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知道人彘吗
“嗨,得了魁首,被人看不惯呗。”宁微微按了按颤抖的手,一脚踹开黑衣人,然后半蹲着扯下他脸上的布。
一脸络腮胡子,厚嘴唇,八字眉,长相很普通,丢进人海都找不到的那种,她不认识。
想了想,便从柜台里拿出一根拇指粗的绳子,熟练的将络腮胡捆上,顺手拿了块抹布将他的嘴塞住。
萧如玉摇着扇子见她熟练的做完这一切,四下看了一眼,拿了个碗便在破了的酒缸里舀了一碗酒尝了尝,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严刑拷打咯。”宁微微哼道,拿着桌上的茶水泼去。
严刑拷打?萧如玉有些好笑,一个姑娘家能用什么严刑?
络腮胡幽幽醒来,发现被捆,想要挣扎,无奈发现她捆的非常有技巧,越是挣扎,绳子便越紧,登时恶狠狠看着她。
“瞪什么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宁微微更横道:“说,谁派你来的。”
虽然一个小姑娘家说着狠话,但络腮胡怎么都不觉得这样一个人会有半点威胁性,于是脑袋撇向一边。
倒是身后的萧如玉开口道:“你堵着他的嘴,他怎么说。”
宁微微尴尬了一秒,随后拿着马札坐了下来,目视络腮胡:“我曾在古籍上见过一种刑罚叫做人彘,先把人剃尽眉发,四肢剁下,使其失聪,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厕所里。不过呢,我家厕所还有用处,所以可以把你扔进破酒缸中,如果有条件的话,还能弄到一些蛇虫鼠蚁扔进去给你作伴,你说,怎么样?”
听到这,不只是萧如玉皱起眉头,觉得碗里的酒突然不香了。
络腮胡更是眼瞳连连收缩,显然被她这一番恶毒的话语给吓到了。
再看去,竟发现她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柄精致的匕首,抽出那块抹布,笑盈盈看他:“怎么样,还是不说?”
匕首贴在脸上,十分冰寒,但络腮胡心存侥幸,觉得她应该不敢……
“嘶——”
就在他思索之际,匕首轻轻划破了他的脖子,虽然只有一丝丝血迹,但足以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受伤。
眼看她还要朝胳膊划去,那眼神冰冷如霜,仿佛在看待一个死人,络腮胡呼吸一紧,当即道:“是郑乾,他给了我三十两银子,让我趁这儿没人抢走酒方!我……我也只是吓吓你,没敢对你怎样!”
宁微微满意的收回匕首,再度用抹布塞了他的嘴,朝萧如玉看去。
后者正表情复杂的看着她,实在很难想象到一个女孩能说出如此狠毒的刑罚,他连听都没听说过。刚才那一刻,她就像变了个人似得,跟在品酒大会上完全不一样。
“小哥哥别看了,过来帮我把他搬到柴房去,明天还得赶早送去官府呢。”
萧如玉没动,语气淡淡:“你不是已经打算把他做成人彘了吗?”
“嗨,瞧您说的,我一个良家女子怎么可能做这么残忍的事儿,不过就是吓吓他罢了,谁知道他这么不经吓。”
宁微微眼中满是调侃:“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人长得帅,就是太好骗了点,以后碰上智商高一点的女人,岂不是把他玩的团团转?
仔细瞧了她两眼,良家女子?
萧如玉的表情缓缓浮现一层淡淡的笑意,岔开话题:“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准备怎么感谢?”
感情是要谢礼呢,宁微微眨了眨眼,“既然你这么喜欢酒,那到时候给你多送几坛怎么样?”
“就这样?”
还不满足?
宁微微笑意淡了淡,瞥了一眼他面前的酒碗,“还有你今晚的酒水我全包了。”
听到这,萧如玉这才有了反应,“你可别后悔。”
宁微微心中好笑,一点酒水而已,这点东西还是付的起的。
两人把络腮胡弄到柴房,宁微微转头就从地窖取了几坛二锅头珍酿,算是升级版的那种,要不是看在他是救命恩人还真不会拿出来,顺手整了几个凉菜放在桌上。
“来,尽管喝,管够。”宁微微拍拍胸脯道。
萧如玉顺势看了一眼她一马平川的胸,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揭开酒,一股浓香袭来,这才发现在比赛时候她拿的并非最好的酒。
“本公子改变主意了。”
“哈?”
“把那一百坛二锅头换成这种酒。”
宁微微当即摇头,“这种我只酿了十坛,能给你分五坛出来都很不错了,你要是喜欢,可以预定,不过还得等更久才行。”
说着,拿起筷子开始吃菜,嗯,她的手艺又进步了,有菜无酒怎么行?
于是美滋滋的开了另一坛,倒出一碗。
然后……
然后两人莫名的开始拼酒。
酒过三巡,宁微微有了些许醉意,眼见他居然还清醒着,不觉有几分敬佩:“老铁你还挺能喝。”
“不说千杯不醉,你这几坛尚可。”萧如玉轻笑,如玉般的手端起酒碗缓缓喝下。
算起来,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喝的女孩,今日又夜色醉人,萧如玉看着面前的两个空酒坛长叹一声。
随后将一碗酒倒在地上,“以前我母……亲也很喜欢酿酒。”
“哦?”宁微微来了兴趣,“什么酒?什么味道?”
她对酒的兴趣,就像男人见了美女一样,虽然喝过这个世界的酒,味道不咋地,但也不能以偏概全。
“以荷花入酒,清香,味甘,性凉,也有淡淡的清苦味。”以前他不喜欢,觉得那喝下去的苦味不好,后来才知道为何……
宁微微想了想,啄了一口小酒,眯着眼,“这种我倒是可以酿,不过市场肯定不会太好。”
“当真可以?”萧如玉眼前一亮。
“好人做到底,我就帮你试试吧。”宁微微嘿嘿一笑,烛光朦胧,怎么都觉得这张脸帅呆,不帮他帮谁呢?“不过,你得喝的过我再说。”
……
日上三竿,宁远驱着马车回来,一进门,就见到桌上歪歪倒倒的十几个酒罐子,登时有点蒙,便往后院走。
可一见满院被打碎的酒缸,登时傻了,忙朝厢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