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见面
在北境要塞的另一边，与杜克作别之后，阿格尼丝和西蒙紧赶慢赶地走了十几天，现在已经越来越接近此行的目的地了。
作为北京牧首，罗吉尔所在的地方是北境最大的综合城市诺斯特里面的光明教堂，除了极少数时候，他都是在城里边办公或者主持仪式，出门的话更多的只是到郊外贵族的庄园内与他们进行必要的联系和交好。
而且罗吉尔本人性格喜欢安静，内心也没有多少野心，所以表现地就比历任牧首更加地深居简出，仿佛是一个隐居在闹市中的修士一般，每天都在教堂内做着祈祷。
这天阿格尼丝和西蒙走过了大半个北境，终于在罗吉尔要求的期限之内赶到了他的居所。
“我以为你会比我规定的时间迟一些才到。”
家中没有仆人，罗吉尔是亲自为阿格尼丝两人开的门，当他发现敲门的居然是自己的学生阿格尼丝的时候，他心中非常惊讶以至于直接就把心里话脱口而出。
要知道他这个没谱的学生可从来没有那么守时过，而且似乎也不在怎么敲门，以至于他让米尼斯设定期限的时候特地说早了几天，就是防止阿格尼丝犯浑又突然迟到而准备的。
“诶，老师您这说得是什么话，我可是一直最听您的话的。”
阿格尼丝笑嘻嘻地说道，随即稍微退开一步打量起自己许久未见的老师来。
今天的罗吉尔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和祷告，穿着家居深色常服，他的年岁并不算很大，在枢机主教团里甚至算得上是年轻，但是现在他的两鬓已经斑白，后背也显得有些佝偻，让阿格尼丝乍一看都不太敢相认。
“您似乎苍老了许多，教会中的事物有这么多吗？”
没有等罗吉尔邀请，阿格尼丝就自己挤了进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跟在她后边的西蒙只能无奈地对罗吉尔摊摊手，罗吉尔也马上点头表示理解，两个人瞬间就升起惺惺相惜之感。
“教会中的事务也不算太多，就是太多人情世故需要处理让我心力憔悴。”
见阿格尼丝非常不见外地已经在客厅内坐好，罗吉尔便笑呵呵地从自己的柜子里掏出了珍藏的茶叶，顺便去厨房内叫醒厨子为阿格尼丝准备一些甜品。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您吗？”阿格尼丝撇撇嘴，对于罗吉尔说的话并不以为意，“您说吧，这次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被阿格尼丝这一问，罗吉尔却是沉默了下去，他静静地泡着茶叶并不作声。
“您这装哑巴呢？我都被您叫回来了您还不打算说吗？”
阿格尼丝可没有耐心等罗吉尔组织语言，等了一会儿他不说话她就直接把罗吉尔的茶杯抢了过来一咕噜喝完了茶水，不耐烦地催促自己的老师快说。
“你呀，这么多年也不见得学的稳重些。”罗吉尔无奈地笑笑，然后才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诺斯帝国和威斯王国要开战了吗？”
“知道啊，这两家本来就是世仇，打起来没有什么奇怪吧？”
本来阿格尼丝是不知道，不过之后经过杜克的一段科普之后已经了解到了不少，而且在她看来这个东西似乎和自己以及教会不会有很大关系才是。
然而罗吉尔接下来的话还是让她感到非常意外，只听他道：“嗯，打起来不奇怪，但是这么快打起来的话还是有我们的一些功劳的。”
“我们？”
“他们，那些想要将认为自己能够代行神的荣光的渎神者们！”
讲到这里罗吉尔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捏着茶杯的手都有些发抖。
“渎神者”是以罗吉尔为代表的守旧派对那些激进改革分子的称呼，他们认为这些人自诩为神圣光辉的代行者从而让自己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做法与渎神无异，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诺斯帝国边境那些叛国的贵族，我查了一下发现他们都和渎神者们有来往，有些人直接就是那些渎神者换了身衣服假扮的。”罗吉尔自顾自地说着，“威斯公国的守将也是，我看他们也脱不开干系......”
接下来罗吉尔继续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他调查出来的事情，但是阿格尼丝却忽然打断了他：“停停停，我是问您叫我回来干嘛？我不想听那些勾心斗角的故事，是不是要打架啊？”
“打架？”罗吉尔直接就吃了一惊，害怕阿格尼丝真的做出这种事情来，赶紧说道：“现在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我只是想先找你过来和教皇冕下陈述一番。”
“您为啥不去说，这种事情还让我一个小辈过去？”
“你可是她的教子呀，你说的话可比我有分量多了，而且教皇陛下的态度一直以来都不太明朗，你两派都不沾，刚好可以试探一下。”
虽然阿格尼丝是罗吉尔的弟子，但是严格来说她并不偏袒于那一派，就算今天邀请她的是激进改革派的代表，她也是会欣然赴约的，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没有现在这么不正式罢了。
“这么说来倒也可以帮帮您。”阿格尼丝似乎被罗吉尔说动了一般沉思着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然而她很快又话锋一转，笑嘻嘻地看着罗吉尔道：“那您能够给我一些什么好处呀？”
一旁的西蒙直接就捂着自己的脸不再看阿格尼丝这边，只感觉这番会晤直接就把她自己不要脸皮的行径完全暴露了，直让人怀疑带了她这么久的某道德典范的人品。
“好处？你要什么好处？”
罗吉尔也大感意外，本来还以为阿格尼丝直接就答应了下来，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是这样。”阿格尼丝忽然也有些不好意思，“我走的时候欠了北境公爵杜克一件强力的魔法道具，您看？”
“你早说嘛！这个容易，我等会就从库房里挑一件给他。”
“不不不！”阿格尼丝赶忙摆手拒绝道，“您挑好了先给我看看，我要亲自寄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