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仙君（二）

“那走吧，别耽误时间。”程言诺催促道。

“好的，谢谢……姐姐。”小乞丐感激地垂头带路。

破烂，年代久远而又未修的庙堂出现在了程言诺的面前，程言诺身体一僵，面露嫌弃之色。

“你们就住这里么！你们俩过的也太艰难了！”程言诺第一次见这么破旧的房子，忍不住说了几句。

“抱歉……姐姐，让你见笑了。”小乞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面上带了几份少年的青涩。

“你赶紧带我去见你生病的妹妹吧，你的妹妹病的很重，不然你刚刚也不会蹲在角落里。”程言诺用一种我什么都知道的眼神瞧着少年。

少年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泪，不好意思地说：“姐姐你说的没错，我哭的确是因为我的妹妹生病，我又没有钱去给她医治，刚刚去跟赖皮李狗蛋打了一次架，打输了，把我的饼给抢走了，所以我崩溃地蹲在墙角底下，默默地哭，不好意思啊姐姐，让姐姐你见笑了。”

程言诺没有用嫌恶的眼神看着他，少年就越发有勇气跟程言诺交谈起来，其实少年的心里渴望被善待，可他父亲赌博，早就被仇家打死了，而母亲也跑了。

“因为没有钱，没有郎中愿意去给我的妹妹看病，看着她越来越难受的脸色，我特别害怕，妹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姐姐，麻烦你了！”少年恳求地跪下来求她，身子都是颤抖的。

程言诺无语地摸了摸太阳穴，赶忙扶起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说：“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妹妹什么病我都可以治好。”这话说的没错，因为程言诺可是个天界小公主呢。

程言诺说完，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很自信地说。

少年看着程言诺自信的神情，忍不住地笑了，都是泥巴的脸此时好看了许多。少年的眼睛很好看，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扑闪扑闪的，眼睛又像葡萄一样晶莹，散发着属于自己的星光。

程言诺很喜欢这眼睛，因为这双眼睛，像极了司命仙君的星目。

但是程言诺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少年会经历如此的磨难，一般来说，拥有仙君魂魄的降生，会出生在权贵家庭。

一生大富大贵，平稳过人生，还有良缘相随。

可这少年竟然是先苦后享福，并不是一出生就是贵族家庭里头的。

程言诺我很好奇，少年的步伐很匆忙，程言诺也顾不上好奇心，赶忙追上。

走的近时，听见了阵阵的咳嗽声，是属于女孩的。

程言诺四处张望，寻找那发出声音的主人，她找了一会，发现发出声音的女孩此时正躺在茅草堆上。

她身上还盖着一块白布，穷酸的连毯子都没有，可想而知，条件有多么差劲。

小姑娘脸上还放了一块冷毛巾，小姑娘长的本是很好看，很可人的，可因为生病，导致了嘴唇发白，小脸通红，不停的冒汗，遮住了本来的容貌，只留下了可怜的模样。

程言诺皱了皱眉，上前去触摸小姑娘的额头，烫的吓人，随后她又抬起小姑娘的手，对她进行把脉，小姑娘的脉搏很乱，面带潮红还伴随着咳嗽。

程言诺虽然是天帝的小女儿，可以却精通医术，一下子就判断出了小女孩得的是发热。程言诺掀开小女孩的破烂衣服，用冷毛巾擦了擦小姑娘的全身，这里条件太差，医馆又远的不行，关键是还不能用功法，被发现有功法，程言诺可就完了。

程言诺无奈地认命，庙堂旁边杂草丛生，什么品种的中药都有，退烧的丹药程言诺没有修炼制作的功法，只能现采了。

庙堂旁边有随处可见的牛筋草，程言诺蹲下身子把牛筋草采了回来，她把草药磨碎，弄成牛筋草水给小姑娘服下。小姑娘喝下牛筋草水之后，面色逐渐缓和，但她还是会咳嗽。

程言诺本来是天性凉薄的，可当她看见小姑娘痛苦的模样，忍不住心疼了。

程言诺见小姑娘咳嗽了，愣了愣，趁小乞丐不注意，用仙法变出了一个止咳丹，还好她修炼了此丹的功法！

用功法会消耗自身的体能，程言诺一下就感到四肢无力，很疲惫。

丹药花费的精力更多。

程言诺温柔地把止咳丹给小姑娘服下小姑娘，小姑娘嘴唇逐渐有了粉红的颜色，虽然小姑娘有一些疲惫，但她还是睁开眼了，她呆呆的，声音还很哑。

小姑娘还有些迷糊，揉了揉眼睛，看到了她旁边一身华服的女人。

小姑娘眼睛突然发光，她是看到了神仙姐姐吗！？

小姑娘颤颤巍巍地拉着程言诺的衣袖，哑着声说：“姐姐……是你救了我吗？谢谢……谢谢……”

程言诺见小姑娘嗓子还很干涩，用破旧的碗装了些水，喂小姑娘喝下，小姑娘喉咙被滋润，清灵动听，软糯的声音响起，甜甜地说了句：“谢谢姐姐。”

程言诺摇了摇头示意不用谢，少年见自己的妹妹醒过来，面色恢复正常，便十分感激地向程言诺说：“谢谢贵人姐姐，你救了我妹妹，我答应你，要给你做牛做马，姐姐，我……没有钱，只有一条命，不嫌弃我，你就收下。”

少年真诚的眼神打动了程言诺，程言诺摇了摇头叹气说：“你先起来，不用你给我做牛做马，我家里缺两个仆人，不知道你们俩愿不愿意去我家给我做事，就当我请你们去工作。”

小乞丐和小姑娘仿佛天上掉馅饼，激动地疯狂点了点头，生怕下一秒程言诺就拒绝了。

小乞丐弱弱的，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低声地说：“贵人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蒋小珩……我妹妹叫蒋欣欣。”

程言诺点了点头，温柔地笑着，摸了摸蒋小珩的头说：“嗯，蒋小珩我叫程言诺。”

程言诺说完，就给蒋小珩留下了一个背影，传来一阵声音说：“在庙堂等我，我去给你们买好吃的，别乱跑。”

程言诺看着集市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思索了片刻，又变了几十锭金子，寻找了卖宅子的主人，很快就商谈好了，程言诺拥有了一套宅子。

程言诺准备在新买的宅子安定下来，她变了几十个铜钱和几锭银子，用钱买了十多个肉包子，又用银子买了些衣服，高兴地往庙堂走去。

见程言诺大包小包地回来了，蒋小珩和蒋欣欣都一脸惊讶，眼睛都发光了，他们赶忙对程言诺说：“贵人姐姐……你这是？”

程言诺很是喜欢这两个孩子，温柔地摸了摸蒋欣欣的头说：“蒋欣欣，蒋小珩，这些吃的是给我们吃的，不用担心，既然我已经要收你们为仆人了，我就会对你们好，呐，这些衣服是给你们买的。”

蒋小珩和蒋欣欣流下了感动的泪水，感恩戴德地一起跪下磕头说：“贵人！今生今世的恩情我们付出性命都要报答！”

“行了行了，别动不动磕头，我还年轻呢，磕头都让我减寿命了，你们以后别下跪磕头，就当是众生平等。”程言诺扶额，拉起他们往新买的宅子里走。

“哇……这么大的房子。”蒋欣欣有了星星眼，不可思议地说。

“嗯，以后你们俩就陪我生活了。”程言诺笑眯眯地带他们进了温馨的宅子。

后来的那几年，蒋家人都在和程言诺一起快乐地生活。

程言诺是第一次来人界，好奇人类的生活，便学着开馆子行医。

天上一天，人间三年，程言诺足足在人间呆了三年，程言诺根据罗盘推测，天界三天后，就会把她带回。

蒋小珩很奇怪，程言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遮住了自己原本漂亮的容貌，她把她的脸弄上了许多疤痕，变成了一张又丑陋又难看的面容。

程言诺的功法高深，能用法力把自己的容貌进行改变。

陈程言诺这些年一直对蒋小珩和蒋欣欣很好，也没有吩咐他们做什么事，只是在程言诺的医馆里帮忙，每月他们还有多出来的打赏。

他们三个的日子过得很快乐也很温馨，程言诺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温情，她那颗冰冷的心也逐渐温暖了起来。

程言诺看着一天一天成长的蒋小珩，边看边陷入了沉思，她发现本就有几分神似司命仙君的蒋小珩，长到18岁后更是与司命仙君的容貌如出一致，程言诺的内心不停地跳动起来了。

她那日日思念的容貌啊！终于再让她看见了！

可他到20岁，她就得拿走他的散魄，让他变成一个行尸走肉的人，没有七情，没有七情的他只能是一个冰冷的人，不会笑，不会哭，肢体麻木。

终于到了蒋小珩20岁的那天，程言诺举办了一个典礼，庆祝蒋小珩到了弱冠之年，蒋小珩虽然知道自己身份低贱配不上程言诺，可还是对他自己的主人心存爱慕，他二十岁那年，鼓足勇气向程言诺述情了。

程言诺内心自然是很高兴的，可她很不安，因为……她当初帮助蒋小珩，只是为了司马仙君的散魄啊！程言诺拖了几天，忧虑冲冲，最终她黯然了，想到终究有一天她要回到天上去的。

人和仙是不同的世界，是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况且天帝也不可能让她嫁给一介凡人。

程言诺在蒋小珩身上看到了蒋江珩的影子，蒋江珩不在意她，可蒋小珩却是爱慕她的啊！她想到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嫁给蒋小珩，顿时醒悟了，既然不可能在一起……那么就夺了他的散魄，让司马仙君活过来吧！两个人其实相互喜欢，却因为不能在一起而心痛至极。

程言诺瞒了蒋小珩好多年，终究是狠下心，夺了他的魂魄……果不其然，蒋小珩被缴了魂魄之后，目光变成了空洞，整个身体冷冰冰的，不会笑，也不会哭，不会生气了……

蒋小珩陪伴了程言诺整整八年，没有感情也培养出了有啊，程言诺早就喜欢这个会给她带来惊喜的蒋小珩了，这个少年会脸红，会对她宠溺地笑……

程言诺忍着泪水，抚摸了冰冷的蒋小珩，因为愧疚，多留了一年时间，那一年里，蒋小珩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因为他是活死人，连饭都不用吃，睁着眼，眼神空洞地看着床顶。

爱笑的少年不在了，变成了死气沉沉的活人，程言诺看着这样的他真的心如刀绞。

程言诺满腔心思就只有眼前这个蒋小珩，多月来的辗转反侧和羞愧，程言诺很纠结，因为蒋小珩确实需要那魂魄啊……可复活仙君也需要那魂魄……

程言诺闭上眼睛，回想那八年的美好时光。

八年！整整八年，让程言诺对蒋小珩有了新的认知，这个少年面带笑容，真诚地对她说要保护她。

说完之后他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每天都去请教村头的武堂进行学习，开头的时候，少年太弱小，每天被打的遍体鳞伤，程言诺给他上药说别去了，可蒋小珩硬是挤出笑容说没事。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瘦弱的少年已经成长为一个高大帅气，武功高强的男人了。

眼前这个躺在床榻上的高大男人就是她喜欢的人……可是她夺走了他的活力了，突然意识到什么，程言诺的心墙已经被瓦解了，她把魂魄重新归还给蒋小珩。

有了魂魄的蒋小珩目光终于有神了，他转头看见旁边坐的程言诺，顾不得身上的酸痛，用手拉住程言诺的衣袖说：“姐姐……姐姐你怎么了？我是不是睡着了，啊对了，姐姐有没有被人欺负？”

蒋小珩印象里，有人把他敲晕了，也不知道程言诺有没有受伤。

他这句话，顿时让程言诺泪流满面。蒋小珩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以为是程言诺受到欺负，急忙跪下身子，向程言诺磕头认错道：“对不起，姐姐，我保护不力，让您受委屈了，请您责罚。”

程言诺抹平脸上的泪水，止住了哭声，带了些哭腔说：“快点起来，不是跟你说过不能磕头下跪嘛……笨蛋……你真的是……”

程言诺还是隐瞒了蒋小珩，因为她不想让蒋小珩伤心，于是就骗他说：“小珩……你受伤了一年了，昏迷不醒，经过我一年多努力，你才恢复……我可想你了……”

程言诺又说蒋欣欣因为被我隐瞒你的病情，所以高兴地出嫁了，在陈府那边享受幸福。

在那一年里，蒋欣欣喜结良缘，而蒋小红珩养的狗死了。蒋小珩的狗，因为突发性瘟疫，而葬送生命了。

逆天改命，只会让小狗天道没有轮回，所以程言诺没有救它，这让程言诺很是愧疚，随着时间的推移，指针转动的越来越快，天庭终究是要抓她回去的，还是主动回去认错吧！

蒋小珩一个凡人，程言诺不想打乱他的生活，他们在一起整整九年了，相处融洽，郎才女貌，本应喜结良缘，可因为人仙不同道而分离。

程言诺在一个明月悬挂的夜晚，含着泪水回到了天庭。

万分思念难以述说，她只写了四个字，已走勿念。

断了这不该有的念想吧……

程言诺越上天空回到它本该属于的天界去了，程言诺走后的早晨，发现程言诺不在，人去楼空，看了看桌子上放的纸上写的那四个字，伤心至极晕过去了。

私自下凡，有违反天道。况且程言诺用功法治人更是罪加一等。

不得对凡人进行功力医治，这是天界的法律，反天命的事情被天帝的女儿做了。

天帝虽然疼爱自己的女儿，可也没有罔顾众神的意思，见女儿做了滔天大祸，天帝顿时气的把自己上好的白玉瓷盘摔碎了。

“言诺，你身为天界的公主，怎敢和无知小神一样私自违反天界律法？你让本帝如何向众神交代？整个天庭被闹得人心惶惶，你可是公主啊！怎么能如此不成熟？”天帝气的吐出老血，愤愤不平地说。

“父君，你要打要罚，悉听尊便，我都接受，要我的命也可以。”程言诺没有向自己的父亲求饶，自己很平静的接受了天帝父亲的怒火。

程言诺毕竟还是天帝的小女儿，天帝是不可能要她的命的。

于是，天帝皱眉问程言诺说：“言诺，你已经16岁了，是个大姑娘了。你父君我不敢要求你太多，只是想让你给我省心点，你走了三天，三天啊！招呼都没打，你知道众神花费了多少精力去寻你吗？而且你的母亲为你担惊受怕，三天都睡不着觉，面色都憔悴了，你对得起你母亲吗？”

“父君，女儿知错，女儿对不起众神和父君母君，您……罚我便是。”

“你下凡做什么？”见程言诺认错态度良好，天帝忍住脾气，温和问道。

“回父亲，下人间游玩罢了。”程言诺垂头，回答道。

天帝拿出法宝，让程言诺的记忆全都展现了出来，由于程言诺耍了些小聪明，删了在人间的大部分记忆，只留下部分她和蒋小珩相处的片段。

“游玩……游玩！那你怎么和一个臭凡人在一起？你是不是爱上人间那小子了？”天帝看着程言诺和那凡人相处的片段，气得拍玉石桌子，玉石桌子振动，导致桌子上的翠玉绿杯子跌落，然后被摔碎。

“回父君，女儿没有。凡人如此低下卑贱，我怎么可能去喜欢凡人呢？父君说这话，不是说笑吗？”程言诺说完，心里一痛，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那就好，你最好不要有这样的心思。程言诺，你先向众神道歉，然后去丈行馆里领五十鞭子，痛十天，才允许上药，然后去你母亲那里忏悔，半年不准踏出房门一步。”程言诺点头，失魂落魄地答应了。

没有求饶，没有落泪，淡然的接受了这一切。程言诺是先帝的女儿，众神以为天帝自然不会对她的女儿下重手。

天帝是私底下处理的，毕竟天帝需要脸面。

可不知道为何天帝这次是铁了心的罚，他公开行罚，让行罚的人用力甩程言诺50鞭子，虽然程言诺长生不老，有仙法保护身体，可这鞭子用特殊材质制造的，会让她流血，伤口发脓，用功力都治不好，皮肤就像被裂开一般剧痛。

程言诺虽然一身疼痛，可还是没有乖乖的待在母君的房间里忏悔，而是跑出去，悄咪咪地解开封印，走进了一个寒冰洞。

寒冰洞封印了司命仙君的记忆，程言诺走进去，就看见了司命仙君的过往和爱情故事片段。

程言诺看着片段，早就不会心痛了，心已经麻木了，她用法在寒冰洞里看蒋小珩的画面。

蒋小珩此时正在喝的酩酊大醉，醉醺醺的，满脸落魄，向来爱干净的他有了胡渣，他一遍一遍地喊着程言诺，程言诺……

程言诺心里只有蒋小珩……可蒋小珩归根到底还是个凡人，她身为天帝的公主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再心痛，再想哭，也不能回去影响他……

“没关系，只要过些时日，我就能忘了他了。”

可这都是骗自己……自欺欺人罢了……

程言诺去寒冰洞的事情，已经让天帝知道了，天帝本就恼火了，程言诺还念念不忘那个死去的可恶仙君，于是怒火中烧，烧毁了寒冰洞。

一把火烧断了程言诺的所有，寒冰洞有特殊功能，可以看得见人间。

程言诺终于幡然醒悟，断绝了心中的那个念想。

后来天界有一段佳话叫魔君追求天帝公主程言诺，原因竟是程言诺给了魔君一颗奶糖，让魔君感受到了温暖。

可程言诺心里再也装不上另一个人了。

程言诺好多天都依附婢女给她打听蒋小珩的消息而度过，十天，整整十天，她就看到二十岁的蒋小珩在战场上横扫千军，他在三十岁时当上了皇帝，这期间在天下疯狂贴告示，说要寻她程言诺。

苦苦找了二十年，蒋小珩病重了，病重就把皇位交给了自己的皇弟，自己隐居避世了。

也许是回光返照吧，他死去看到了程言诺双眼含泪，悲痛欲绝的样子，蒋小珩满足了，他再一次地看见了他心上人的容貌和那充满爱意的眼睛……

蒋小珩疲倦的脸上有了喜色，在想，他终于可以圆满离开了。

蒋小珩一直在笑，缓缓地闭上眼睛。

蒋小珩走了。

蒋小珩走的那天，天帝让她和魔君订婚，程言诺再也笑不出来了，心里的弦断了，留下了无穷的泪水。

世间再无蒋小珩，司命死了，蒋小珩作为程言诺的救命稻草也死了。

程言诺整就一个悲字，伤心欲绝，纵身跳进了玉绝台，从此无**回，玉体消失。

魔君因程言诺的死亡暴怒了，对天界发起了进攻，后来天界败了，世上再无三界，只留下魔界与人界。

魔君因为程言诺的一颗奶糖，而死心踏地地爱着她，因为她的死而终身未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