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被架空的东家(上)
“那是为何,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大可说予我,我同你一同分担。”
邵靖易每当这种时候就十分的执着,其实从小开始便都是这般的敏感,好像不弄清楚白景音每次不高兴的原因,他自己就会寝食难安一般。
“还能是为什么,你看我今日是与承影一道来的,还不明白吗?”
邵靖易很快便反应过来,她说的正是元睿明。
“因为皇上没有来?”
白景音摊手,
一脸无奈的看着邵靖易。
“可不。”
“我记得今日镇国公老夫人过百岁寿辰,皇上自然要与太后一起去镇国公府上祝寿。如此看来缺席也是在所难免,你何须如此担忧呢。”邵靖易没有想明白她担忧的点在哪里,但是在看到她眼里微妙且尽在不言中的眼神后,思路突然就转了个弯,有别的想法隐隐浮上了脑海:“难道,是你根本就没有告诉给皇上?”
白景音抿唇,
闭上眼睛,视死如归的点了点头。
“这……”
“我说我真不是故意的,真是不小心忘了你信吗。”
邵靖易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虽然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表现出高兴的样子,那样便有些太过于幸灾乐祸,但是苍天可鉴,在知道这个小失误后,邵靖易蹦出的第一种情绪那绝对就是高兴与解气。
高兴在于,没了元睿明,那今夜这醉花阴重新开业的盛况不就只有他与白景音了;而解气,则还得追溯到白景音刚入宫时的那个上元节,是的,别看邵靖易瞧上去温润如玉,但意外的是一个十分会记仇的人,始终忘不掉元睿明当初是怎么在他与白景音约好后突然将自己指派去了万年县。
如今终于能撇开那个以权谋私阴险狡诈,总出来搞破坏横插一脚的皇帝,邵靖易想不开心都不行。
虽然心里如此想着,可是面上还是正色关怀的安慰白景音道:
“事情既已发生了,现在再忧思这些也是无济于事。但你毕竟是无意,就像你说的,皇上是个好皇上,总不会为此事而怪罪吧。”
白景音并没有因为这安慰就好一些,
她叹了口气,
“不,你是不知道,他只有在‘皇帝’这个身份上还算不错,在其他身份上都是极恶劣的人。平时就总与我不对付,如今总算被逮到错处抓到把柄,还不借题发挥,尽情搞我?”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叹了声气,“不行了不行了,一想到就愁的不行,我干脆就找个地方藏着,所幸不回宫算了。”
“这我倒是喜闻乐见的。”
邵靖易也不拦她,挑了挑眉,温声道。
“数日不见,怎么连你都学会拿人开玩笑了,这世道啊,看来是真要变了。”白景音斜睨了邵靖易一眼,咂舌感慨。
“小姐,少将军。”
就在这时,承影的声音并着敲门声突然从外面传来,
“方才星华派人传话,说开业吉时已到,此前已经备下了足以遮面的斗篷,小姐与少将军大可披上下去观摩,便不会被人发觉身份了。”
转头一看,旁边的架子上果真是挂着一红一蓝两色的斗篷,
“到底是星华,考虑事情就是周道。开业的吉时不能错过了,剩下的待会再说吧。”一边说着,一边把蓝色的那件递给邵靖易,
“嗯。”
邵靖易点头接过,二人披好披风带上帽兜后,确定不会被认出身份,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三人一道下楼,
邵靖易肚子在前,
白景音与承影二人则走在一处,承影还故意拉着她放慢脚步,等待拉开了不长不短的一段距离后,突然就低声虚着嗓子说了句:
“幸亏小姐是女子,不然恐怕这皇都内啊,又要添一位贪恋美色、宠妾灭妻的糊涂老爷了。”
这语气,完全就是在阴阳怪气。
“那也是风流贵公子,什么老爷,说的我这么油腻。”
顿了顿,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抓着重点。
“不对,我何时贪恋美色了,那妻妾又是在说什么,我怎么一下子有些跟不上节奏。”
白景音不知道承影怎么突然就变得这般奇怪,还在想难道自己无形中又得罪了她,但一路上都好好的啊。
搞不懂,
当真是搞不懂。
“还想否认,小姐为了哄少将军说了多少皇上的坏话,什么性格恶劣、又脾气古怪的,这不就跟那些为了哄小妾外室,故意说自己正房不是的那些男人一样吗。”
承影一副‘我都听见了,别想不认账’的表情,朝她冷哼了一声,
“好你个承影,竟然学坏了,偷听我们说话。”
白景音带着些玩笑的意味,用胳膊肘撞了撞她,故意如此说道。
“谁偷听了,我那时光明正大的‘不小心’听到的。而且幸亏是被我听了去,这些话若是被皇上听去了,小姐便等着被禁足一年或是挨它个八十几板子。不过也是活该,到时候我才不帮你上药呢。”
随即翻了个白眼,继续道。
“嘿?你现在到底是谁的侍女啊。胳膊肘往外拐总向着那个人说话也就罢了,现在还反过来咒自家小姐,人心不古,伤心,我真是伤心啊。”
白景音捂着心脏,吸了两下鼻子,差点就要挤出来几滴眼泪了。
“行了,别装了。”
承影把白景音的手从胸口处拉了下来,
“看在今天是醉花阴重新开业的大好日子份上便不说你了。到底是宫里出来的贵妃娘娘,注意些影响,也不怕让人家笑话。”
“不怕。”
一看承影没有再不高兴了,虽然白景音也一直没弄明白她不高兴的点在哪里,但是总算是告一段落,松了口气,白景音吐了吐舌,带着笑意不以为然道:
“都裹成这幅样子了,怕是只有火眼金睛的孙大圣才能认出来我是贵妃娘娘吧。”
“孙大圣?”
前面走着的邵靖易突然回过头来,插了句话,
“你说的是当时军营里负责养马的那个孙大圣吗。”
白景音还顾不得震惊,就只听邵靖易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