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善变的老师
再见易阳的时候是在南方的一座城市。
本来他要来机场接我,但临时要见卖家放了鸽子,我只好自己过去了。
找到地方一看我都惊了,这小子倒卖凶宅流动资金这么大,按理是个有钱的主,住的应该不差,谁曾想居然住在一栋老旧楼房楼顶的电梯机房里,门上甚至还挂着“机房重地,禁止入内”的警示牌!
这地方哪能住人?
我怕找错了给易阳打电话,但他说没错就是那,钥匙放在门口的脚垫下面。
我开门进去,机房里倒是没设备,但也太小了,屋里除了一张床和一些生活必需品外,几乎没有别的东西了,连个落座的地方都没有,我只好坐到了床沿上,这条件比我住的工棚还差,真是服了。
大概半个小时后易阳回来了,我问他怎么住这种地方,他满不在乎的说:“家有房屋千万所,睡觉只需三尺宽,我一年到头出差在外看房子,住酒店的时间比住这都长,要那么大的地方干嘛,这里的租金才200块,住一个月比住一晚酒店还便宜,还有这么大的天台可用,划算极了。”
我苦笑了下,这小子的算盘可打的真精。
易阳说:“你别看这栋老楼不起眼,这可是块风水宝地,藏风又聚气,听人讲早年间旧址上曾出过富可敌国的大商贾,现如今这里的住户虽然搬的差不多了,但全都是发了财买了新房才搬的,再者说了,屋大人少有损人气,人就像空调,房子越大消耗也越大。”
我看他越吹越夸张,大有收不住的架势,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刚才去见什么卖家了?”
易阳这才打住了,悻悻道:“没见着呢,唉,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那个老师推说临时有课,爽约了,害我跟老罗白白等了个把小时,一人喝了两杯星巴克,贵死了,据老罗说这老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索性这次把我这个买主带上,给她信心,结果还是这样.哦老罗是我一朋友,叫罗辉,是个正儿八经的房介,也是我的合作伙伴之一,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对了,你住的地方找了吗?”
我摇摇头,易阳尴尬道:“你也看到了我这实在是.要是不嫌弃就先对付一晚,明天我带你找地方。”
我问:“那你呢?”
易阳不以为然:“嗨,我一地头蛇,你还怕我没地睡啊,走,先给你接风洗尘,附近新开了家重庆火锅,据说味很正啊。”
我打趣道:“咱们每次谈事你总要先吃东西,让你买驱邪物品你都能联想到《舌尖上的中国》,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一吃货!”
易阳哈哈大笑,:“那可不,说起吃我就厉害了,这些年因为生意在外地到处跑,吃遍了大江南北.对了,提起那些驱邪物,我记得你好像还让我买了瓶二锅头,你那天斋戒不能喝,那一定是用的,但那晚好像没用上,具体什么用吗?”
我笑问:“酒是什么做的你应该知道吧?”
易阳恍然大悟:“酒也是五谷杂粮酿造的,我懂了,作用跟那些豆子一样!”
我点头道:“没错,酒是水谷之精气,阳气彪悍,含在嘴里当法水喷在法器上使用,作用是清水的数倍,能催出法器的最大威力,可惜那晚阴差出现带走了欣欣,所以没用上。”
易阳咋舌道:“没想到平时司空见惯的东西,到了你手里都成辟邪物了,厉害,跟你一起真涨见识啊。”
我们边走边聊到了火锅店,只是这家火锅店人满为患了,还有好多人坐在门口等位,只能换家去吃了,但这时候易阳接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后他若有所思道:“那个老师又约我见面了,但她提出跟我单独见面.。”
我打趣道:“人家该不是看上你了吧?”
易阳白了我一眼,我说:“不逗你了,有生意就去吧,我随便吃点什么就回去了。”
易阳想了想说:“没事,你可以去,不过我们得分开坐,顺便帮我分析分析她这套凶宅有什么问题。”
我说:“搞不好人家不是跟你谈房子呢?”
易阳摇头说:“她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了,就是跟房子有关的事。”
既然这样我也不拒绝了,跟着易阳一起去了。
这女老师的品味倒是蛮高雅,把见面地点约在了一家艺术风的清吧,这让我更怀疑是人家看上易阳了。
我们到的时候里头没几个人,我和易阳分开落座,刻意保持了距离,但这位置还是能听到说话,除非咬耳朵那就没办法了。
我点了杯喝的,又从吧台拿了本艺术杂志,当作掩饰。
我俩看人没来有些无聊,想聊天又怕人突然来了撞到,于是就用手机打电话聊天,搞得跟特务似的。
我问易阳这女老师的房子到底怎么回事。
易阳说这套房子两年前发生过刑事案,是一起入室盗窃引发的血案,还上过本地的法制新闻,不少本地人都知道那套房子发生过刑事案。
这女老师的家在八楼,由于当时九楼在装修新房,门也没装,阳台也没防护,这小偷便冒险从九楼爬到了八楼,撬开窗子进了屋,胆子非常大。
谁知道好巧不巧,那晚是西甲联赛的国家德比,皇马对阵巴萨,男主人是个铁杆球迷,凌晨三点起来看球赛,两人就这么撞上了,纠缠到了一起。
小偷怕被扭送派出所受牢狱之灾,情急之下掏出匕首胡乱捅了男主人几刀,男主人强忍痛楚夺下了刀,又反捅了小偷数刀,最后两人都奄奄一息倒在了血泊中。
女老师听到动静后从卧室跑出来,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等警方赶到时两人早已断气了。
那屋子就这么成了凶宅,但女老师一直住在里面没搬走,直到最近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要卖房子了。
我纳闷道:“这女老师胆子够大的,一般这种情况女人都是不敢独居的,有点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