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 苏小棠的情况
老人把杯子放到了病房前的桌子上，猜测她会问这个问题，仔细地讲述了出来:“我在海边捡到你的，你已经昏迷三周了。”
老人的眼底还带着些红血丝，苏小棠不清楚这是不是因为她照顾自己的原因。
她低头道了声谢，却忘记了为什么她会在海边。
她轻微地叹了口气，别开了自己的头，茫然无措地看着四周。
“小姑娘，医生说你这是从高空坠落，幸好有缓冲物，不然性命垂危。不过他也说你醒来记忆会受损，有可以去的地方吗？”
苏小棠听了老人的话才发现自己手臂上还绑着纱布，应该是从高空坠落下被树枝给擦伤的处理。
她轻轻地道了声谢，又摇了摇头，眼底泛起了一些不知所措，她回忆了一下，才发现竟然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有可能恢复吗？”苏小棠张了张嘴，她心底浮现出了一些惧意，泛起了一些涟漪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等着她去探索，可她伸出双手去抓，却什么都没抓到。
就像是沉入了海底，从上方扔下了一根绳子，她费劲全力去抓，去只抓到了海水的凉。
医生说苏小棠可以出院了，老人看她无处可去，便把她领回了自己的家里。
苏小棠后来详细问了医生，对方告诉了她这种事情是很常见的，不用太过着急，等到了时候，自然而然就会想起来的。
苏小棠对于他这种说了一堆废话的行为，不予置评，礼貌地点了点头。
老人家住在一个幽静的竹园前，周围有几件和她一般的人家，显得温馨。
苏小棠走了进来，闻着竹子的清香，空气里弥漫着淡淡得泥土味，把她刚才从医生那里得到的不愉快都给冲散了。
她眼神始终像失了焦，空洞洞的。
老人心好，晚饭特地准备了补身体的，苏小棠起初以为老人的孩子们只是出去工作了，可到晚饭她发现餐桌上只有两副碗筷时，才终于明白了什么。
“奶奶，您自己住吗？”她愣了愣，还记得刚才进来的时候墙壁上明明挂着很多小孩子的照片，看样子应该是她的儿女。
老年人叹了口气，她虽然老了，身体却并不像老年人一般佝偻，肩膀挺得笔直，如果不是脸上的皱纹，她这般风貌，苏小棠是绝对不会叫奶奶的。
“我一个人生活已经很久了。”她说着眼神停留在房间的墙壁上，眼底的情绪复杂。
这件房子像古老时代那样，是用转头给叠起来的，墙却白的铮亮。小屋虽然说不上非常的宽阔却也不会让人觉得憋屈，二室一厅的简约小房。
苏小棠瞧见了她眼底的悲伤，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她拿着筷子正准备夹菜的手顿了顿，面色复杂地看向面前的老人。
二室一厅的房子对于一个人住来说是不是太空荡了些？
她心里泛起了一丝酸意，想说点什么，突然听到从桌子地下传来了一声极其细小地叫声。
她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老人骤然收起了眼底的悲伤，蹲了下来。
“煎饼，你回来了。”
苏小棠正在思考这个煎饼是谁，桌子下又传来了一声叫声，这次她切切实实地听清楚了——是猫叫。
猫可能年龄不大，声音还带着奶气，被老人从桌子下拎出来也乖乖的。
苏小棠看着面前灰白条纹的小奶猫，它双脚自然垂落，另外两只脚抵在自己的胸口，脸刚好朝向苏小棠。它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冲她歪了歪脑袋，发出了轻微地疑惑:“喵？”
苏小棠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一处像被它用猫爪轻轻挑了一下，痒痒的。
老人笑着把猫抱紧了怀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面前的苏小棠讲道:“这只猫是我捡回来的，那时候或许刚出生，小小的一团就缩在荷叶的下面，我看它可怜就抱回来了。”
说着，她声音不由浮现了一层悲伤，“她应该也是个被人遗弃地可怜孩子，我们互相有了个伴。”
苏小棠心里浮现了一股酸意，她强忍住心里的难受，笑了笑:“它好可爱，是叫煎饼吗？”
不得不说这个名字确实挺美味的。
“嗯。”
老人点了点头，把猫放到了苏小棠的怀里，眼底都是幸福:“有了你们啊，我也就不孤独了。”
苏小棠静静地坐在位置上，不知道怎么回她。她确信自己是要离开的，她想要找回失去的记忆。
但如今老人那么开心，她还是决定先陪她一会儿。
煎饼在她怀里蹭了一圈，最后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安静地趴了下来。苏小棠手轻轻地给它顺着毛，眼睛半眯着，都是温柔。
老人把他们吃剩下的饭菜拿去收拾了，又从衣柜里抱出来了一些被套，给她收拾了床。
煎饼还在她腿上睡，老人担心它会影响苏小棠的睡眠，把它给捧了起来，放到了旁边的猫窝里。
苏小棠定期还是会去医院检查的，老人非常的慈祥，苏小棠在后面跟她的交流中得知她姓李，她有两儿一女，各自成家之后她就被送到了这里，无人问津。
旁边和她一起住在这个地方的也都是些老人，多半就是家中儿女不孝，送到这里来的。
李奶奶从来呢抱怨过什么，偶尔提到自己的孩子，眼里除了有些悲伤还多了一些温柔。
初冬的天气干涩，他们却好像因为生活在竹林边的原因，并没有多大的感触。
老人给她买了几件过冬的衣服，苏小棠偶尔也会陪她四处逛逛，闲下来的时候会一手抱着煎饼，就坐在门口的小院子里，听她讲一些过去的事情。
每到这个时候，苏小棠就特别的好奇，她的过去是什么样子的？
终于，她决定不在空伤悲了，她想告诉老人，她要去找记忆。
今天的天气好了点，天边久违地有了太阳，光撒下来暖暖的。老人正抱着煎饼坐在老地方晒着太阳。
苏小棠轻轻走了过去，想说要离开的事情，可话还没出口，她听到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