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强身健体
越川说完,又命人将一早备下的礼物呈上,他亲自将木盒打开,“晚辈早便备下了这礼物,昨日没见到老夫人,没能送出手,今日还请老夫人千万莫要推辞。”
木盒中赫然躺着一枚上好的夜明珠,即便是白天,仍有熠熠生辉之感,扶老太太见此,神色中有些怪异。
扶乐在旁也不打算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只安静地在一旁喝着粥,一句话都不曾接。
一顿早膳处处透露着古怪,越川心中惦记着昨晚的事,也没心思用膳,敷衍地动了几下筷子便下了桌。
越川下桌后没有回房,而是找人问了路往花园去散步,才走没多久,便觉有人跟来。
他停住,后面那人便上到跟前,扶乐面上带着犹豫之色,最终还是开了口,“那夜明珠看起来价值不菲,你没必要送给扶家人的。”
越川挑眉不语,静听她往下说,扶乐面色微变,咬牙道,“我和扶家人关系并不好,你这样,只是浪费你的东西。”
“关系不好?你扶乐这样声名显赫的女将军,他们捧着你都来不及才对。”越川俯身一旁,轻轻捏着一片叶子,余光瞄着扶乐,漫不经心地说着。
她秀眉微蹙,正想好了措辞,却见越川扬了扬手,“罢了,不过一颗夜明珠。”
说完,又想起什么,勾起唇角,眉眼间带着一丝痞气,“扶大将军不是一向对本王颐指气使?怎的这几日倒是收敛了?”
扶乐面色一沉,嘴角抽了两下,“原来南王不喜臣妾这般好说话,罢了,臣妾定当谨记,不会再对王爷客气了。”
闻言,他心头突了两下,来不及说什么,扶乐便上前扯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往东边去。
越川神色微滞,随即面色爆红,挣扎不过,只得咬牙低声警告,“本王劝你放手,男女授受不亲!”
扶乐突然站定,越川倒是收不住脚猛地撞了上去,他正揉着撞疼的额角倒吸冷气,便见扶乐面上挂着一丝浅笑。
“这可是南王自己撞上来的,这会子怎么不顾男女有别?”扶乐先声夺人,越川脸色一黑,正要生气,又听她道,“况且你我本为夫妻,何来男女之别?我们不是都有夫妻之实了?那张帕子,宫里人可都看过了。”
提到那方白帕,他便想起那日他的怂样,不禁又羞又窘,心头满是不爽,嗔怒地盯着扶乐。
后者朗声笑起来,将人拉着继续走,直到到了扶家内的校场才停下。
越川眼皮轻跳,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一排的兵器,长矛,大刀,软鞭……一眼看去眼花缭乱,他咽了咽口水,讪笑着扭头。
“带我来这是要干什么?”越川心中不安,连带着呼吸也乱了起来,扶乐别是发现昨日他偷听之事,准备杀人灭口吧?
越川想着,面上一怵,不动声色地挪着步子,扶乐兴致正好,上前抚摸着每一把兵器。
她的手指停在长剑的剑身,见他还在原地,扶乐细眉一挑,手上用劲猛拍剑尾,将剑弹起,捏住剑柄往越川方向一掷,那剑便直直插入越川一尺旁的土地。
扶乐把玩着手中的大刀,见他紧盯着那把没入土壤一半的剑,心头好笑,“站那么远是想做什么?把我的剑给我捡过来。”
“你让捡就捡?本王可是堂堂南王!”越川口中凶恶地嚷嚷,可接收到扶乐的眼神,嘴一撇,委委屈屈地去拔剑。
他刚要将剑递还,扶乐突然执起一旁的木剑,向越川挑去,后者大惊失色,连忙后退,嘴上惊呼求饶。
扶乐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为了躲避她的攻击,越川被迫抬手抬腿,心中惊慌无比,她这是吃错药了吗?怎么突然就开始上手。
“喂喂喂,你停!不然本王要喊人了!”越川一边狼狈的慌忙躲闪,一边色厉内荏地胁迫着扶乐,看上去颇有违和感。
她没吭声,放慢了动作,越川心头生疑,动作却不敢停下,生怕被打到。
“你这功夫,不行。”扶乐终于收了攻势,认真打量着气喘吁吁的越川,末了才开口。
越川被她这么一损,噎得说不出话,气呼呼地吹鼻子瞪眼,伸出食指指着自己,“你看清楚,本王是堂堂南王,你当我是陪练的小子?”
她挑眉,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不满意地叹了口气,“做我扶乐的男人,那能这么弱?从今天起……”
“从今天起干嘛?”越川气性上来,打断她的话,怒视扶乐,“本王是不是你男人,你比本王清楚,敢支使本王,你胆子不小!”
扶乐闻言也不恼,轻轻笑了笑,“做我女人也一样的,这么弱怎么行?”
越川呼吸一滞,瞧着她的眼神满是震惊,耳尖悄然爬上微红,强自镇静,外强中干地吼
着,“你……本王就弱了怎么着?你还敢强迫本王习武不成?”
“带你强身健体,是陛下给的任务,王爷回去尽可以好好看看圣旨上的内容。”扶乐背靠兵器架,双手环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越川,“臣妾是奉命行事。”
越川自是看过圣旨的。
当他得知父皇要让他迎娶当朝女将军时,他将圣旨翻来覆去看了十来遍,恨不得用视线把圣旨毁掉。
听她提起这茬,他面色沉了下去,让他习武,怎么不干脆一剑了结他?
越川面色不甚好看,咬着牙,一语不发,转身便要走,扶乐心下生疑,忙跟上去将人拉住。
“怎么了?不舒服?”扶乐挑眉,问了声。
越川不语,脑中无端浮出幼年时的记忆,他本是公主,可那件事之后,他被迫扮演自己的皇兄。
皇兄善武,他却从没练过,皇子们比试的时候,他被打得很惨,闹了个大笑话,彼时,母妃已经失宠,下人们捧高踩低,一心巴结椒房,没人管他的伤。
母妃叫太医来,却被椒房的人借故拦下,他伤口发炎,整个人跟着发起烧来,难受得不像话。
母妃本就因皇兄之事深受打击,如此,更是心疼掺着恼怒,斥他不争气,不上进,活该被打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