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 虎狼之争(2)
潼关
做为通往中原之地的重要关隘,魏军在这里驻扎了大量的军队,但是张郃把这里的军队抽调走两停,只剩下三千人驻守。
驻守潼关的王谳是张郃的河间老乡,也是张郃的师弟,他们曾经一起拜在同乡名士卑筠名下。而卑筠之子卑湛现在在张郃军里担任军师祭酒。张郃知道他守成有余,所以派了这么个差使。不过近几日多多少的流兵流民,让王谳有个不好的预感,自己的师兄张郃有可能失利了。
而潼关往关中去的白衣商人里有两个特别的人物,本来在平时王谳能注意到,但是这个时候他的心思没在关隘的事情上。
“大姐…….哦……参军。”一个清秀的小史吐了下舌头说道,“咱们还是别去关中了,那三眼贼听说残暴无比,每天取活人心肝下酒。比当年董贼更甚。”
那年轻的商人冷笑:“世上哪有这许多传说,如果他是这样的人这关中岂非没个活人了,那他拿什么养活呢。我倒听河东百姓说关中富足百姓安乐犹胜河北,这许多商人都去那地就知道传言不虚了。不过没亲眼看了却是不甘,反正已经来了怕他作甚。“
商人好利,所以兵危战险的他们还带着货物去贩卖,这仗打得凶,利润也越发地高。关中的那些好牛马拉到河东或是中原,哪个不是千百金的利润啊。若是有关系,拉到那吴地去更是利润甚高。虽然幽州、并州也有,不过最近鲜卑又和朝廷不对付起来,反没有关中货源稳定,就是打仗这长安也没禁绝商道。
“哎呀,快躲开啦,流兵来了。”前队喊了一嗓子,商人们赶快把那些值钱的好东西藏了起来,这流兵那就是吃国家粮的土匪,官员都必须好好安抚,何况操持贱业的商人。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www.suduwo.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www.tmalsc.com淘宝网女装冬款这些家伙能手下留情,路祖保佑吧。
果然一群穿得破破烂烂的土黄色的魏军(和电视里拍的不一样,魏自称得土德,尚黄。所以魏军衣服不是黑色的,而是姜黄色。),还有几个骑马的军官,显得垂头丧气,旗帜勉强扛着。
商人一看好家伙,有几千人啊,真是一群活瘟神,商人已经没心思保全货物,那些聪明的商人已经准备把命保住就好了。肯定是这个商队里有人祭祀路祖的时候没上心,才遇见这群瘟神。
本来心情紧张的商人却看到了奇迹,这群瘟神把他们当透明的了,一个个只顾着奔潼关而来。不过还是有些倒霉的商人,因为货物堵了狭窄的路被流兵一顿痛打,连那货物一起“征用”去了。
“站住!”守关的士兵鼓起勇气把拒马一推,“张将军有令,无印符不得过关。”
为首的军官勒住了马,脸色一寒迟疑了一下说:“我等的确是奉令调度回营,这里有文书。”说着去摸那布袋子。
那守卫出了拒马去看,却被那军官脸色一变,一顿鞭子,打了个劈头光:“老娘皮的,你个什么东西,敢来我面前拿大?”一口冀州口音。
那边老成的军士心里暗笑:“你这新兵蛋子,怎好去惹这些兵痞?”忙上前赔罪:“这位官长,我等也是奉令而行,既然您有文书,可请出来一看。他是新来的娃娃有什么计较?”把那满脸鲜血的袍泽拉回了耳房。
那军官嘴上却不饶:“个娘皮的,我就是有文书,你这等断脊狗子焉能看得,把那执事的找来。”
那老成军士去把值班的伍长找了来,那伍长接过了文书看了看的确是鲜红的朱矜,一闻还有股字印墨味道。伍长不认字,但是也能从文书的其他方面看出真假来。伍长看了看这队伍好家伙那么多人,这事情不是他能做主的,于是就赶忙去报告上级。
王谳听到了报告不敢懈怠,连忙下了城楼,来到了关前。
一见王谳护肩上的兽环,那桀骜的军官马上下了马,毕竟官高一级压死人。
王谳看了看那文书一举手,守卫立刻戒备。
那军官忙拉着王谳说道:“借一步说话。”
王谳看到那文书也没什么破绽,只是那朱印的成色太过新鲜,一般丹砂的粘和都不是特别好。
王谳跟着那军官问道:“你是张征西的部下,怎地这么快就下了来。”
那军官说道:“刘封那厮突然伏击我等,而且……”声音越发不可见,王谳正要仔细听时,忽然只觉得小腹一阵绞疼,不及发出叫喊却被那军官卡着喉咙,王谳的生命一点一点流失。由于他们是背对着王谳的亲兵,所以王谳的亲兵不曾发觉。那军官转身过来拿出一张纸,那文书上盖着王谳的印章。
“开门吧!”那伍长也不想和那些该死的兵痞做纠缠。
“兄弟们,返乡。”那为首的军官说道。
本来还有点纪律的流兵成了一窝蜂,拥挤着冲向了那关门洞开的潼关。
那年轻的白衣商人在道边看着那群流兵冲进了潼关。
商队继续前进,一夜到了渭水边的一个韦家屯。
楚汉原来在这里设置了驿站,后来魏人到这里,村民都跑了个精光,井也填了。商人们埋怨着晦气,自己去找那些没被完全破坏的民房,去河边取水把那些自带的干粮下了行军锅。
“大姐,这里这么腌杂如何住人。”小秀捏了下鼻子,这里看来有段日子没人住了,到处是霉臭味道,那竹席上大个的虱子正努力地迎上来大块朵颐。
“确是不可住,连夜把马喂饱,快快起程。”年轻商人说道,“顺便去叫于叔他们赶快跟我们一起走。”
小秀出去了会儿,回来说道:“于叔他们说太累了不想连夜赶路。”
那年轻人叹气道:“变乱马上就要到来了,快走吧。”
两人也没带货物,只找了称手的百金骑了两匹马就走了。
夤夜。
突然闯来一大队士兵,见这许多骡马货物,顿时招呼着上去一阵哄抢,那商人们却还做着发财的黄粱梦,立刻成了去往蒿里的鬼魂。
那年轻商人望着东边冲天的火光叹了口气,家么,肯定是回不去了。
三日后,曹丕正从王美人的房里出来,却见内侍慌张地跑了进来:“官家(此说法最早见于西汉晁错。一说源自东汉桓潭,此人认为天子应效法三皇五帝时代的王政,使民清净而不是靠那装神弄鬼的图谶,被刘秀所杀),中书刘君和孙君有紧急地事情要禀告。”
“让他们进来吧。”曹丕是个注重生活情趣的君主,可不像他的老爹曹操整天艰苦朴素装清高,现在曹家天下安若磐石,正是享受天子之“德”的好时候。曹丕一手拿仆梳,一手执玉簪(见北魏时的古画《女史箴图》),侍女正给他梳理头发,还顺便抹上点滑石研磨的“玉肌粉”(一种化妆品,传说可以使皮肤细嫩光洁)。
“陛下!”刘放因为太着急袜子都只脱了一只,跑进来就跪倒了。
“子弃,何事慌张?”曹丕笑道,“难道刘逆带兵打到了邺城吗?”
刘放不敢说话,把一份木牍送上。
曹丕接过来一看,一下站了起来,那梳头的侍女没反应过来,“哎呀!”曹丕吃疼,原来头发扯断几根。
曹丕散着头发,脸色铁青,宛如阴司的厉鬼来到人间。
“人来!”不等曹丕发作,中护军夏侯霸一声令下,几个虎贲士就进了来,一把拎起那吓得瘫软的侍女出去了。
宫女和宦官赶紧离开曹丕丈外。
“传旨五品以上官员在建章宫议事。”曹丕脸色越发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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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县
司马懿大营。
“皇帝曰:社稷夙兴,赖有柱石。司马君指挥得当,斩杀甘逆寒敌胆,扬军威,朕心甚嘉许之,特晋持节,都督荆、豫州事并节制内外诸军事,此谕。”
“臣司马懿感沐圣恩!”司马懿对道。“都荆、豫州事”和“都督荆、豫州事”那有着质的区别,前一个顶多算是襄阳——颖川军分区司令,而后一个则是武汉军区司令。
使者还把白色的权节交给了司马懿,现在他不需要事事向洛阳的曹真汇报了,就可以临机处置五品以下(含五品)的官员。
而张郃得到却是语气严厉而处分比较轻的意见,取消了他的“假节”,而工资水平从“四中”的前将军兼领征西权,直接落到了左将军,降三级工资,扣发年终奖金。继续“都雍、凉二州事”但是不再“节内外诸军事”,连削带打,权利缩水了三分之二。
曹真在洛阳本来等着嘉奖,但是因为张郃也属于他管理,有连带责任,皇帝怕人说自己只打野狗不打老虎,所以给了曹真一个“功过相抵,扣薪俸半年。顾念真身体不佳,令其子爽代父过入宫内反省”实际上是把曹爽调入禁军。暗里安慰曹子丹一下。
张郃真是乌龟被大象踩一下,只能暗自肉疼,皇帝陛下真是阴(险)(聪)明。拿俺老张来开刀,他原来的部下和他的亲戚就没什么事。
潼关毕竟不同一般,刘封掌握了他,那随时就可以打到洛阳来“兴复汉室”。害得张郃干脆也把好不容易到手的武关放弃算了,全力对付刘封。
原来张郃服从曹真的指挥(实际是司马懿),猛打一阵做出要进入长安的假象,然后掐断了楚、秦的联系,趁刘封没明白过来抽兵加入了司马懿的进攻集团,所以徐庶才没办法抵挡。
原本司马懿认为刘封最少要一个月才能反应过来,因为他研究过刘封,这个人打仗实际上非常谨慎。那样南阳的战事基本结束,两军再入关中,那便有刘封的好看了。就算到时候不合兵入关,南阳盆地也占了也稳固了,洛阳就没有那么大的危险了。
谁也没想到,刘封没被张郃迷惑住,派军诈开潼关,要进攻洛阳。吓的曹真四面告急,所以那天曹丕才脸色骤变。一但被刘封袭击了洛阳,那魏国政权那些暗雷就要炸开,政治上还算比较敏感的曹丕立刻就察觉里面的东西。
当然曹丕并非对司马某人非常乐意,因为司马某人在南阳的战斗有抵触圣旨“保洛阳”的情绪,还说什么“刘封不会轻兵冒进。”
当然曹丕不痛快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那就是一首最近巷间儿歌:“魏代汉,止参乱。马替曹,不相饶。”曹丕一口气把所有姓马的官员全部放逐到边地“天诛”,为了政权子孙传,那叫个“宁杀错,不放过”。
司马懿看着那道嘉奖圣旨发呆。
“父亲您得到了嘉奖应该高兴为什么这么拉长脸?”司马师问道。
司马懿看了看没旁人说道:“你来看这诏书,那印矜却是‘皇帝行玺’而不是‘皇帝信玺’,这却是怪。”
“哦?”司马师仔细一看还真是啊。不过两枚印在他眼睛里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凤凰,你还年轻啊。”司马懿叹了口气,指着那印章说道:“为父在皇帝身边做了那么多年的文学主薄,他的心思我怎么会不明白啊。这‘皇帝行玺’并不在省中而在中书,只要有皇帝朱批就可以加盖,在紧急情况下甚至可以先加盖后御览。而‘皇帝信玺’则放在总观殿内,只有皇帝认可了才允许加盖。”
“父亲的意思是……”司马师没把话说出口。
司马懿一脸苦笑地说道:“嘿嘿,我如果没料错,过不了几天圣上的‘劳军使’就要到了。”
踱了几步司马懿说道:“别看曹子丹和张郃表面受了处罚,实际上皇帝对他们的恩宠只怕为父还不如咧。”
司马师也不是草包,自然知道皇帝起了疑心,很着急。
司马懿一笑说道:“你只需如此如此就可。”
司马师一笑而去。
司马懿则回到地图面前自说自语道:“三眼儿,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