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圣尊大名号至清,伊人小字曰梦璃
赵安平亮出的是什么东西?当然是腰间悬挂着的那块鱼符,那是宗室子弟的标志。按照大宋礼制,一到三品宗室赐金符、四到六品赐玉符、七到九品赐银符。赵安平手中的是玉符,表示他至少也是六品的宗室。虽然开封府的推官也是六品,但与皇家的亲近程度却远远不能与宗室子弟相比了。
看到这个物件,那位姓陈的衙内不由得气短,忙陪笑道:“在下得罪了,原来阁下还是一位天家的爷们,不知阁下怎么称呼?是那位王公家的爷们?“
赵安平笑了道:“你是在盘问我吗?还是怀疑我手中的鱼符是假的?或是怀疑我冒充宗室子弟的身份?那你不如去宗人府告我好了,我就住在不远处的范家酒楼,随时准备接受宗人府的传唤。”
那位姓陈的衙内吓了一跳,忙道:“不敢!不敢!既然公子不愿意说,那在下就不问了,公子请自便!”
说完主动让开了一条路,那姑娘见赵安平竟然是位宗室子弟,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他既然是为宗室子弟,在京城这个地方怎么会没有自己住的地方呢!反而要住在范家酒楼里。
赵安平带着那位姑娘离开后不久,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三人指着他的背影侃侃而谈。其中一位二十多岁的锦衣华服少年笑道:“这位宗室子弟倒也有趣,不过他是谁家的孩子,我怎么没见过?”
其中一位虎背熊腰,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大汉躬身道:“京中的宗室子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主公不认识也不奇怪。”
他身边有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俊美少年不屑地道:“不过是宗室之中的一名浮浪子弟罢了,有什么值得认识的?”
那位为首的年轻华服男子道:“不然!我看他虽然年轻,却自有一番威严勇武之气象,像极了当年的太祖皇帝。又有一种仙风道骨般的气度,使人难以捉摸。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和他聊一番,翔安你来安排!”
那位三十多岁的大汉原来名字叫做翔安,他躬身答道:“属下遵命,一定早日安排主公和这宗室少年见一面。”
那少年又笑了,道:“本是为你的事情而来,却让这少年给搅和了,你不会怪我吧!“
那位叫翔安的男子老脸一红,道:“属下岂敢!让主公为属下的事情奔波,属下真是不安之至,属下有罪!”
那少年淡淡一笑:“这不怪你,我也早就想出来玩玩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你的事情只是个由头而已,况且这次出来可是大有收获,想不到宗室之中竟有如此气度的少年人。”
不提这三人就在大街上对着赵安平的背影侃侃而谈,赵安平带着那姑娘远远而去,他先去了一家成衣店,给那姑娘挑了几件干净的衣服,要不一身囚服实在是不成体统。然后再去范家酒店吃饭休息,他要想一个稳妥的人法子安顿那姑娘。
…………
不提刚刚发生的事情,在赵安平进入开封城的那一霎那,顿时天上气象突变、祥云灵气快速地向开封城转移。地下山川灵枢猛地剧烈转换震动、山河地脉隐隐地往一处汇聚、一片肃杀气息。周围山上的妖魔鬼物全部惊动,忙飞出山外躲避这一凌厉气息。不少开封附近有大神通的修士也被惊动,不由自主地被这一气象给吸引到开封城来。
大宋道门有三大派,分别是上清崂山派,根本道场是崂山的上清宫。玉清华山派,根本道场在华山苍龙观。太清嵩山派,根本道场是嵩山嵩岳宫。此时崂山派的长老松风、华山派的长老道奇齐聚嵩岳宫。
他们的目的是要和嵩山派的长老守玄真人一起商议这件天生异变之事,两人见到守玄之后,才知道他也在关注这件事情。守玄真人也不废话,直接把他们两人给带到了嵩岳宫的藏经阁,然后把所有侍奉的弟子给叫了出去,整个偌大的藏经阁只剩下三人。
守玄叹了一口气,道:“两位的来意我已清楚,此次天象大变的事我已知晓,其实这件事情古之先圣早就预料到了,并留下谶语为证。”
说着守玄手一挥,只见书架中飞出一只卷轴落在守玄手中,守玄把它打开,只见是一副《群仙会真图》,画的是西王母在瑶池大会群仙的故事,是道教中一副经典的图画。只是这幅画和一般的《群仙会真图》有所不同,在群仙中的主人并不是西王母,而是一位年轻的青衫道士,西王母反而在他的右侧。在图的右侧还有一首小诗“昔日一气化三清,长生久视在此寻。紫气东来圣人至,白云平淡笑风清。”
松风和道奇不解,道:“这首诗和解?和今日云气突变之事何干?”
守玄叹了一口气道:“听说这首诗是上一代圣人太上道德真君留下,主新一代圣人出,扫荡寰宇、开仙界清平世界。”
松风和道奇听他这么说,有些不忿,道:“太上道德真君是你们的圣人,留下这样的谶语也不奇怪,只是我们的圣人上清元始天尊和玉清灵宝道君怎么没留下这样的谶语?”
上清、太清、玉清三派一直有这样的门户纷争,只是到了这个时候这两人还是这样,不由得让守玄叹息无奈。他叹了一口气道:“如何三清?只是一圣。”
松风和道奇不由惊道:“你的意思是说?三清都只是道家那位圣人的化身?”
守玄摇摇头:“我的境界未到,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罢了!”
松风:“画上的意思明显是说主新一代圣人出,不知这新一代圣人又是谁?”
守玄叹道:“如此天机,我等如何能够妄猜,只怕这未来的圣人已经出现在开封城中了。”
开封城中的范家酒楼,赵安平吃了一些东西,然后要了两件干净清爽的雅间,两间是门对门,方便赵安平照顾她。
赵安平让酒楼的伙计烧了一大盆的热水,然后对那姑娘道:“我先出去,你先洗个澡,换上干净的衣物,然后我再找你说话。”
那姑娘红着脸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你!”
赵安平走出门的时候把房门给关好,然后就守在那姑娘的房门口,等她沐浴完了找她有话说。只听得房中一阵哗哗的流水和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其实赵安平完全可以用‘天眼神通’查看房门中的情形,不过这种暗室欺人的事情赵安平是不屑于做的。
过了好一会儿,那姑娘敲门示意赵安平可以进来了,赵安平推门进入,顿时眼前一亮,只见他的面前站着一位冰肌玉肤、明艳无俦的少女,她身着淡青色的纱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葱绿色的一袭抹胸裹住她丰满的一对玉峰,雪白细嫩的酥胸上挂着一条明晃晃的珍珠项链,上面还残留着沐浴完后残留的几颗水珠,诱人心动。湿漉漉的青丝披散在肩头,如明月般光洁的双颊上晕染潮红。如同出水的芙蓉,更像不染的莲花。天生的尤物,绝世的佳人。难怪引得那么多人一掷千金也要把她领回家,赵安平真是觉得那一万贯花的真是太值了,他直勾勾地看着他,不由得呆住了。
那姑娘见找安平火热的眼神盯着她看,羞赧不已,她红着脸羞道:“公子,你干嘛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奴家?”
赵安平笑了,道:“姑娘你真美,天上的仙女看到你也要自惭形秽了。所以看得有些走神,你不会介意吧!”
那姑娘显然没想到赵安平的话语如此的放肆,羞得耳根脖子都红了。只是他如此称赞自己的美貌,也让她芳心大喜,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那姑娘红着脸小声道:“公子说笑了,奴家蒲柳之姿,当不得公子的称赞。”
赵安平爽朗道:“姑娘修要自谦,也不要怪赵某放肆,我这人就是这样,说话直来直去,从来不会吝惜对别人的夸赞。姑娘本就有倾国倾城的绝世美貌,又何须如此谦虚呢!”
那姑娘被赵安平说得笑了,道:“奴家只是觉得自己命薄,配不上公子的夸赞。不是说公子说得不对,再说奴家怎么会怪公子呢!公子现在是奴家的主人,奴家是公子的奴婢,奴家对公子只有顺从。”
赵安平忙打断她的话,道:“我把你买下来,并不是让你当奴婢的,本来我想让你自行离去,可是又怕你一个弱女子没有着落的地方,自己难以生存。这样吧!如果你愿意,就留在我身边做个添香研磨的侍女如何?在此期间我决不对你无礼,待你有了着落,想要离去的时候,我绝不阻拦,并且会奉上百金作为你的嫁资。”
想不到真有如此的好人,不但承诺不碰自己,而且只要自己愿意,就会放自己自由,那姑娘有些不敢相信,颤着声音道:“公子说话当真?”
赵安平哈哈笑道:“赵某平生说一不二,怎会骗你这个小女子?”
那姑娘猛地跪下了,她给赵安平磕了几个响头,哭道:“多谢公子相救之大恩大德,奴家愿意!”
赵安平忙把她扶起,劝慰道:“你不必如此!你也知道我是个宗室,可是我这个宗室名不副实,恐怕还要连累你过几天颠沛流离的日子。”
那姑娘破涕为笑,她凄凄笑道:“我不怕!总好过在牢里提心吊胆的日子。”
她这几天经历了太多的大悲大喜,这一番大哭之后,不觉有些头晕目眩,不由得身子软瘫在赵安平的怀中,一对酥软的玉峰正顶在赵安平的胸口,赵安平只觉一具温软香酥的少女娇体就这样半躺在自己怀中,触手处就是柔软娇嫩,扑鼻的处子幽香,心神不由一荡。
那姑娘也觉得自己的样子很不雅,忙挣扎着离开赵安平的胸膛,她羞道:“奴家失态了,请公子莫怪!“
赵安平笑道:“你又没做错什么,我为何要怪你?对了我还不知你的名字呢!我叫赵惟治,字安平,你呢!”
那姑娘轻声道:“奴家叫梦璃,做梦的梦,琉璃的璃。”
赵安平点点头,笑道:“梦想!琉璃!好美的梦,好美的琉璃,好美的名字,好美的女孩儿!”
梦璃羞道:“多谢公子夸赞,梦璃不敢当!”
赵安平笑道:“在我面前,你这爱害羞的毛病要改一改。现在听我的,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做一个美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