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龌龊想法成形

沈知谨知道沈昭霞一定在刑部大牢！这是他的直觉，亦是父女之间的默契。

一出皇宫，他便直奔刑部大牢而去。一路上，他为审讯刺客的事操碎了神，然他终究是一个没有接触过审讯的礼部尚书，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在无意间，透过窗帘，他看到了街上的乞讨的乞丐，他们脏兮兮跪在地上的模样，令人厌恶。顿时，一个龌龊的想法在他脑中成形。虽然身为礼部尚书，使用此等方法，上不得台面，但万不得已时却是必须而为之。

“将那几个乞丐带上！”他掀开车帘，吩咐道。

侍从不得其解，但老爷依旧是那个文雅正气的老爷。

他去到了刑部大牢，干净的马车后面跟着几个肮脏的乞丐，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奇怪，但碍于其身份，无人敢问。

“看好他们，有事我会让宋宇来通知。”说完，他带着侍卫走进大牢。

知道沈尚书是沈诏的大伯，而沈诏又在牢中审问犯人，大牢的官员狱卒都未曾阻拦沈知谨与宋宇，两人一路畅通无阻。

闻到牢中新鲜与陈腐交杂的血腥味，沈知谨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捏住鼻子，在狱卒的带领下，逐渐进到牢房深处。

到了新鲜血腥味最为浓郁的地方，正是沈诏在审讯刺客。然而，他却发现另一人，在昏暗的光线下尤为突出的白衣男子，那人左臂绑着布带，瘫坐于椅子上。

“江尚？”他惊讶道。

“沈伯父？”江尚亦是惊讶，平日里温和的声音如今透露出虚弱感。

“大伯……”沈昭霞将手中染血的鞭子放下，转过身那一刻，顿时神情无措，眼神闪忽。她猛然转头，想要逃避。

她害怕让父亲看到自己这般残忍无情的模样！更不想让父亲眼里甚至心里的自己是手染鲜血的模样！

“沈诏，过来。”沈知谨平静地喊着沈昭霞，但心里却是狠狠一纠。

沈昭霞慢吞吞地过来，沈知谨便拉着她，往审讯室外走去。

“大伯……”沈昭霞不敢看沈知谨。

“这次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情，你给我打起精神来！”沈知谨知道沈昭霞内心的担忧，但此等关头又岂容他们伤春悲秋，父女情深？

“是！”沈昭霞立正站好。

“陛下的旨意还未传到你这。”说着，沈知谨小心地看了审讯室里一眼，见架子上的男人奄奄一息，方才继续道：“这个刺客身份不简单，与北安有关。北安的使者明日即将到达文京，陛下命你明日之前必须审处刺客的身份，否则提头来见。”

“大伯前来，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自然不是！”沈知谨无奈道：“更是为了前来助你。”

“助我？”沈昭霞不解地望向自己父亲。

她自是知道与她朝夕相处的父亲讨厌血腥味，更是见不得酷刑，对审讯一无所知。

“你觉得审不出结果，真的只是你一人提头去见陛下？”沈知谨面色凝重，小声说道：“陛下对我起疑心了……”

沈昭霞面上惊讶过于明显，沈知谨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手，训斥道：“以后注意自己的表情，不要让别人发现你的不对劲，否则我们全家都得给你陪葬！”

“大伯训斥得是！”沈昭霞领悟极快，当即便是从容受教。

“不过大伯前来，是有好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