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死局
“圣上有旨,关闭城门!”
登徒伪装成侍卫跟着队伍巡逻,一来可以隐瞒身份,大摇大摆在皇城内寻找寅总管,二来是想探听些关于周婉下落的消息,可惜这俩目的都没达到,倒是听到封闭皇城的消息。
“看来是被发现了。”封城就封城,反正登徒也没想出去,出去容易进来难,周婉下落未知的情况下,登徒怎会轻易开溜,再说都逃出来一天了,如果想跑,别说出皇城,开元城都出了。
“御林侍卫听令,御前集合。”
“看来暴露了。”又一道圣旨传来,别人不知道集结的目的,登徒知道呀!一定是御花园的尸体被发现了,没想到这么快,登徒还天真的幻想周玲发现尸体也要花一天时间,看来不能再用侍卫的身份找人。
登徒不敢有片刻耽搁,找个机会脱离巡逻队,脱了盔甲,刚好旁边就是浣衣局,不过里面都是宫女太监的衣服,登徒对着水池看着自己胡子拉渣的模样,不论是穿成宫女还是太监,都会秒暴露。
“唉,还真是麻烦。”登徒寻了一圈也没找到能刮掉胡子的工具,他忘了皇城就皇帝这一个常住的真男人,现在这一个也没了,没人需要刮胡子。
登徒想不出办法,总不能连根拔吧!随手顺了一套宫女的衣服,去别处寻找刮胡刀。刮胡刀也是刀,也算锋利的凶器,这种东西肯定是不能带进皇城,登徒在宫里能想到有刀的地方除了御膳房就是蚕室。
御膳房人多眼杂,安保估计也不可能差,如果那么容易混进去,皇帝不知道被毒死多少次,而且菜刀刮胡子想来也不会顺手,只能去往蚕室寻把小阉刀。
“陛下,皇城侍卫清点完毕,未发现逃犯登徒。”折腾了一个时辰,宫里的侍卫逐个验明正身,效率算是非常快,可惜没得到周玲想要的结果。
“没有?”周玲面无表情的表情让侍卫统领们心里发慌,每次新帝想杀人都是这幅样子,好在丁一及时现身。
“登徒非常狡猾,定是听到集结的消息溜了,不过没关系,有寅总管和周婉,他早晚会现身的。”周玲称帝不过几日,已经让开元血流成河,丁一虽然没后悔选这个代理人,但也觉得有些过了。称帝为稳固地位杀人是没毛病,但杀上瘾就不行了,如今都城人心惶惶,若是封王们联手起兵,妥妥是在自掘坟墓,因此这两天丁一一在想办法劝周玲少杀点人,是该收买人心的时候了。
“传朕的旨意,缉拿逃犯,朕要活的!”周玲冷着脸撂下话,撇下侍从,去往皇城内一处别院。
侍卫们接到命令,不敢有片刻耽搁,全员行动,在宫内一间一间的搜,掘地三尺也要把登徒抠出来。
此时登徒已经用小阉刀刮掉胡须,换上宫女的衣服,不过问题又出现了,这发髻该怎么处理?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么多,周玲在侍卫里找不到他,肯定会扩大搜查范围,要在逐个查验宫女前找到周婉。
登徒认为知晓周婉下落的人中可能只有寅总管能帮他,不过周玲登基,寅总管是死是活他也不知道,装成侍卫在城内探查了既没有有找到活人,也没听说死讯,因此登徒断定寅总管多半还活着,不过也落在周玲手里。
“真是麻烦呀!就是个死局。”登徒在宫内躲躲藏藏,又是一天。
皇城边缘一处别院,寅总管与贴身“保护”的侍卫大眼对小眼,互相瞪着对方。周玲登基大典结束后,寅总管便被安排在此地,被三波侍卫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的“保护”,即便是洗澡上厕所,也不放过。
这个下场寅总管是猜的到,在他看来,自己的小命也就是这两天内的事情,或许很快,一杯毒酒就会送到他的面前,不过他没有想到,死前竟然还能再见到周玲。
“都下去吧!”周玲是只身前来,没有宫人跟随,因此没有宫人通传。
“呵,要亲自动手吗?”寅总管认为周玲调走侍卫是灭口的征兆,不过见周玲两手空空,既然没有白绫也没有鸩酒,莫非是打算亲自动手了结?
“寅总管说的是哪里话?”周玲低下连日来不得不扬起的头,露出难以琢磨的微笑,看着纤细的手指,“寅总管服侍先帝有功,朕——要你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呵!”周玲举手投足间,寅总管的心提到嗓子眼,他怕死,谁不怕呢!不过他想不通周玲有什么理由要他活着,帝位得来不正,是历代帝王最忌讳也是怕被人提起的事情,让自己活着,这不符合常理,“陛下莫非没有梦到先帝要老奴伺候?”
“没有,不过倒是很想。”周玲又笑着说道:“这样朕会让你活的更久,只有让他过的不舒服,朕才会更舒服。”
“就为了这个?”寅总管有些不可思议。
“朕不说,谁知道。”周玲直视着寅总管双眸,诡异无声的笑着,完全不是天子对待奴才的眼神,更不是对待奴才时应有的表情。
寅总管只看了一眼,便匆忙低下了头,叹着气问:“陛下是有什么事要老奴去办。”
“哈哈哈!”周玲毫不掩饰的笑出了声,扯起袖口,漏出手臂上的伤疤,“这个人跑了,朕认为他一定很想见你。”
寅总管的头压的更低了,不论周玲是周的帝王还是先皇的坊主,他都不敢直视周玲一寸肌肤,即便他是个太监,也不能。
“帮朕把他揪出来,朕可以考虑与那些叛臣之子谈谈,心情好了,还会放他们一条生路。”周玲开出的条件寅总管不得不考虑,他妥协至此,为的就是保护大周不陷内乱。寅总管良苦用心不代表周玲愿意接受,他能想象近日来血染开元城的场景,但若只牺牲一个谭国人避免血染大周全境,他会毫不犹豫接受。
“陛下真的愿意?”寅总管不可思议的问道。
“当然,君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