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心头血
“风梧,他在骗你。”
夕秋惊讶的看着她,“是有取心头血的法子的。”朝灼月说。
“你,你怎么知道。”夕秋不解。
“刚刚你们的谈话,我听到了一点,清辰他中了毒,他居然瞒着我,是怕我担心吗?瞒着我,可我更担心他,风梧也瞒着我,你们都知道,却瞒着我一人。”朝灼月幽怨道。
“他中毒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不得不瞒着你。”夕秋解释。
“清辰为什么会中毒,旁人一向都近不得他的身,他也……”朝灼月殷切的问。
“他是因为救我。”夕秋如实道。
朝灼月听到原因,内心又惊又惧。
“清辰他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现在就想抛下我吗?”朝灼月竟有些哽咽。
“对不起,夕秋,我不该和你说这些,我现在再仔细想一想,那取心头血的法子确实是不行,我不打扰你了。”说着,朝灼月要走。
“我愿意救他。”夕秋朝着朝灼月说。
“你说真的?”朝灼月转身,惊讶的问道。
“嗯,”夕秋低眸,掩饰了情绪,轻声的回答。
“明晚丑时在渊水峰的药庐见。”
夕秋听了,扯出一笑,打断她,“好,朝姑娘,我先回去了。”
朝灼月这番找她,不就是想让她自己主动说愿意救凤清辰吗?是的,她愿意,但和她刚才那副伪劣的表演没有任何关系,她不必绕如此大的圈,原来朝灼月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花瓶”。
夕秋回到青竹斋,兴致不高,“夕秋,你终于回来了。”杏鸦一把抱住夕秋,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夕秋,你可算回来,师叔这几日冷着脸,我是一步都不敢上云浮山来的,现在好了,你回来,师叔也能恢复正常。”杏鸦抱怨道。
“我看凤清辰一直挺正常的,不一直都这么冷冰冰,生人勿近。”
杏鸦转转她黑溜溜的眼睛,“自从你走后,我师叔总是对上山的小厮不满意,后来就不让我派人上去打扰他静修了,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天过得什么日子。”
夕秋双手互插在胸前,上下前后左右看着杏鸦,“我看你生活滋润着呢,屏峰山事少,又不用操心你师叔,反正凤清辰又饿不死,他那还有风梧呢,所以你日子好过着吧。”夕秋坐下,分析了一下杏鸦的话的可信性,结果是可信度为零。
杏鸦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夕秋,有做捕快的潜力。”向她眨眨眼。
“行啦,你休息吧,我就是上来看看你,你安全回来就行,睡吧。”杏鸦给夕秋关好房门。
“杏鸦,”夕秋叫住她,杏鸦从未合拢的门里探出一个头,“还有事吗?”
夕秋走上去,拉开门,抱住杏鸦,“杏鸦,你真好,还来关心我。”
杏鸦拍拍她的背,“怎么突然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感觉很久没见你,我也想念你。”夕秋止住眼里的朦胧。
“你一定很累了,歇着吧。”杏鸦说,夕秋点头,“嗯。”
明月已上柳梢,屋内洒了一地的月光,今夜的人该是有梦。
“夕秋,你来了。”朝灼月已提前在药庐等着夕秋,而风梧在傍晚之前被朝灼月支下山去,没有半天的时间,根本回不来。
“朝姑娘,需要我怎么做?”夕秋问。
“你真的想好了?风梧被我支走了,开始便不能中断,不过你放心,还不足要你的命,只是身体会比从前虚弱一点,会有些畏寒,……”朝灼月向她保证。”
“开始吧。”夕秋说。
“夕秋,你到底来自哪里?”朝灼月突然发问。夕秋看着她,眼神有些闪烁,难道她知道了我的来历?
“夕秋,我不想知道你来自哪里,也不想知道你的血为何会有效果,虽然只有服用过血玉珠的人的血才会有奇效,但是我不在乎什么血玉珠,你有或者没有都与我无关,但清辰,他是我一生中最爱的人,我希望在他有危险,有困难时,是我陪在身边,你懂吗?夕秋。”朝灼月言辞恳切。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今晚的事。”她只能做到这样。
“多谢你,夕秋。”朝灼月握住她的一只手。
夕秋不自然的抽回,朝灼月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她仍然挂笑。
她拿出一把小刀,和一根特别细的竹管,让夕秋躺在竹榻上,解开胸口的衣物,“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朝灼月开始取心头血。
夕秋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原来取心头血的过程是痛苦折磨,没有麻醉,痛得夕秋已昏厥几次,汗湿透了整个里衣。
“你们在干什么?!”恍惚间,夕秋好像看见一个人推开门朝她走来,在唤她的名字,“夕秋,”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兰陵千叶一把抓住朝灼月的手腕,“你竟敢取她的心头血,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做!风梧呢,他在哪?!”
“兰陵公子,你冷静点,是夕秋她自愿的,你先放开我”兰陵千叶把朝灼月抓得痛极了。
兰陵千叶一听夕秋是自愿的,更是怒火中烧,但转眼见她经历了一场扒皮抽血的酷刑,胸中的愤怒全化为了心疼和内疚。
兰陵千叶立马从怀中掏出一粒丹药给她服下,给她把脉,替她收拾好凌乱的衣物,一把抱起她,与朝灼月擦肩而过,低沉而压抑的声音道:“若她有事,我不会放过你。”说着,大步跨出药庐。
夕秋依然迷迷糊糊,兰陵千叶抱着她,她开始有点说胡话,“我想回家,回去……回……”
兰陵千叶更加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他不知道取心头血有多痛,但那可是心头血!!你是疯了吗?
兰陵千叶没有把夕秋带回青竹斋,而是直接回了他的住所,他轻柔的将她放入床榻上。他坐在床边,握住夕秋的手,“吃了那药,你不会有事了。”
兰陵千叶爱怜的拨开夕秋额头上的已被汗湿的碎发,一直坐在床边,默默无语,但是没人知道他那晚的有多煎熬。
而夕秋吃了兰陵千叶给的药,真的不再呓语,安静了许多,疼痛过后便是熟睡。
黑暗的夜晚总是要过去的,当风梧从山下回来之后,回到药庐便看见朝灼月虚弱的躺在榻上,当他走上前,看见小刀和细竹管时,已明白一切,赶紧喂给她止痛的药物,“灼月,你怎么样了,原来支我下山是为了给清辰取心头血,你怎么这么傻,你取了血未必是有用的,你何苦折磨自己。”
朝灼月幽幽的醒来,“风梧,你回来了。”
风梧心疼的说:“幸好伤口不深,若是深一点,你……”
“风梧,这事不要告诉清辰,好吗?风梧,答应我。”朝灼月打断风梧,握住风梧的手。
风梧眼眸里透出不忍,“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风梧,你去配药,看那血于清辰是否有效。”朝灼月语气有些焦急。
风梧转头看向桌上那被竹管取出的一滴鲜红的血。“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就不要担心了。”风梧为她扶她躺下,捏好被角。
朝灼月她这一晚确实够累,合上眼假寐。
折风院
“如何?你试试运起内力。”风梧看着凤清辰将混有夕秋心头血和雪莲的药喝下。
凤清辰当即运力,没有一点阻碍,畅行无阻,他还感觉到内力似乎比之前更精进了一些。“风梧,辛苦你了。”
“你要谢的人不是我。”风梧道。“是灼月,为了你,昨晚她强行取了自己的心头血,只为了给你做药引。”
凤清辰抬眸,“她人呢。”
“我送她回月斋了。”风梧特地说出来,只是想看看凤清辰的反应,他听见灼月为他取了心头血,却没有喜形于色,冷静得像往常一下。
“风梧,好好照顾她。”凤清辰只是这样说。
“对了,她让我别告诉你,你就装作不知道吧。”风梧提醒已踏出门口的凤清辰。
青衡峰的客房内,“好冷。”夕秋意识开始清醒,兰陵千叶听到夕秋说话,他立即从柜子里又拿出几床被子,还把自己的大氅铺上,屋内继续生着火。
夕秋觉得暖和点了,悠悠转醒,“夕秋,你醒了。”兰陵千叶带着欣喜。
“我这是在哪?”夕秋正欲起身,正好牵动了胸口的伤,“别动,躺下,这是我的房间。”兰陵千叶握着夕秋的手臂,让她躺下。
“兰陵,你怎么在这,我怎么会在你的房间。”夕秋虚弱的问。
“我以为你会很冷静,但是你居然做出让朝灼月强行取你心头血的蠢事,若不是我去找风梧碰见了,你已魂归九天了。”兰陵千叶想起前晚的那一幕还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