思维却是比一般十岁的孩子还要敏捷。
“好,阿司把手给娘亲,闭上眼睛,好吗?”
拓跋司立刻闭上了眼睛,一脸的信任,司徒盈和那边的紫袍老人对视一眼,再看了看蓄势待发的小贝,轻轻点点头,迅速划开了儿子的手指,按在了那块黑色的石头上。
这石头是血脉仪的一部分,用于血脉的初测,只见拓跋司的血被石头瞬间吸收,拓跋司的手直接粘在了石头上,石头相连的黑色镜子闪起彩色的光,拓跋司的身体内,一股又一股滚烫的热量开始沸腾,几乎是一瞬间,镜面上一道深紫色的光出现,并且占据了镜面的大部分。
拓跋司的身体开始颤抖,筋脉之中紫色的火焰开始准备突破束缚,那边小贝的火已经准备好发射了,镜面上突然出现一层天蓝色的光,盖住了紫色的光亮,渐渐与紫色融为一体,达到平衡,拓跋司的身体稳定下来。
司徒盈制止了小贝,一把扯回紧闭双眼的儿子,拓跋司的手在一瞬间愈合,镜面恢复平静,石头也没有了光亮。
拓跋司睁开眼,脸上还有些苍白,“娘亲?”
“好了好了。”司徒盈紧紧抱住了儿子,只有经历过这样的疼痛,才会知道是多么难以接受,那种血脉初启满目黑暗的时候,多么疼痛和绝望,她到现在都记得。
“娘亲,我没事。”拓跋司撅了撅嘴,娘亲为什么哭了,他真的没感觉,司徒普锦那坏丫头没说对,哪有什么疼痛?(司徒普锦:大长老曾孙女,拓跋司的学堂同学)
在两个人都没发现的时候,拓跋司脖子上挂着的金色圆环亮了亮,而后又变为暗淡。
拓跋司有紫阳血脉,同时也拥有不弱于紫阳血脉的夜央血脉,单是夜央血脉的纯净度,也亏得拓跋司姓了拓跋,不然夜央拼了命也得拐回去当少主,但是拓跋司的紫阳血脉同样不弱,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但是看那颜色,和司徒盈的几乎差不了多少。
那些当初被司徒盈磨没脾气的长老和宿老们同意拓跋司姓拓跋,现在心里边可不好受。
到了晚上,司徒盈忙完事情,和拓跋司、秦明玥一起吃晚饭,为了秦明玥照顾儿子,司徒盈专门安排了秦明玥住在寝殿的房间。
“娘亲,你为什么不吃?”拓跋司咬着喷香的肉饼,疑惑地看着巴拉饭却一口吃不进去的司徒盈。
“你娘减肥,不吃就算了。”旁边塞进一口柏香肉的秦明玥先是怼了句明显心不在焉的司徒盈,再是满足的咽下去嘴里的肉。
“那不行,娘亲要按时吃饭,吃的饱饱的,这是爹爹说的!”拓跋司捯了块肉,放进司徒盈的碗里。
“哎,好。”司徒盈猛地回神,不知道为啥,她就是心神不宁的。
天上挂着的月亮突然暗了下,只见一轮全黑的月亮渐渐吞噬了原本的月亮,天一下子全黑下来。
“嗯?只是月全食吗?”拓跋司看着那边黑了一个圆圈的月亮,有些新奇的问。
“不是。”司徒盈看着那全黑的月亮突然露出了紫色,“是紫月!”
“不是三年没来了吗?!”秦明玥连饭也不吃了,小声说道。
“什么.....”拓跋司刚想问什么是紫月,就被司徒盈捂住嘴,“不可大声说话。”
拓跋司点点头,而天空上慢慢露出紫色的月亮散发出微弱的紫光,照耀了整个世界,司徒盈眼尖的发现,这紫色区域,只占了整个月亮的十分之一。
“这么小的紫月,比新月形状还要小?”司徒盈找到了自己心神不宁的来源,体内的紫阳血脉自主运转,她压了下去。
旁边的秦明玥自然也发现了,“的确异常.....”
而这边的小拓跋允摸着自己跳动明显加快的心脏,疑惑的感受下,却拿出了发着金光的圆环,“娘亲,它亮了.....”
拓跋司把圆环举起来,却见到司徒盈脸上的莫名恐惧,“娘亲?”
司徒盈回过神来,“圆环那么久没有响动,到今天却亮了,”
“没事的,这是件保护小阿司的法器,可能,是有什么吸引它的东西来了,它是个有灵的法器。”秦明玥出口安慰司徒盈。
拓跋司摘下圆环,“娘亲是不喜欢它吗?那阿司扔了便是。”拓跋司说完,就要扔出去。
“不必。”司徒盈拦住拓跋司,“它随你降生,护你周全,是你应得的宝物,娘亲只是想起来些不好的东西。”
“哦。”拓跋司收回来圆环,放在手里不知要干什么,司徒盈看见了,将圆环拿出来,给拓跋司带上,“乖,要一直带着它,知道吗?”
“好!”拓跋司点点脑袋,在紫月下看着娘亲明显故作镇定的脸,那疯狂跳动的心脏和开始滚烫的血就没有再说出口,虽然他感觉到了更大的彷徨。
自那之后,拓跋司便清楚了司徒盈早产生他的原因,在他出生之前,曾出现了一场巨大的浩劫,紫月上突然出现许多黑色斑点,天地间冒出许多能吞噬任何东西的黑色雾气,将整个世界的人吞噬了十分之一左右。
在黑色雾气未到达房间时,天空降落了一道巨大的金光,在海域上炸开,黑色雾气才被收回地底,而紫月上出现十个斑点后,在那时被黑色吞噬,已经三年未曾出现。
世界上没有对紫月的来源有清楚的记录,拓跋司到后边也还是不清楚所谓黑色雾气、紫月、斑点、消失,这里面有什么关系,只知道自己会因为紫月而难受,脖子上的金环会因为这个发亮,仅此而已。
晚餐结束的有些压抑,第二天一早,司徒盈的桌子上就出现了一张红色皮纸,北青五城,在一夜之间失踪数万人,没有一个人看见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留下了一地的灰烬,司徒盈的眉头皱的很深很深,加大了境内布防,还好通道区域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不然三年的努力都将白费。
这样的情况在这个月内也没有再出现过,通道,终于在一个月之后,打开了。
拓跋司被留在了四野林,秦明玥也留下了,不过李广跟着司徒盈离开,作为拓跋允的属下,他在四野林三年觉得自己跟没有家的浮萍一样,刚来的时候被侍女安排到了汇园看动物,硬生生让他一个杀手成了动物饲养员。
后来被清楚刺杀事宜的司徒木然丢进比武场,一直到司徒木然满意了才被放出来继续当动物饲养员,不过李广对这样的安排没有异议,在那次的刺杀事件里,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累赘,然而夫人不愿意放弃他,一路保护,他都要怀疑人生了。
比武场和训练场,他是泡了一年才出来,不管吃饭还是其他,都在比武场解决了,秦明玥有时候就调侃李广长在比武场了。
对于李广的离开,秦明玥怨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这个时候,一切都开始了。
司徒盈来到了四野林南境的时候还早,盯着所有人做完了事情。
四野林的南境那有一座巨大的盆地,地势稳健又有一座大型的元石矿脉,周遭无城池,方便大型的阵法与门户遍布,因此被挑选出来当了通道门。
一望无际的盆地上霞光漫布,司徒盈在高处望着金色的炎卫点起九百八十处引元点,巨大的火焰形状燃烧起来,一股股庞大的元力蓄势待发,所有人已经退出了盆地,前来观看的人都隐藏在绝对安全的区域,司徒盈渐渐举起了手中的权杖。
那权杖是司徒家主的法器,控制着整个平衍山脉的法阵,是为决定四野林脉络的控制枢纽,在司徒盈继任之后接手,已经认司徒盈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