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儒存祸心,可抵朝彻
司马怀古却是面露沉重之色,道:二位将军也莫太过乐观,先生曾言,自有宋始,世间修行一日千里,大境界者纷纷涌现,短短数十年,竟似超过了过去五百年的积累!想那三宗四圣七雄,前推二百年,哪个都是人间的巅峰!如今故宋一朝,竟有接近二十人之数!实乃奇观!而近年来,九州震荡之势已成!更不知会有多少顶尖的强者现世!二十年内天地元气将有千年未遇之变,更会有上古邪魔降世,听那意思,可不止天妖一名!
王动等人年轻气盛,还不觉如何。陈庆之白无常二人听得此言,早已冷汗淋漓,惊疑不定!
司马怀古凝视王动,缓缓说道:师兄此来,有先生带话与你,他老人家说:不要拘泥眼前恩仇,多去看看山河,看看大海!
王动只觉心怀豁然开阔,庄先生所言,正与他的思路不谋而合!
司马怀古看王动似有所感,欣慰一笑,接着朝两位将军言道:我临行之前,白师弟还让我带话与动儿及陈将军,还有蜀王。
众人皆知所谓白师弟,正是那人间四圣的江南白衣。众人皆是凛然,打起精神,细细聆听!
司马怀古言道,白师弟嘱咐,只有四字:小心儒宗!
众人惊疑不定,想那儒家宗门,固然是三宗之首,门徒遍天下。然在座诸人,尤其陈庆之与白无常,哪个不是手下部将无数,自身功法强绝之士。这儒宗能吓到天下人,恐怕他二人也不会为其所动。
司马怀古见二位将军虽然凝神聆听,却自然对儒宗流露出不屑神态,不由得叹道:二位将军可知,朝彻境修行者的实力?
大家更是不明所以,朝彻境界虽强,但陈白二人,恐怕早至见独,又有谁将朝彻境的修行者放在眼里?
虽不明了司马怀古何意,陈庆之仍是深深思量,真挚作答:如需量化,陈某自己,如有黄泉神弓,可挡至多八名朝彻境修行者!
白无常闻言大惊,骇然道:好你个陈杀神,竟苦修至此,八名朝彻,恐怕能灭两万人的大军了,你境界提升的如此之快!?
说罢暗自思量许久,叹道:白无常恐能抵挡六人,已是极限!
朝彻修行者虽不是人间顶级,可也不是大白菜,寻常间三四名相聚,已属罕见。如今听得二人各自能挡杀如此多的朝彻,众人也不禁倒吸凉气,心下对两位将军钦佩不已。
司马怀古转向王动,温声问道:动儿,师兄观你在酒楼之上,瞬间杀败国子监教授赵孝哲,为兄不擅修行,却要问你,你当日所用,可是解牛神功?
陈庆之与白无常自知那国子监教授便有朝彻实力,看动儿已有外物之境,修行可谓神速,如今听竟一剑伤朝彻,越境伤敌,实属罕见!欣喜之余,不免骇然不已!
王动说道:师兄所言对也不对,动儿伤那赵孝哲的招数,虽脱自解牛神功,却是与拓跋伯伯共同研发的赞新招式!
司马怀古叹道:想那暴君拓跋雄踞太行,号令天下群盗,再桀骜不驯的绿林奇士,也对他噤若寒蝉!你这孩子,竟得暴君看重,这可又是你的一番造化了。
说罢又道:你来想想,那朝彻境界的修行者,你又能抵挡几名?
王动苦思半晌,言道:如若单独对战,各自拼命,有一名动儿便能伤的一名!
陈庆之白无常齐声喝道:好孩子!
只听王动又道:如若朝彻境界联手,运气好的话,动儿可当七八人!
陈庆之与王动最是疼爱,闻听此言,不免责怪道:动儿,有自信固然是好事,可不许太过托大!司马先生问你,你给我细细想过再答!
王动向陈庆之深鞠一躬,低声道:叔叔莫恼,动儿没有托大,本来凭动儿境界实力,朝彻境界,只三人联手,动儿必死!只是。。。。。。。。。。。
陈庆之奇道:只是如何,你快说来!
王动接道:只是动儿当日与拓跋伯伯互相研习,其实创下了三招,其中一招实为阵法,名唤无穷动,此阵发虽难同时伤那朝彻,拖住七八名敌人却是有可能的!
白无常叹道:与你父亲一样,你也是个怪物!
陈庆之哈哈大笑,险些热泪盈眶,叹道: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司马怀古自然也是老怀弥慰,接着说道:不算你的出奇造化,这世间顶级的高人,如陈白二位将军,能杀败朝彻平均七人不等。而乐天师弟今年暗中监视儒宗,发现国子监中,至少隐藏朝彻之士六十名以上!
闻听此言,饶是陈白二位将军纵横天下,也是冷汗淋漓!万没想到,那儒宗竟隐藏了如此多的高手,想来野心惊天,为祸不小!
陈庆之白无常向司马怀古抱拳道:幸得先生提醒,我二人险些犯了轻敌的打过!
司马怀古乐道:可不敢当。动儿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可莫小觑了天下英雄!
王动讷讷道:动儿不敢,若说朝彻境界,也得分人,换做樱樱,只一人就把我打趴下了!
柳樱樱羞恼不已,连忙低头。
司马怀古微笑道:唐诗颖小姐门下,自是与众不同的。
听得唐诗颖三字,陈庆之白无常两人都是一惊,脸色大是古怪!尤其是白无常,脸色似哭似笑,说不出的诡异。
白无常上前一步言道:不想姑娘竟是唐。。。唐小姐门下,白某真真失礼以及,还望柳姑娘原谅!
柳樱樱知道白无常是王动的叔辈,听他如此尊敬家师,固然欢喜,也不敢托大,俏脸一红,言道:白叔叔言重了!
白无常连忙摇头:不严重不严重!姑娘若得见令师,莫忘了替我问候才是!
柳樱樱连忙点头答允,只见司马怀古呵呵一笑,道:诸位还有什么疑问,老儿知无不言。
陈庆之忙问道:我本欲让动儿回家常驻,我便开始经营运作动儿袭爵之事,却不知先生师门,对动儿还有什么安排。若是动儿可以随庄先生修行,陈某绝不强留动儿!
司马怀古微微摇头:先生言明,他与动儿未到相见之日。
陈庆之白无常都是一叹,显是失望之极。
王动心想:老头儿架子到大!
司马怀古道:先生虽不与动儿相见,我却会和动儿一道而行些时日,代老师讲些文章与他。先生言明,动儿至南疆,祭拜军神过后,便要四海为家,于世间游历,何时有所得,他便自知。然后便可下江南,去见先生!
这般安排与陈庆之差异颇大,陈庆之沉吟半晌,也知道利害关系,不免点头同意!
司马怀古言道:莫嫌老儿唠叨,这世间战乱就在眼前,南疆蜀地皆是首当其冲,还望二位将军运筹帷幄,厉兵秣马,已待乱世来临!
二人皆点头称是,陈庆之言道:如今忙了许久,好叫先生与动儿早些休息,我们这便告退,来日再叙!
白无常上前拱手言道:白某这便要回转蜀地,此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还望少爷自己多加保重!如有人相犯,但叫无常得知,定生撕了他们!
白无常此人阴郁狠厉,如今话语不多,但言辞肯肯,对王动的爱护之情溢于言表。
王动心中感动,险些流下眼泪,他连忙低头,不敢让旁人发觉。
白无常哈哈大笑,连道:军神有后,王家有后。说罢再不多言,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