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如朕亲临
难不成真要赶鸭子上架?
这念头刚闪过,只听女帝又开口了。
“这次盛京花楼女子炼化杀人案,三司那帮人老糊涂了,到如今还未有个结果,还想着抓个人就糊弄过去,朕岂能如他们所愿?这案子朕便要让你去查,给朕查个清楚明白!”她说着,完全不给李允拒绝的机会,对外大喊一声,“陶喜!”
片刻之后,一块写着“如朕亲临”的玄铁腰牌就塞到了李允手中。
“信之,朕对你之期望,全在这腰牌之上,望你不负朕之所盼。”
到这个地步,李允是不可能再拒绝的了。
这不是商量,而是君王对臣子的命令。
“臣,领命。”
前脚李允从宫中出来,后脚蔡通就追到了李宅。
“五哥,陛下真让你全权查处这个案子了?”
李允刚刚回府,板凳都还没有坐热乎,闻言一挑眉:“你消息倒是挺灵通。”
“不是,是余福刚刚去三司颁旨了。”被李允一眼看得心里凉凉的,蔡通立刻老实下来,收敛了那副咋咋呼呼的模样,端起茶盏装模作样没一会儿,还是没能忍住,“五哥,你什么时候出门查案,带上我呗?”
刚刚被吵醒走到这屋的猫儿一听瞬间一个激灵:她不就是一会儿不在李允身边,怎么好像一切就变了?
“喵喵喵!”发生了什么,怎么李允这厮居然摇身一变就成了案件主管了?
李允将猫儿一把捞起,伸手抚着猫儿软乎乎的颈毛:“你若能得长乐公主首肯,我自然没有话说。”
能不能让这厮插手案件他不知道,但是让他跟在身后只是观摩还是没问题的。
猫儿一听,立马竖起身子:“喵!”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刚刚完成了自我悔过,深深检讨了自己的废柴无能半途而废之后,姜珩她决定了,之后不管李允做什么,她一定要紧紧跟随!
尤其这厮如今成了案件主管,那么肯定会查到之前一庭春的那个案子,说不一定,她还能再在这个案子上动动手脚!
虽然如今她也是吃好喝好,可做猫哪有做人舒服!
姜珩打定主意,而听到李允这话的蔡通已经喜得惊叫一声,直接跑回去要母亲的首肯了。
李允并没有坐多久,既然女帝把这件事这么快就定下来交到他手上,自然还是着急的,他也不能这般坐着吃白饭。
他直接起身前往京兆府衙门,猫儿自是想要随他前去,奈何李允这次像是铁了心似的,不管她如何撒娇耍赖粘人,李允只管叫来听雪,把猫儿强制性抱走,他便大踏步出门去了。
待在听雪怀中的猫儿气得挥爪,好气人哦!皇宫里都能带她去,现在只是去个京兆府衙门,凭什么不能带她去了?
李允很快到了京兆府衙门,之前案件虽交由三司共同处理,但三司谁也不能一家独大,因而一应案件相关还都存放在京兆府衙门。
京兆府衙门已经接到上面的意思,看到李允只身过来也没有丝毫不敬,田广利亲自将他迎了进去:“小天师可是要立刻查案?所有的案件卷宗和仵作验尸格录全都在此。”
“你们这衙门,似是比之前冷清了许多。”李允略翻了翻厚厚的一沓卷宗,抬头打量几眼,似是漫不经心慨叹。
“咳咳。”田广利咳了两声,“这个、这个……三司的大人们离开了,这府衙自然就冷清了。”
虽然说他觉得三司的大人们聚集在这里让他觉得头大,恨不得这些大人一个个早点离开。
但这个时候这些人离开,摆明了就是不给这位小天师面子,这说起来多尴尬啊!
李允却好似并未察觉三司这些人的恶意,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着重将手中的几份尸格认真看了起来,才又问:“倩碧案中的嫌犯呢?”
“小天师是说沈三郎?正在牢中关着,大人是要提审他?”
“先不用。”李允却摇头,“我先把卷宗看了再说。”
“另外请大夫来给这位沈三郎治伤。”
“小天师怎么知道——”问话戛然而止,田广利回过神,是个人都能想到,上面的人急了,严刑拷打这种事又不是没做过,区区一个沈三郎而已,又不是多金贵打不得。
“我这就吩咐人去。”
他招招手就吩咐了衙差去办事。
李允已经坐下翻起了卷宗。
这几桩案子在盛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有所耳闻也知道个大概,李允比起一般百姓知道的又要稍微多一些,但是他并不特别关注,因此对许多案情细节还是并不清楚,自然需要看这些详细的卷宗先做了解。
卷宗很多很厚,田广利看着李允认真翻看,便也不做打扰,慢慢踱步退了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喧哗。
“大人!大人!我们听说小天师来了!”
“小天师在哪里?”
“小天师有什么吩咐?大人你快给我们引见啊!”……
浑厚的声音有些嘈杂,李允抬头,就看到田广利引着一群人进来。
他只是看一眼,就大致明白了这些人的身份——京兆府衙门中的不良人。
田广利已经领着一行人上前:“小天师。”
“不良帅?”李允就那么手拿一本卷宗,目光不偏不倚落在前头最右边的清瘦男子身上。
“是,属下王汉,率一众不良人听从大人差遣。”王汉被这一眼看来,一个激灵上前一步,对着李允便是一揖。
“听从大人差遣。”不良人随不良帅而动,一行人齐齐对着李允低头。
此时此刻,他们早已经忘了刚刚进门来时还藏有的那点小心思——这位小天师可是一位相貌上乘的美郎君,现在被派来查案子,可别让他们这些粗人给吓到了!
然而刚刚仅仅是一眼,就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气场,哪怕眼前之人仅仅是这样坐着随意的翻看卷宗,也让他们有种不敢肆意的感觉,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气质,好像在他面前放肆都是一种对他的亵渎。
此时此刻,他们不自觉地就对他低下了头。
“来的很快嘛!”李允合上卷宗,微微笑了笑,“某还以为这盛京衙门的不良人都很忙,这在衙门里还不见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