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委屈
两人确立关系后,韩彬成了328的常客,颜樱狠狠地敲了韩彬一顿,她说:“我可是大媒人,我不出那馊主意,朵渔能飞鸽传书吗?你能在众位追求者中脱颖而出吗?”
韩彬只是很憨厚地笑,他说:“是该感谢!”请客时不算大方,那天晚上颜樱就在林朵渔耳边碎碎念:“说真的,我觉得韩彬不太配你,小地方来的,家穷,一起吃苦还好,将来发达了……”
林朵渔也是从小地方来的,听不得颜樱这样居高临下的话,一转身,给了颜樱一个背。颜樱自讨没趣叹了口气:“叹,看来重色轻友是真理啊!以后我再不说韩彬坏话了!”
那是林朵渔第一次跟颜樱闹个半红脸。后来还是纪琴和稀泥两个人才好的。
纪琴私下里跟颜樱说:“樱子,咱们姐妹好,什么事都可以说,唯独恋爱这回事,父母都管不了的,咱们只能祝福!”
颜樱问纪琴:“如果将来有一天,你看到我老公搂着别的女人,你告不告诉我?”
纪琴想了半天,说:“这是另外的事,这种事,我会告诉你的!”
颜樱搂着纪琴的脖子一通乱亲,她说:“琴儿,你要说不告诉我,我立马跟你断交!”
纪琴没想到很多年后,那个问题变成了现实,只不过主角儿不是颜樱,而是朵渔。为告不告诉朵渔,纪琴挣扎了好多天。
纪琴的胡思乱想被老公的开门声打断,纪琴的老公老墨的脸色不太好看,一手提着端端的小书包一手拉着端端,“想什么呢,打电话也不接!我看你是在家越呆越傻了!”
纪琴赶紧接过端端的书包,给端端换衣服,却发现厨房里煮的乌鸡人参汤扑了出来,手忙脚乱地收拾,老墨又是一通唠叨。纪琴有些浑身无力,从厨房里出来时,她说:“老墨,朵渔今天跟韩彬离了!”
老墨有些意外,“哦”了一声,说:“离就离了呗,干啥你丧打游魂的?哦,对了,以后你少跟林朵渔和颜樱来往,我们单位的离婚女人聚一起就骂男人,好像这世界上就没好男人似的,其实个个都犯着*呢,有男人给个笑脸,立马上床!”
“武文涛,当着孩子,你说的都是什么?”老墨叫武文涛,人长得黑,大家都管他叫老墨,纪琴跟他处了好长时间对象,还以为他的名字里有个“墨”字呢!两个人结婚后,平常纪琴不叫他什么,一旦连名带姓叫,就表示纪琴很生气了。
偶尔,纪琴还是会想到付北兴,如果真的嫁给了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呢?
日子就是日子,没有如果,倒是鸡毛蒜皮,柴米油盐很现实地摆在面前,网上不是有那样一句话吗: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当初跟老墨相亲八个月后就嫁给他了,也没有说多爱。这么多年也过来了。
端端抬头看着剑拔驽张的两个人,嘴一撇一撇的,老墨看纪琴真的动了气,也不想因为这点事不能回去看老妈,赶紧缓和脸色,转换话题:“端端,把今天学的儿歌给妈妈说一遍!”
端端稚声稚气背儿歌时,“青萝卜,大白菜,小朋友吃了跑得快!”纪琴笑了,弯腰亲了亲端端,“真聪明!”什么气到孩子这就一片云彩都散了。过日子不就过一个孩子嘛!
纪琴装好了汤,又想着把给婆婆洗好的床单衣物装进大塑料袋子里,老墨动不动工就拿呆在家里说事,纪琴心里也委屈,自己呆在家里,伺侯老的,伺侯小的,跟保姆差不多。保姆还拿工钱呢,自己就像是吃了这家的白饭似的。想想真是憋屈,能跟谁说呢?颜樱一听就要大闹天空给纪琴出头,从前倒可以跟朵渔唠叨唠叨,渐渐地也觉得没劲,现在朵渔泥菩萨过江,自己这沾了灰尘的生活不过下去又怎么办呢?自己跟颜樱和朵渔还不一样,她们都没孩子,轻手利脚的,干什么都还可以重新开始,若让她扔下端端,那不如杀了她。
这一段,纪琴失眠得厉害,整晚整晚地睡不好,白天又困,心思东一下西一下的,老墨说:“人家在家呆得满面红光一看就是福相,你倒像是抽大烟的受气包!”
纪琴懒得跟他理论,说多了就得吵,吵来吵去也吵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如就闭嘴。想起不知道从哪看来的一句话,婚姻里最可怕的不是争执,而是厌倦。如果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死气沉沉的婚姻大概也离死亡不远了。
纪琴也想出去工作,不是没出去找过工作,只是那么久没上班了,人家提出的问题都答不顺溜,再说去一个新单位,还真是打怵,就这样一天一天混了下来。
赵本山小品里说的那句话很对:“凑合过呗,还能离咋滴?”纪琴就这样安慰自己,老墨脾气是坏点,但他没有花花肠子,婆婆刁是刁,但是说句不好听的,她再长寿还能活多少年?再说也不在一起住,为了端端这日子怎么都得过下去。
季琴还是太低估生活了,生活并不是你想做鸵鸟逃避着过下去,就可以过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