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捉了个现行
苏晓珺放下毛笔,舒了口气:“明天得上山采药了。”
她赚的都是诊疗费用,中草药的钱,都被刘郎中给敛去了,不划算。
深秋的夜,漆黑无比,一缕缕冷冽的晚风呼啸而过,拍打在窗格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苏晓珺刚吹灭油灯,就听到门外‘哐啷’一声巨响,吓得她差点蹦起来。
“谁?”苏晓珺本能的攥紧剪刀,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稍稍欠开一条缝,看到偌大的小院空无一人,她的大竹筐被冷风掀起,撞翻了椅子。
苏晓珺松了口气,刚要关门,便看到院外闪过一道人影,夜色黯淡,看不清面孔。
不用猜也知道,这是来给苏晓珺使坏的。
她冷笑一声,悄悄走出门去,蹲在一处草垛旁,朝院外眯眼看去。
只见那道黑影愈发胆大起来,竟越过篱笆墙,步入院内,东张西望片刻,最后将目光落在苏晓珺这边的草垛上。
走近之后,苏晓珺才看清来者的面孔,此人正是她的二伯苏大军,他与冯大丽的奸情被苏晓珺戳穿,东窗事发后,他颜面尽失,无法收场,便想伺机报复,实乃阴险。
苏大军环顾四周,沉寂的黑夜给他增添了几分胆量,墨了片刻,他掏出火折子,打算点燃草垛,连带着把苏晓珺的茅草屋也烧个干净。
这等亲戚,已不能用极品来形容了,火烧民宅,故意杀人,想想都不寒而栗。
只听“嚓”的一声,火苗燃起,苏大军猫着腰,刚要去点燃草垛。
突然,苏晓珺猛地跳了出来,大喝一声:“苏大军,你好大的胆子!”
这声惊叫,吓得苏大军魂飞魄散,屁滚尿流,他瞪着一双充满惊惧的眸子,盯着苏晓珺看了片刻,竟身子一软,晕死过去了。
苏晓珺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等胆量,还敢杀人放火,真是不知死活。
翌日清晨,村长和村民们纷纷赶来。
此时苏大军已经被绑得结结实实,跪在院内,头埋在胸口,狼狈无声。
“怎么又是你?苏大军,你还要点脸不?”村长皱紧眉头,大声骂道。
张猎户啐了口唾沫:“人家苏姑娘已经出来单过了,你还依依不饶,到底安了什么心?”
苏晓珺走上前来,躬身作揖:“村长。”
“嗯,没受伤吧?”
“没有。”苏晓珺眯了眯眸子,看向苏大军:“苏大军,你好了伤疤忘了疼,连杀人放火这等事情都干得出来,胆子不小啊?”
“珺儿,二伯一时糊涂,你就饶我一回吧。”苏大军抬起头,眸中闪烁着祈求与渴望。
“二伯?呵呵!”
苏晓珺蹲下身,一把捏起苏大军的下巴:“请注意措辞,我走出苏家那一刻起,就与你们不沾染半点关系,昨夜一事,便可看出你内心的凶狠程度。”
“苏大军。”苏晓珺站起身,严肃道:“这些话,你留着到天牢里说去吧。”
“村长,可否请人去衙门报案?”苏晓珺转向村长,问道。
村长挑了挑眉,随后招了招手,一名年轻后生赶忙跑上前来。
“去衙门报官。”村长吩咐道。
“是。”
后生点了点头,刚要走出院子,就见金翠香哭哭咧咧地跑了进来。
“大军,啊...我家大军呢?”
金翠香踉踉跄跄,肥硕的腰身在颠簸中也一颤一颤的。
“翠香,我...”苏大军羞愧难当,只是瞥了金翠香一眼,又赶忙垂下头去。
苏晓珺纳闷,金翠香知道了苏大军与冯大丽之间的勾当,为何还像母鸡一般护着他?
“村长,我家大军所犯何事?”金翠香抹掉脸上的泪水,皱眉问道。
村长露出一脸厌恶的神情,冷哼一声:“你让他自己说吧,丢人现眼的东西。”
金翠香闻言,目光落到苏晓珺身上,狠狠剜了她一眼,随后蹲下身:“大军,你是不是被冤枉的?”
苏大军竟恬不知耻地点了点头:“嗯。”
“既然是被冤枉的,这个贱丫头为何不放人,她有什么权利绑你?”金翠香说着,开始解苏大军肩上的麻绳。
“金翠香。”苏晓珺眯了眯眸子,冷笑道:“你是在乡亲面前秀下限吗?”
“什么下限?”金翠香显然没听懂。
苏晓珺吁了口气,上前一步:“苏大军夜闯民宅,放火烧人,这等罪过,是你这一介妇孺说放就放的吗?”
金翠香抬起头,睚眦欲裂:“贱丫头,你还无法无天了呢?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