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宫变
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沈灵汐辗转反侧无心入眠,随时竖着耳朵听着卧室外的动静。
其他人还不知道今夜会有大事发生,只有沈灵汐知道今夜皇宫一定会有动静。
只是不知道从皇宫出来的是抓自己的禁军士兵,还是前来报信的内侍。
沈灵汐和衣而卧,竖着耳朵听着寂静的府邸一些虫鸣蛙叫,如果有大队人马打破这样的宁静,那沈灵汐就会毫不犹豫的准备爬起来逃跑。
如果只是几个内宫内侍,沈灵汐就会装着睡眼惺忪的出来见客。
就这么煎熬着,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果然半夜三更时分的时候,皇宫里派来通知沈灵汐的内侍就到了。
皇帝拓拔俊的贴身内侍卢总管,这次深夜亲自来赶来,听脚步声非常的着急,呼吸也非常的急促。
沈灵汐在府邸的宁静被这群人打破的时候,就一下从床上翻身爬起,从储物戒指里拿出那把二等法器宝剑提在手中。
不过很快就听出是几个皇宫内侍到了平北大将军府,于是沈灵汐就把宝剑收回了储物戒指,然后继续装睡。
很快沈灵汐指定的下人小环就小跑着来到沈灵汐的卧室门前,虽然小姑娘有些害怕,听说半夜打扰大元帅睡觉后果会很严重,不过整个府邸沈灵汐已经说过有急事只能让小环来敲门叫他,所以小环还是壮着胆子来了。
沈灵汐是指定了小环可以在有急事的前提下来半夜来敲她卧室的门,但是小姑娘这个还是第一次这么做,有听原来的下人说过大元帅最讨厌有人靠近他的卧室,于是小姑娘站在卧室门口鼓起很大勇气才终于敲了敲门。
“大元帅,皇宫来人了!那个,好像很急的样子,小环不得不来敲大元帅的房门,打扰大元帅休息,小环罪该万死!”
小环听到屋里有动静,吓得呆愣在原地不敢动弹,等待着沈灵汐可能的愤怒。
沈灵汐假装刚刚起床,答应了一声,然后弄了半天好像在穿衣服,过了片刻才打开房门。
打开门后,沈灵汐才没有心思理会这个小环,摆手让她退下,就径直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很快沈灵汐就来到客厅,就看到两个四个皇宫禁军士兵,还有三个皇宫内侍站在客厅之中。
其中皇帝拓拔俊的贴身内侍卢总管就站在最前面,看样子非常焦急,看到沈灵汐来了连忙迎上来。
“大元帅,皇帝陛下出事了!”
卢总管见到沈灵汐就立刻把憋在心里谁都不敢说的话,立刻就说了出来。
沈灵汐听卢总管这么说,立刻就装着眉头紧锁的样子,然后把客厅里的其他人都打发出去,只留下卢总管一个人,然后才问道:“卢总管,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清楚?”
卢总管这才把今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沈灵汐道:“大元帅,今夜皇帝陛下洞房花烛,可是在与皇后娘娘喝完交杯酒以后,就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刚开始皇帝陛下还只是全身发热,后来就说头痛欲裂,接着就昏迷过去了。皇后娘娘吓得不行,现在皇宫内都没了主意,不过奴才知道事情重大,所以将这个消息严密封锁起来,知道这个事情的都被我带到大元帅的府邸里来了。现在只有张太医守着皇帝陛下。”
沈灵汐静静的仔细听卢总管说的每一句话,从里面判断事情的真假,沈灵汐可不傻,她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皇帝拓拔俊可能没有中毒,发现酒水里有毒,让这个死太监来骗自己到皇宫,那个时候真的是插翅难逃。
为了避免这种状况,沈灵汐把卢总管的表情,还有说话的语气都看在眼里。
听卢总管说完,沈灵汐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着急,而是考虑着卢总管话里的破绽。
于是试探着问道:“卢总管,皇帝陛下是什么时候和皇后娘娘喝交杯酒的呢?为什么拖到现在才来我府上通知呢?”
沈灵汐觉得皇帝拓拔俊如果傍晚大婚结束,就回去跟皇后娘娘喝交杯酒,毒发的时候已经比较早,怎么也不应该现在才来通知自己,这其间发生了什么,如果卢总管说不清楚,那沈灵汐就要准备与皇帝拓拔俊拼个你死我活,借着皇帝中毒的借口调动大军攻进皇宫去看看。
卢总管对沈灵汐这种持怀疑的态度弄得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沈灵汐听到皇帝陛下晕倒,居然不是立刻着急着进宫,而是开始盘问起自己。
虽然搞不清楚大元帅的意图,不过身正不可怕影子斜,卢总管就接着把这段时间的一些细节继续给沈灵汐娓娓道来。
原来皇帝拓拔俊和皇后娘娘大婚典礼结束以后,并没有直接去寝宫休息,有些小浪漫想法的皇帝拓拔俊居然拉着皇后去后花园赏了一个多时辰的月,最后看天色不早了才回到寝宫继续洞房花烛前的仪式。
所以这样以来皇帝拓拔俊和皇后娘娘喝交杯酒的时间就拖后了,而且皇后萧悦荷其实从不喝酒,所以交杯酒也只是唇边打湿了一下,就没有把酒喝肚子里。
而皇帝拓拔俊今天兴致很高,交杯酒就一饮而尽,毒素很快就开始发作,只是皇帝拓拔俊昏迷了,但是皇后萧悦荷却一点事也没有。
不过这些卢总管哪里知道,等张太医赶来,才知道陛下这是中毒了,只是这毒非常奇特,张太医动用一等玉灵针针灸封住皇帝拓拔俊的经脉,才只能勉强控制住皇帝拓拔俊体内毒素不攻击心脏,将皇帝拓拔俊的性命维持住。
听卢总管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沈灵汐心里的疑虑才消散了一些。
不过沈灵汐还是不打算孤身前往皇宫,如果皇帝拓拔俊真的已经昏迷了,那整个玄武国现在就是沈灵汐自己权力最大。
兵权本就在沈灵汐自己的手里,现在调兵进皇宫保护皇帝拓拔俊这个也说得过去。
于是沈灵汐不再盘问这个卢总管,而是叫来旺财。
“旺财,你去拿着我的兵符,去建业城外将禁军给我调两万人进城,将所有高官贵族府邸全部封锁起来,今天整个建业城戒严,百姓也不得出门,否则无故在街道上行走的人,全部格杀勿论!”
沈灵汐下了这道命令后,旺财就是一愣,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大元帅这个举动像是要造反啊!
虽然旺财已经跟沈灵汐有三年了,而且现在也可以为沈灵汐随时上刀山下火海,但是毕竟旺财最开始是平北大将军拓拔俊的人,现在要让他起来造皇帝拓拔俊的反,旺财不愿意,相信禁军这些原平北大将军府的军队也不会愿意。
沈灵汐看出来了旺财那惊恐眼神里的疑惑,看来不给旺财解释一下,这个命令还真是无法执行下去,而且就算旺财肯拿兵符去禁军大营,恐怕禁军也不会听从。
沈灵汐笑了笑说道:“旺财,你以为本元帅是要造反吗?你竟然这样想我,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如今义父在皇宫中毒昏迷不醒,我就是怕这个时候有人要造反,所以才调动军队控制住局面,我现在进宫去看看义父情况,你拿我的兵符去吧!这个消息只能让禁军的几个主要将军知道,消息不要弄得满城皆知,否则可能会引起恐慌!”
沈灵汐就知道这个旺财只会在自己不背叛拓拔俊的时候,才会忠心于自己,现在给旺财的这无奈解释,也注定了旺财将来的命运。
旺财听原来是皇帝拓拔俊中毒昏迷,这才明白了沈灵汐的意图,立刻就将惊讶恐惧的表情收了起来,然后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拿着兵符去禁军大营调动军队去了。
沈灵汐这才点齐平北大将军府内一百名护卫,带着卢总管等人向皇宫内出发。
卢总管看沈灵汐调动军队,似乎这样的操作也很合理,于是也没有说什么,既然消息已经带到了,卢总管知道现在他已经是个可有可能的人了,在沈灵汐这个现在的玄武国最大权力拥有者的面前卢总管大气都不敢出。
沈灵汐很快就来到皇帝拓拔俊所在的寝宫之中,现在皇后萧悦荷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看到沈灵汐来了连忙跑上前来。
“那个,龙儿,皇帝陛下他……”
皇后萧悦荷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当然就以为她自己是沈灵汐的义母,所以为了显得亲近,就喊了宇文龙的小名。
沈灵汐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女子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就想当自己义母,皇帝拓拔俊昏迷了沈灵汐自己才是玄武国的最高权力掌控者。
而很明显这个皇后萧悦荷还想用皇后的身份压着自己,妄图继续保持皇后的尊荣。
沈灵汐可不想有人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好不容易除掉皇帝拓拔俊,怎么能让这个萧氏女子骑在自己的头上。
所以听皇后娘娘这么亲热的喊“龙儿”!
沈灵汐就立刻火了,除了皇帝拓拔俊还没人这么大胆敢喊宇文龙的小名。
“皇后娘娘,我义父喝了交杯酒怎么就中毒了,你怎么还活蹦乱跳的什么事都没有呢?”
沈灵汐这是要杀人诛心了,皇后萧悦荷不沾一点酒的事情,其实沈灵汐一早就知道,所以沈灵汐的嫁祸计划里,不管皇后萧悦荷喝一点酒还是没喝酒,都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个就是皇后萧悦荷怎么都无法洗清的事实。
再说只有再将皇后萧悦荷萧府闺房里的毒药瓶子搜出来,那皇后萧悦荷加盖皇帝拓拔俊的铁证就算坐实了。
沈灵汐到时候就可以把萧府一家子推出来,给满朝文武,躬亲大臣一个交代,也可以给玄武国的百姓一个交代。
这样沈灵汐这个皇帝拓拔俊驾崩的最大受益者,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继承皇帝拓拔俊留下的权力。
当然沈灵汐也不敢奢望这种权力的过度会非常顺利,不过有平北大将军府遗留下来的兵权,又有皇帝拓拔俊亲封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沈灵汐到时候就打算好好镇压一下拓拔皇室的反抗苗头。
毕竟沈灵汐现在的身份是皇帝拓拔俊的义子,而且也是姓宇文,不是姓拓拔,这个肯定要在拓拔皇室里面引起反对的。
不过沈灵汐本就不怕玄武国血流成河,这样怎么都对自己有力的,实在不行这次就把拓拔皇室连根拔起。
沈灵汐已经打算要改朝换代了,而且要尽可能的利用玄武国的实力,将凤国一并吞并下来,然后再名正言顺登上凤国和玄武国两国合并后的皇帝宝座。
同拓拔俊一样,沈灵汐觉得如果这一切都能够顺利实现,那一统天下的愿望也不是不能去想一下的。
不过现在想这么多没有意义,沈灵汐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落实皇后下毒毒害皇帝拓拔俊的铁证。
于是沈灵汐让人把皇后萧悦荷控制起来,让她解释为什么皇帝拓拔俊喝了交杯酒就中毒了,而她同样跟皇帝拓拔俊喝交杯酒,但是她那杯毒酒却没有喝进去一点。
沈灵汐现在根本就不承认皇后萧悦荷是自己的义母,只是不停的问这个问题。
“皇后娘娘,你解释一下,你是不是知道这杯交杯酒里有毒,所以就根本不沾一口啊?说一下,你是在什么时候给这酒里下的毒吧!说清楚,我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不说的话,那就只有用刑了,到时候可能真是要可惜了皇后娘娘这幅花容月貌。皇后娘娘好好考虑清楚,什么时候说清楚,什么时候放你回萧府与家人见一面,怎么样?哈哈!”
沈灵汐用冰冷的语气将皇后萧悦荷的下场安排了,然后就让人把皇后的凤冠霞帔除掉,只让她穿着罪囚的衣服被关进了皇宫的天牢之中。
卢总管想要说点什么,一旁吓得不行的张太医也想为皇后娘娘求一下情,不过看到沈灵汐那样吃人的眼神,纷纷都把话吞进了肚子里,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