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番外八
笑起来的白殷殷总是能让戈渊阴霾的心亮堂起来，弯成月牙状的眼眸也能牵动他的嘴角，本就轻易能摄人心魄的绝美容颜，笑起来更是能轻易拨动旁人的心弦，让人只愿沉醉在其中不愿醒来。
“唔，我得睡一会儿。”
说着，白殷殷便阖上了双眼晕了过去，若不是戈渊眼疾手快，白殷殷便要往下坠去。
“喂！喂！”
戈渊摇了摇怀里的白殷殷，可她却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怎么刚刚还好好说着话，就一眨眼的功夫就晕了？戈渊探了探白殷殷的脉络，却发现她的内息此时已经大乱，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方才的那些寒冰箭？可以白殷殷的修为，远不至于会受伤。
如今已经没有时间多去深思，以白殷殷此时的内息紊乱程度，若是不加以疏导，恐怕一会儿便会伤了一身的脉络。
戈渊抱起白殷殷正想回天庭，却又想起来他作为主帅，若是此时被人瞧见回了自己的宫殿，怕是日后会被那些老头子抓住把柄来诟病。
略一沉吟，戈渊便收紧了手臂，往凡间踏去。
白殷殷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被什么刺着了眼睛，从混沌中挣扎着清醒过来，一睁眼就险些被阳光刺伤了眼睛，略一转头，便瞧见了躺在身侧的戈渊，俊郎的面容却带上了一丝疲惫，瞧着有些憔悴，睡的样子也让人瞧着不舒服，一条腿曲着，一条腿伸着，一看就是累极了直接躺下便睡了。
“你醒了？”
似乎察觉到周围的气息有了变化，睡了有几个时辰的戈渊眼珠转了一下，便睁开了眼，坐起来后稍稍往后坐了些许。
昨夜他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先前身子又还没有恢复，实在是支撑不住，便想着在一侧稍稍小憩一下，不成想竟然一睡这么多个时辰。
对于戈渊下意识要保持距离的动作，白殷殷微微皱了眉头，抬起头便枕在了戈渊的大腿上。戈渊立即便要将她推下去，“别动，疼。”
瞧着戈渊将伸出来的手握紧了拳头又放了回去，白殷殷便笑了起来，“这里是哪里？”
不是魔界也不是天庭，难道是妖界？可这周围的妖气也太弱了一些，再瞧这个简陋的屋子，她可想不起来，妖界哪一族竟会如此穷困潦倒，招待客人用的屋子这么寒酸。
“凡界，不过是一处没人要的旧房子。”
“凡界？”
提起凡界，白殷殷便来了兴致，她可从未来过凡界，如今倒算是因祸得福了。
“既然来都来了，不如我们去凡间走走？”
白殷殷眼眸里的星星点点闪耀着的光芒让戈渊不知该如何开口拒绝，却还是叮嘱了一句，“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要用灵力。”
“那是自然，在凡界没人能伤我。”
说着，白殷殷仿佛一刻也不耽误，牵起戈渊的手便要下床，感觉到被握着的另一只手破不安分，白殷殷便使了力气抓紧。戈渊叹了口气，仿佛妥协了般，任由她牵着往前走了。
此时的凡间正值晌午，街道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炙热的太阳烤着街道，逼得坐在门口的伙计们都懒洋洋的，提不起一点精神。
“这凡间的人怎么各个都无精打采的？”
“都在休息，这个时辰，大都在。。。”
“哎呀！公子！过来玩呀！”
正往前走着，就瞧见一个打扮得浓妆艳抹的女子娇笑着朝戈渊身上贴。
贴在戈渊身上的女子此时可乐开了花，楼里才刚让姑娘们起来洗漱，离开张的时辰还早着呢，正好妈妈打发她出来买隔壁铺子里的东西。正出门呢，就看见了这一位风度翩翩气度不凡的公子，走近了些瞧，可直让她笑得合不拢嘴，自打她接客以来，可就没见着过长得如此惊为天人的男子。就算上后来没接客在楼里照顾客人，见惯了各路皇亲国戚，也没有哪个天之骄子人之龙凤能和眼前这位公子相提并论。
“你不是说都在休息么？怎么这里这么热闹？”
一旁的白殷殷适时地出声，总算阻止了恨不得黏在戈渊身上的女子伸手想要碰戈渊的手。若非她方才答应了戈渊不能用灵力，此时必定废了那女人的手，让她一生都不能再碰任何男人。
戈渊将那女子从自己身上扒下来，趁着那女子还想要贴上来的功夫，赶紧拉着白殷殷便往前走。就这么一个举措便打消了白殷殷心里的那点不愉快，这可是戈渊第一次主动牵她的手呢，虽然是拜那个女人所赐，但看在她心情不错的份上，就暂且先留着她一命好了。
“我们去哪儿啊？”
“吃东西。”
“神仙不是要辟谷的么？”
“谁是神仙？”
“噗嗤。”
戈渊没好气地回头看了眼笑得花枝招展的白殷殷，不明白自己的话怎么就好笑了。在凡间，本就没有神魔妖之分，若是方才她说的话叫凡人听了去，岂不是会平白惹来旁人的猜疑。
“等你尝了，便知晓了。”
戈渊似乎对这一带很是熟悉，轻车熟路就拉着白殷殷来到了一处店铺门前。
坐在门槛上打盹的小二被一声轻咳惊醒，正想打发走不识相的人，这个时辰不知道厨子们都在休息么，可看清楚来人是谁时，便立即笑开来。
“哟，财神爷，您来啦！里边请！”
小二直接领着戈渊上了二楼的雅间，也不给戈渊报菜名，只道，“还是原来的那些菜？”
“加个梨花酿还有桃花酥饼，再来个杏花糕。”
“我不爱吃甜的。”
白殷殷一听这些个名字便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戈渊似乎才意识到，他方才竟然想着白殷殷应该爱吃甜食，不自主地便报了一大堆的糕点。
“姑娘，那您可得尝尝我们这儿的核桃酥和梅花烙饼，那可是方圆几里都出了名的。”
“那便拿上来给她尝尝。”
“公子，你对你家夫人可真好！”
“这不是。。。”
白殷殷扯住了想开口解释的戈渊，笑得灿烂，让店小二瞧了入了迷，公子这般丰神俊朗的人这世间竟然还真能有生得如此貌美的女子与之相配。
“我相公脸皮薄，你快些去准备吧。”
小二乐呵着应下，三步并作两步便跑下楼去。
“你！”
“他为何叫你财神爷？”
白殷殷知晓戈渊定然是要说她，便抢在他前头开了口，让他只能吞下这口恶气。
“随口叫叫罢了。”
“那如果你是财神爷，那我岂不是。。。”
正说着，原本还显得有些冷清的店铺，顿时便像挤进了好几万只马蜂，嗡嗡叫着响个不停。
“公子来了？公子在哪儿呢？”
“公子！公子！”
“小二，公子是不是在楼上？”
白殷殷总算是知晓了为何小二要叫戈渊为财神爷了，这怕是把这附近的女子都给招来了吧，就连戈渊说的话都快要听不清了。
“你嫌吵？”
“有一点儿。”
白殷殷话音刚落，戈渊便用手化了一个结界，原本还嘈杂的四周立即便寂静了下去。
“你不是说，你在凡间，不是神仙么？”
不是神仙，怎么还用了法术？可戈渊却闭紧了嘴巴，任她怎么问话也不肯松口。
直到小二送吃的上来，戈渊才从怀里拿出了金珠，“让楼下的人都散了吧，就说我已经走了。”
小二高兴地领了沉甸甸的一袋金珠，“财神爷，你以后可得多来，我们这小店可都仰仗你了！”
“是你们自己的手艺好。”
小二笑得嘴角都咧开来，也不多打扰两人用餐，鞠着躬便退了出去。
“你经常来这儿？”
瞧戈渊的样子，少说也来这里十多次了。
“偶尔经过的时候会来。”
放在碗里的桃花烙饼止住了白殷殷想要继续询问的念头，“这桃花烙饼怎么做得这般好看。”
“你尝尝。”
白殷殷小心地用筷子“摘”下一片“花瓣”，粉红的一小块烙饼让她一时错以为自己夹得是真的桃花。
“快尝尝。”
戈渊催促着白殷殷赶紧动口，白殷殷本想戏弄他一番，但见他着急的模样，也就不再逗他。
“这味道怎么这么奇怪？”
既不甜也不咸，吃起来也淡而无味，除了扑鼻的香味，才让白殷殷确定自己吃下的是烙饼而不是花瓣。
“心善的人，吃起来才是有味道的。”
戈渊将自己碗里的桃花烙饼耐心地切分成好几块，一块块品尝起来，仿若自己在吃的是这世间最美味的佳肴。可嘴角的笑意却将他的伎俩暴露无遗，没想到小野猫也学会逗人了。
两人这一餐吃得甚是欢乐融洽，就连要走的时候，店小二也兴高采烈地招呼道，“二位可要常来啊！”
出了酒楼后，街道上的行人便渐渐多了起来，方才还显得有些空旷的街道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便被各式各样的摊子给占满了。熙熙攘攘的人们三五成群地流连于各个摊位前，一会儿说着物件好坏，一会儿又商议着价钱，好不热闹。
“哎呀！模样这样俊俏的姑娘可得过来看看我家的簪子！”
头上戴着头巾的大娘一把将白殷殷扯了过去，她在这街上做了好多年生意，怎么看不出来眼前两位兜里可是揣着不少的金珠，自己若是说得好了，保不齐这一摊的东西都能卖出去。
“姑娘，这可是少有的玛瑙，正好衬姑娘你的肤色。瞧这下面坠着的碧绿色翡翠，更是能衬托出姑娘的气质脱俗呢！”
“你配红色，好看。”
戈渊话一出口，便后悔了，他怎么像个陪夫人出来买细软的丈夫，她戴什么好不好看，与自己又有何相干。
“老板娘，你这儿所有红色的簪子，我都包下了！”
老板娘立即高兴着答应了，手脚麻利地把数十支簪子好生用木盒子装了起来，生怕眼前的人改了主意。
“相公！”
“嗯？”
几乎毫无犹豫地应承声让戈渊恨不得好好抽自己一巴掌，怎么如此不假思索就回了话。可瞧见白殷殷弯起的嘴角，刚刚还羞赧地有些不知所措地戈渊，这时心里却也慢慢爬上了喜悦之情。
“金珠！”
白殷殷努努嘴，她没来过凡间，自然也就没有凡人用的金珠，在魔界向来都是她伸手要什么，还从未买过东西，一时嘴快把东西都给包下了，才发觉自己没有要付钱的金珠。
戈渊二话不说把腰间系着的荷包丢给老板娘，“若是少了，你便同我说。”
“够了够了，你对你娘子可真好！”
瞧着老板娘艳羡的目光，白殷殷拿起老板娘包好的木盒，挽着戈渊便向前走去，留给旁人称羡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