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尾行
王基博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一直在出乎自己的预料,这让他觉得有点小开心。无法预测才有意思,什么都按照自己的想法进行,那叫拍戏。所以他又叫了一杯同样加料的奶茶,看完了普通人、门派弟子和豪门子弟的那出戏,正准备跟着鱼阳焱一起离开的时候,没想到还有返场,他想了想,又点了一杯在手里拿着。
鱼阳焱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这么难缠,他心情更加不好,一点想纠缠下去的兴趣都没有了,只想快点离开,好回去宿舍拉上帘子,在没人看到的地方舔舐自己的伤口。
“撞了人就想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没错?”
鱼阳焱一个头二十一个大,应该是自己出门没看黄历,自己现在下载一个装上来不来得及?正胡思乱想间,下身忽然传来一阵剧痛,鱼阳焱连忙捂住,就碰到一双小一号的小手。他低着头一看,正是那个少女握成拳头的手,打在自己的要害上,周围的人都是一副替他疼和这是什么鬼的眼神,惊悚地看着两人。
王基博也在观察着,一个带着黄气的人,受到这样的攻击,为什么还没有人出来救他。事实上就是没有,场面就像一个倒霉的男生遇到了一个带刺的女生,桥段普通的很。他甚至还看到附近有两个带着黄气的人看了一眼热闹就走了,这两个人的黄色气团上都牵引着十几个极细的黄色丝线。
“你……有……病……吧!”鱼阳焱忍受着蛋蛋上传来的忧伤感,用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回应了少女的拳头。
少女似乎很满意自己制造的结果,然后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鱼阳焱想要追过去,但是蛋蛋表示仍处于忧伤期,暂时无法支持如此壮烈的想法。另外就是鱼阳焱忽然产生了一股奇怪的感觉,就是自己不能这样简单的追上去,会有损形象。
他脑子里冒出很多问好————自己还有什么形象。但是那个念头越来越强烈,不但压制了他的行动,还覆盖了他本来的想法。几分钟后,鱼阳焱站起身,虽然忧伤还在隐隐作痛,但是他已经可以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保持一个高冷的状态,淡淡地望着那道离去的一米四的背影,冷哼一声离开了。
王基博无法看穿人心,更不会读心术,对于鱼阳焱内心的那些活动和挣扎一无所知。但是他从鱼阳焱前后的表现看出了不同,心中揣着这份疑虑,悄悄的尾行。
他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鱼阳焱身上,却忽略了那个一米四女生身上的白色气团,白得有点不太一样,白得更加清亮,像一朵正在绽放的白色莲花。
鱼阳焱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奇怪,就连行走的姿势都产生了改变。虽然母亲经常要求他走路要有走路的样子,母亲为他演示的那个样子学起来非常别扭,他总是学不会。可是现在自己走着走着就在不由自主地往着母亲演示的那种姿态靠拢,而且越走越像。他一开始以为是因为蛋蛋的忧伤造成的,可是随着忧伤逐渐消失,姿势却离以前的自己越来越远。
直到走出去好远,鱼阳焱终于停下来,看着自己身后距离十米左右的王基博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王基博纳闷道:“我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你怎么发现我的?”
鱼阳焱竖起食指:“第一、正常人不会抱着两个超大杯奶茶轮流吸。”
然后竖起中指:“第二,正常人跟踪不会离得这么近。”
最后竖起另一只手的中指:“第三、我一直在这个巷子里兜圈子,你就跟着兜圈子,你不是跟踪事干什么!”
王基博无辜道:“我在走路啊,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你这样说就是在污蔑我。”
鱼阳焱忍无可忍,受不了这样不要脸的人,只好打404电话报警。
404出警的居然是个熟人,其中一个正好是早上处理过鱼阳焱在公园被碰瓷事件的老民警。
“怎么又是你,这次是什么事?”
一起来的小民警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老民警,眼神中的意思是:熟人?要给面子的不?
老民警解释道:“蓉师的学生,早上处理的一个民事纠纷里的当事人。”然后冲着鱼阳焱道:“我记得你姓鱼,叫什么来着?”他这话是在跟鱼阳焱表明————不要跟我套近乎,咱们公事公办。
他也是在告诉小民警,这个不是熟人,公事公办就行。
小民警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果然办理的一丝不苟,按照手册来考量,也是挑不出毛病的。
鱼阳焱委屈道:“这个人跟踪我。”
小民警看看他,再看看王基博————一个捧着两个超大杯轮流嘬的男人确实少见,他就站在旁边,像个无所事事的吃瓜群众一样,仿佛鱼阳焱差点戳到他脸上的手指头,说的不是他一样。
“他说的对吗?”
王基博看了看问话的小民警:“不对。”
老民警拍了拍小民警,“你带那个鱼去那边问,我在这边问。”
王基博看着面对自己的老民警,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着一道道岁月划出来的皱纹。每道皱纹在面部表情下产生的动作,都仿佛有很多故事可以讲述。
满脸故事的老民警有点头疼,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管面对什么情况,面对什么人,都能一脸“啊?”、“你说啥?”、“我不知道哇”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老民警掏出小本子,打开新的一页,拿着笔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王基博,你这本子是单位发的还是自己买的?”
“年龄?单位发的。”
“二十八。你这笔呢?也是单位发的吗?”
“有单位没有?也是也是。”
“之前有,现在应该是没有了。你这是枪吗?”王基博指了指老警察腰上的电击枪。
老警察马上警惕的侧身并后退了一步,拿笔的那只手已经下意识地捂住电击枪的枪套,“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