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回相府
“贱人,你放开我,若叫我祖母知道,她定不会放过你!”
刘盈盈被绑在凳子上,呲牙厉骂。
一双眼里,满是着妒忌与恶毒!
原来妒忌真的会使人面目全非。
苏轻挽从容不迫打量眼前的丫头,无声笑道。
“刘盈盈,知道刺杀主子是什么罪吗?”
“主子?”
刘盈盈双眸猩红,“你算哪门子主子!不过就是一个摇尾乞怜的狗!”
是啊,她上一世可不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吗?
自打出生,苏丞相便将她丢了出来,抛在庄子上不闻不问十四年。
可笑上一世的她,还奢求骨肉亲情。
“可你却忘了,无论我是不是你主子,你祖母在苏府签的都是死契。”
苏轻挽笑道;“若主母没有归还其自由身,其所出之脉便一世为奴。”
“所以,无论苏家如何厌弃我,我骨子里也是苏家的骨血。若今日之事传了出去,刘盈盈,你知道什么下场吗?”
刘盈盈被苏轻挽诡异的目光,吓得心中胆寒。
“你,你少吓唬我!”
她讥讽一笑,“苏轻挽,你一个被丢弃的宅星,难道还能回去不成?还想拿此吓唬我?”
“我告诉你,你最好将我放开,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吗?”
苏轻挽收回目光,把玩手中那长簪。
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动静,她诡异一笑。
红穗还没看明白,就见苏轻挽拿起簪子往脖子划去。
一道鲜血奔涌而出,震慑刘盈盈煞白了脸。
“小,小姐!”凄厉大叫。
于此同时,房门“嘭”的一声被踹开。
李嬷嬷看着被绑在凳子上的一身是血的刘盈盈,来不及发怒。
就被塌上的苏轻挽吓的半死。
“完了,完了!”
李氏哭嚎叫骂,“我的天啊,这这……”
“李嬷嬷,刘姑娘半夜拿着簪子来行刺小姐,你必须给我们小姐一个交代,如若不然奴婢修书一封也要告到盛国公门口去!”
红穗难得机灵了一次,痛哭着咬住不松口。
李氏一听盛国公几个字,吓得魂儿都飞了。
那是苏轻挽的外祖父,权势滔天。
即便交权之后淡漠了,那也是一等一的贵族。
她之所以能毫无顾忌欺凌苏轻挽。
也是受了镂氏的命令。
而苏丞相将苏轻挽送来庄子上。
也只是编造了苏轻挽体弱的借口,送来这处相士看好的地儿好祛病祛灾。
这么多年,国公府那边虽没过问许多。
但每日也是让人将东西流水似的送去了丞相府。
这足以说明盛国公府对苏轻挽如何重视。
若真是叫人知道苏轻挽被她孙女害死了。
不仅她要赔上这条老命。
连她在苏府当差的儿媳儿子,都得偿命!
李氏后背一凉,劈头盖脸一巴掌将刘盈盈打得脸颊爆红。
嚎啕大骂,“你这杀千刀的贱蹄子,你长了凶狠豹子胆了,敢对小姐下手。你这死东西不想活了别拖我下水啊!”
刘盈盈被打得脑子一懵,厉声反驳。
“我没杀她,是她自己割伤的,祖母难道也信那贱人胡诌吗!”
“自己割伤的?!”李氏脸色一变。
却见苏轻挽捂住脖子呻吟,“李嬷嬷,你这孙女差点要了我的命。”
无论是否自己割伤的。
只要苏轻挽一口咬定,那李氏只有死路一条!
她今日割伤自己并非小题大做陷害刘盈盈。
而是,要李氏的命。
上一世,她在死前才得知母亲的死,与这婆子脱不了关系。
所以,李氏必须死。
“小姐恕罪。”李氏如临大敌跪倒在地,“是奴才这孙女不懂事,小姐千万别……”
苏轻挽烦躁挥手,“滚出去!”
李氏连滚带爬拖着刘盈盈跪在了房门前。
在那房门口吹了一夜冷风。
直到翌日里边传出动静,才敢松懈。
她还真担心苏轻挽就这么死了。
到时还要拉上她一家四口陪葬,可就得不偿失了。
事实告诉李氏识相的服软也是对的。
两日后,相府便传来要接苏轻挽回府的消息。
李氏知道后也是三分愁绪几分幸灾乐祸。
因为,苏丞相这次接苏轻挽回去不是为别的。
正是为了三皇子的婚事。
当今三皇子因自幼便失了母妃不受皇上宠爱。
而苏丞相的嫡女苏轻柔自幼与三皇子定了婚约。
两人原是要准备成亲的,谁知近日三皇子参与了淮南水寇一案。
三皇子因此受了牵连,惹得皇上震怒。
不仅在朝堂上被当众斥责,而后又被谴责思过,收回南下掌兵之权。
三皇子卫舒玄一时成为盛京众人避之不及的对象。
苏丞相也惟恐被牵连扯上关系。
但又因为一纸婚约束缚,顾念着名声不好悔婚。
苏轻柔知晓后整日以泪洗面不肯嫁入三皇子府。
走投无路之下,经过镂氏提点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
如今接苏轻挽回去,大有代嫁的意思。
苏轻挽知晓时倒是没多少诧异。
她是料到这天会来,但却没料来得这么快。
苏轻挽面无表情抚摸脖子上那浅薄的伤痕。
也是,她是时候回去讨债了。
镂氏母女以及苏弘文欠她的。
她都要一一讨回。
相府的动作也极为迅速,不过翌日辰时,丞相府管事的芳嬷嬷便亲自领着人来到庄子上接苏轻挽回府。
李氏闻声而去赶去露脸讨好。
里屋炕头上,苏轻挽漫不经心梳理着青丝。
抬头透过光晕看着镜中人稚嫩的脸庞,双眸中阴狠尽显。
又要面对上辈子那些冷血歹毒的亲人。
那些歹毒无情,啃着自己骨血上位的亲人。
她抚摸着颈脖上的玉坠,目光猝然一变。
衣袍之下的双手狠狠往玉臂掐去。
末约等红穗进来,才面不改色松开挪动动作。
许是在这庄子上被抛弃太久,红穗十分替苏轻挽高兴。
“小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苏轻挽浅笑未语,看着红穗泛红的双眸。
曾经她也如此天真期盼。
可现实却告诉她,所为至亲血脉的残酷与恶毒。
一切都不过是利益的牵制。
芳嬷嬷亲自进来迎,苏轻挽进退得体应声道谢,而后在刘盈盈的妒恨之中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