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朔漠长天
却说贺拔内干进入了胡杨林,劈头却是一阵弩箭。汉弩继承秦弩,那黄杨大弩乃是三世纪最犀利的远程兵器,诸葛亮在此基础上制作了诸葛连弩,刘封亲自改进了其装发的结构使用滑轮拉杆可连发二十支,还可带火箭、烟毒等。
“不好!”贺拔内干感觉肩膀被一股力道贯入,鲜血喷涌。
“撤!”贺拔内干是知道这种弩意味着什么,汉军的主力部队。而装备极差的胡人靠的不过是骨头磨制的楛箭,还有毛皮大衣做铠甲。
弩只是噩梦的开始,那一把把长刀(又称偃月刀,三国志记载张辽、典韦善使。老**脆把这种武器嫁接给了男三号关羽同志),锋利地收割着胡人的生命。
一场不对称的战争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对于个体对抗,胡人从匈奴到后来的八旗从来都不是汉人士兵的对手,但是这些胡骑靠着铁裤裆,靠着四条腿和弓箭硬是打掉了汉人的耐性和志气。胡杨林不适合于骑兵,他们的机动性被降低了,所以胡骑死伤更重。
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一个时辰,贺拔的几千青壮就成为了亡魂。
面对惊魂失措的贺拔部落的老弱妇孺,许多人都犹豫了,毕竟他们从来没想到过向无辜的人举起屠刀。
“执行军令,射!”傅充眼睛血红,“为被杀害的汉人报仇。”
尚让一咬牙,眼睛一闭,射出了第一箭,随后传来了惨叫。惨叫声惊飞了芦苇荡里的鸟,一地鲜血好象也染红了西部的天空。
夜晚,是寒冷的,尽管燃起了篝火。但是远处野狼的嚎叫,那啃尸体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傅充也睡不着,他在想着自己的计划,那个突袭能有多大的把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傅充决定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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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彪手执环首刀的汉军,秃发孤路喜紧闭双眼,完了,一切都完了。
突然从左座站起一人上前一刀砍下了孤路喜的头颅,众人看定时才发现是前大人的儿子秃发寿阗。
“秃发孤路喜这个狗贼,他蜣螂跟牦牛斗,不知道死活,还来连累我等。”秃发寿阗愤怒地说。
孤路喜的几个儿子蠢蠢欲动,手下把他们死死拉着。
傅充也不得不佩服这家伙见机快,现在他们人少,处在人家包围中,稍微迟疑就会发生全军覆没的危险,所以傅充冒充使节把秃发分为两部,一部归寿阗,一部归孤路喜的弟弟鹿潭。诸多前来附和的部族见秃发都服软了,也作鸟兽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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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这个傅充是个人才啊。”刘封一看战讯赞赏道,处理边事虽说是抚并剿,但是什么时候来软,什么时候来硬,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掌握得好分寸的。
“他的先祖就是斩杀楼兰王的傅介子。”掌管人事的梁王秘书郎盖肃说道。
刘封说道:“人才不管是寒门还是世家,只要有才,那都要用。”
君臣说笑一回。却有沈友拿着军报,面色沉重地进了来,他现在专管军务,负责一切号令出入。
“这庞德胆子也忒大了一点。”沈友把那报告递交给了刘封。
刘封一看脸色也沉了下来,但是心里一想转而改色:“先生不必太过计较,令明此也是效法卫、霍之谋。”
“匹夫尔!”沈友很来火,“兵法云‘兵行百里必蹶上将’,还是在那沙漠之地。这就是胜了,又能全师而回吗?”
“沈君,你这是对主上说话的礼节吗?”盖肃非常严厉地说道。
沈友这才回过神来,表示失态了,如今的刘封建封王爵,身份贵重。
刘封嗔怪盖肃:“沈先生乃我师,君如何教我们生分了。再说先生也是担忧前方。”
“君上的话,臣不敢苟同。天高地卑,乾坤定位,君臣之道不明,这往后君上的威信何在?”盖肃说道。这些儒生,在其他方面没能耐,在礼制方面的道道多得很,刘封也争不过他,只得说道:“善。”
沈友拉着盖肃说:“多亏你啦。”
盖肃淡然道:“君上已经不是昔日君上,先生也不该再是以前将军府的那个沈治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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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氏城(今阿拉善南部)
“真珠可汗,我们和乌孙蛮子打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这里水草已经不能满足我们的需要了。”韩楼说话的时候,黄色的胡子抖动。
者墨姑沉吟了一会儿,对人说:“把贺拔大人扶下去养伤。”
“可汗,我们应该立刻出兵占领居延海。”大将可足浑道说,“我等正可在那里过冬。秃发家族不过守户老犬,一举可下。”
者墨姑说道:“秃发何惧,我只是觉得那关中饿虎绝对不会坐视我等占了那地。”
可足浑道说:“这大漠草原,中原人哪里能自如出入啊。”大家都点了点头,要说汉人主动进攻大漠草原也不是没有,至少有两次对游牧民族的震撼非常大。一次是卫、霍突袭匈奴,一次是甘延寿、陈汤击溃北匈奴。现在鲜卑刚刚取得优势地位,远没有当年匈奴铁骑的威风,而大汉现在也是内战纷纷不复当年。
不过者墨姑能单独从步度根的大旗下分家,足见他不是一般的草原政治家,眼光比一般的人是要远些的。
几年拼杀下来,者墨姑已经从乌孙手里夺取不少水草地和人马,但是现在又去招惹盘踞在雍、凉的庞然大物.,这样做实在是很不明智的人。
但是看着家门口一块肥肉,按照草原民族的个性,很难不去咬它一下。
五十里外
庞德在营地里反复走动,这次他翻越卑移山,并不为其他,是他想一战而平定对武威威胁非常大的西部鲜卑别部。就算不杀光他们也要把他们驱赶到西边去。
他这次请兵实际有擅自调动的嫌疑,但是机会不等人,这些游牧民族平时很难聚集在一起,你去打他们就散入那茫茫沙漠,叫你没办法去寻找。
斥候回来了,想庞德禀告:“者墨姑一部在日氏城,而韩楼一部更是靠近了居延一带驻扎下来。”
“将军,请下令。”诸将请命。
庞德说道:“此站若胜,凉州二十年无胡患。我等当为父老做此事。各位破贼尽在此,请干碗中酒浆。”
“净胡沙,汉道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