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锦绣前程

第三章 锦绣前程

锦绣前程

我下楼一看,果真是易泽来了,再想回身去叫严一,却发现她早已是稳如泰山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冲我张牙舞爪。

我随遇而安地打开后排车门,悠然地坐了下来,坐在前排的严一却蠢蠢欲动,满腔热情地要跟我换过来。

我说,算了吧,我还挺喜欢做后面的。心里却想: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的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就你那点儿实心肠子还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小样儿,简直像一大尾巴狼。

而在我看见严一脸上露出的别有用心的微笑,我觉得她不是像,而是真就一大尾巴狼。

看我坐下来了,易泽说,怎么,林静不来吗?

她哪能啊。严一替我挡在了一线,人家是好女孩。

切,这张破嘴,真叫雷给劈的,好像我们已经沦落风尘很久,成天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天生就一不良青年似的。

不过想想吧觉得她还真没有说错,我从未见过林静参加过什么公众活动,就连有时春苑多出了那么几个人,她都要减少出来的频率,与那些个疯疯颠颠受把男朋友当鞋子换的女孩简直就一天上一地下。我甚至都怀疑林静是不是现代人,一直都觉得她是古代某个尊崇三从四德时期的女子,然后穿越时空来到现代,所以性格与我们格格不入。

夜幕中的北京在一片光怪陆离中舒服展着她的辉煌,车窗外一片灯火辉煌,纸醉金迷。

车子在影影绰绰中小心翼翼地行驶,我环顾四周觉得这么好的环境下不做些什么有些暴殄天物,所以,就着车身的一些轻微晃动我毅然地决定再小睡一刻半时。可就在我才闭上眼的一刹那,我听到了一个让我直冒冷汗的声音。我真没想到她的大尾巴这么快就暴露无遗。

前排的严一说,易泽,听说你开车很牛掰,在澳洲的时候常把车当飞机开。

不是听说,这是事实。

那你试试呗,好让我见识见识。

我脑海一片模糊,只能祈求上帝别让易泽跟严一那傻妞一起疯。

易泽说,那是在国外,国内交通抓的严。

我顿时歇了口气,觉得易泽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帅,真该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选错人。

严一一脸的不屑,我就知道他们是乱说的,来,我教你。

我一听觉得末日就要来临,我正在向死亡无限期接近。

严一的话刚一说完,我只感觉车内一阵更剧烈的晃动,然后,车子腾云驾雾般向前飞逝。旁边的人影和车辆在我眼前瞬间化成一段段模糊的线条。

不要命了,现在正是人流车流的高峰期,而且车子还没有下高桥诶。

残存的意识让我连眼都不敢眨一下,我害怕在我一闭一睁的下一秒就要对这处令我又爱又恨的世界说拜拜了。

我想一定是我前面的二十几年里祷告做的太少,要不然上帝不会同时在我身边安排两个疯子。早知道我还参加什么聚会,我还出来干嘛?我宁愿自己睡死在床上,舒舒服服的。

要不是看在大钻戒的份上,我发誓,只要我双脚还能踏踏实实地回到地面,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跟易泽分手,然后回去睡觉。

奇怪了,这条道上不是挺多交警大哥的吗?敢情今天是全民休息日啊。管他呢,罚款也好,蹲笼子也好,抹勃子也好,只要能让这破车停下来,做什么我也认了。

我估摸着这呈三位数的飙法,就算没为明早的新闻提供一些鲜活的血的教训,我也是奄奄一息了。

当车子停下时我们已是远离刚才繁华地段了,还没等我缓过气来,就听见严一的连篇称赞:嗯,技术还不错。然后又很波澜壮阔地说,你坐我这边,让我试试吧。

我听后又是一阵哆嗦,死严一不吓人会死啊。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接道:严一,你不是还没驾照吗?别乱来。

严一轻飘飘地说,谁说我没驾照,不就是暂时交给交警大哥保管了,早晚是要还的,再说我这技术……

呸,亏她还有脸说,当初学了大半年的驾驶,还是菽麦不分,时常是把油门当作刹车使唤,发展到后来竟说她家的车子两个油门,没有刹车。考驾照那会吧,基本上是靠死缠烂打,死皮赖脸,天天为她那个在交通局当差的同学端水,送饭,献殷勤;陪玩陪笑陪聊天,就差进人家房间上门服务了。后来,大概是人家真有些过意不去,又碍于她老爸的面子,在撞坏无数公家财物的情况下仍然给了她那个本子。

在拿到驾照后,车程不到一百公里就出问题了。按照她给出的解释是,差点被一个蹬三轮的老伯给撞死,然后被交警没收了驾照。

易泽回过头,见我满脸诚惶诚恐的表情,知道我是真的害怕了,于是对严一说,下次吧,今天我们赶时间。

经过后半段路程的休整,到达目的地时我基本上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活蹦乱跳。

一下车就见陈坤春风得意地站在酒店门口笑脸相迎,严一首当其冲地走在前面,说,大明星,又换造型了?今天是前女友卸任呢,还是新女友上任?

陈坤尴尬地笑笑,新的,这次我是认真的。

严一说,这次想玩多久,哦不,认真多久?十天还是半个月?

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这次真的很认真,我想就这样下去。

严一不着调地说,一件衣服能认真多久,你能一直穿下去。

瞧你这张破嘴永远都这么锋利,我说你也天天跟我小姑在一起吧,我小姑的温文尔雅,谦虚谨慎,怎么在你身上一点儿也体现不出来,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陈坤这一说完,严一和易泽基本是统一战线,都满脸复杂地看着我。

本来我也是想接上严一的话茬拿陈坤的问题好好说事儿的,谁让他有事没事就在我们面前以女人如衣服的破比喻来彰显他的禽兽行径的,简直是不把我们当女人,哦不,应该说女性。而在女生面前又风度翩翩地装孙子,那模样让人倍儿恶心,完完全全的一披着羊皮的狼。

可听完他刚才对我那么精粹的评价,又有些不好意思以怨报德,算了,我他妈就做一回小人,什么都不说得了。

酒店里的装饰尽显奢华,一片灯红酒绿,富丽堂皇,弥漫着明显的富族气息。

都让钱给烧的,一个小小的聚会还选这么商业化的地方,真是个十足的败家子。我心里想。咳,反正有人买单,我只管享受,想那么多干嘛。

走进大厅,还没来的及看这样穷奢极欲的摆设,就发现对面一个丰姿绰约,风情万种的女性步履轻盈地向我们走来,看她那比我大出好几个数字的体型,我真有点担心厅堂的地板会略显绵薄。我就纳闷了就她那体形和吨位,连我一旁看着的人都有些吃力,她怎么就那么挥洒自如,我真怀疑她是不是练了像蜻蜓点水之类的绝世轻功。我再探探身旁的严一,估摸着着她也正在为这事儿消耗脑细胞呢。

就在我们只有五六步距离的时候,陈坤突然一个快步上前,给我们相互介绍了起来,这是我,现在的,女朋友,田小婉;小婉,这是小姑和小姑父,还有严一。

小婉?严一一阵乐呵,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你很纯情。

严一一说完,我见田小婉脸上尽显尴尬,于是就乐善好施地打起了圆场,小婉,别介意,她是乱说的,你怎么会纯情呢。呸,我这破嘴,说什么呢,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我干脆闭嘴。

我觉得此时田小婉一定会对我和严一咬牙切齿,恨不得我们双双摔倒在地,然后往我们身上那么一压,我和严一均眼睁睁地一命呜呼。而当我看见田小婉脸上露出的金灿灿的微笑,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小人之心,也只难为她能有这么大度。

小婉,你干哪行的啊?严一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句。

我又有些忍不住了,立刻解释道:哦,她的意思是,你现在在哪上学?

小姑,小姑父,我没念书了,在工作。

那两声别有深意的称呼简直把我的内脏都要勾出来了。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这要哪天我在大街上碰见她,我还极有可能错误地称呼她一声阿姨,可现在她却要反过来叫我一声姑,这关系颠覆的让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压抑。

严一对着我诡异地一笑,趁田小婉和陈坤转身之际,轻声地在我耳旁说,小样儿,真牛掰,站在她面前我就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几岁,简直就是发育不良的未成年。

我狠狠地白了严一一眼,却又忍俊不已地笑了起来,这脑残,亏她想的出来。

酒足菜饱之后,借着离开的那会儿,我问陈坤,说,你小子又哪根经不对了,腻味了相貌好,身材好的了是吧?

陈坤摇摇头,一脸严肃地对我说,小姑,说实话,这几年来我确实谈了许多的女朋友,相貌好的有,身材好的也有,相貌和身材都好的更是不少。可她们愿意跟我在一起不就是因为我家有钱吗?是,我承认,我也只是看好她们的外表,大家在一起都只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然而这次不同,我和小婉之间是没有任何经济往来的,刚开始那些天我请吃饭她都不让,每次出去玩她也是带我挤公车,乘地铁;我觉得她就是那种能够跟我好好生活下去的人,有了这些,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我点点头。没想到陈坤竟然能说出这番意味深长的话来,看来以后我真得对他刮目相眼了。一码归一码,我才不想去管这些呢,我现在只想尽快地把最后的那个课设给完成,然后开开心心地自我解放,独立自主去。

我打算这几天先把所需的资料准备好,把有可能遇到的难题都罗列出来,再去校外有针对性地学习两周,然后,安安心心地完成课设的内容。

突然,易泽的叫声打破了我的沉思,我回头一看,发现严一正举着易泽的钱包,易泽冲她大声地叫了几声后,又气愤地从她手中夺过了钱包。没等我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又状若无物地相继回到我身边。

估摸着大家玩的也差不多了,陈坤昂首阔步地走向前台,意气风发的。以前常听女生们说陈坤很帅,今天总算也让我身临其境地感受了一把,尤其是在走近前台时将一沓红钞票哐啷啷地甩向前台,说,不用找了。特帅。

我一直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在里面偷偷地放了几张天地通用的,还是怎么着。要不然怎么堆那么殷实,够我消耗好几套兰蔻的了,再想想自己刚才的狼吞虎咽,估计我这胃里的那些也值一套了。盘算着哪里能兑换现金就好。

回到春苑时,林静还在画素描。

林静,怎么还没睡啊?

哦,你们回来了,唔,快了,完成了这幅我就睡。

有个问题我一直都觉得有些奇怪,我发现林静从来就没有画过工艺品,只画一些人物和风景。在她的作品里,俊秀和细腻中又涔涔地流露出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幽怨和哀伤,就像是在一地绚丽的鲜花中突兀出一小块蛰伏的野草,让人感觉一种心若悬空的虚无,无法隽永。我坚信这其中一定隐藏着许多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林静自己,而故事漫延着举薄青春的方向,也许会令人很心疼。

以前我也问过林静她之前的生活,至少是在我认识她之前,可她一直都是缄默不语。我知道这阵疼只能由林静一个人慢慢地去剖析,而我所能做的就是等,以及力所能及地帮助她转移疼痛。

我拿起几幅画,咦,林静,你怎么都画一样的啊?

一样?有吗?你仔细看看。

我再将那几幅画仔细端详了一番,哦,你是在修改啊,你怎么不在原作品上修改?这样重新画多麻烦!

林静停下笔来,对我笑笑,说,有些事情一旦错了是无法改变的,我选择重新开始是想让自己从头至尾都更用心地去对待每一件事情的每一个细节,我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www.suduwo.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www.tmalsc.com淘宝网女装冬款我的人生能更有心。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走进严一的房间略有所思地问,严一,你今天在酒店里跟易泽怎么啦?

严一听到我的话,像是恍然大悟,以雷霆之势放下手中的布娃娃,风风火火地朝我房间跑,然后找出我的相册,轰轰烈烈地翻动着。我尾随其后,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

严一间不容歇地翻了好几遍后,又自顾自地嘀咕了起来:奇怪了,怎么没有呢?之后才发现也在房间里的我,她问我,说,萧雨,你和易泽的相片不是每人都保留了一份吗?

是啊,怎么了?

那你那张黑白的相片呢?

黑白?什么黑白?没有啊!我感到很是莫名奇妙。

就是那张嘛。严一一边说一边还很形象地比划了起来。

什么那张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就是你一身护士打扮的那张,黑白的。

我头都快要被严一给问大了,什么黑白还加护士的,我最讨厌黑白相片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跟你说吧,我压根就没照过什么黑白照。

我这人不喜欢太单调和那种低沉的气氛,我一看见那阴森森的黑白相片就觉得瘆的慌,如果不是相关证件的特别要求我绝对不会去照黑白色的相片。我都想好了,我以后的遗像都要做成带彩的,我才不想万一哪天我死了还要留下个怪怪的像来吓人。那多没意思,还不如不死呢。

严一说,那易泽钱包里的那张你的黑白相片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今天我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我捡到了易泽的钱包,我一时好奇想看看易泽的钱包里除了钱还有什么,然后我打开钱包就发现了你的那张相片,我觉得挺好看的就想拿出来多看两眼,可没想到易泽会有那么大反应,几乎就要动手了。

那,相片是什么样子的,是我小时候的模样吗?

哪能啊,真是你小时候的一眼我也不一定能认出来啊,就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一脸的茫然,而严一脸上的茫然比我的还要深刻。

黑白色,护士,我?哎呀,我怎么会连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百思不得其解,脑袋都要开裂了。算了,不想这些了,我还是好好想想这几天的准备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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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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