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太监读书

李狗娃当太监第一个希望终于实现了，选进了内书堂，可以光明正大读书了，虽说有着21世纪的见识和知识，但是在这个时代他那点见识和知识显然是不合时宜的，属于亚文盲。太监也是需要读书的，读书的太监与不读书的太监还是有巨大差别的。明朝这个时代识字的人还是比较少的，内书堂出去太监基本上都是管事的，不认识字的太监只能卖苦力、干脏活。

虽说悲催的成为太监，但能活着，岂能咸鱼。当太监也是有追求的，当个有文化的太监还是要有理想的，当个历史留名的太监也算成功的。同样的大通铺，睡在里面的李狗娃在幻想中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在管事太监安排统筹下开始学习相关礼节，为开学做准备。这批小太监入学人数有40个，然而新太监也就李狗娃8个，其他小太监都是司礼监提督太监从其它地方选派过来学习的，前后准备学习了三天才算完事。

进入内书堂第三日，李狗娃被人领走了，见到了买他的何大太监，司礼监提督太监何鼎。身材微胖，面相白净，两鬓长髯飘飘，一身锦绣蟒袍，脚穿登云靴，虽然面对李狗娃一脸和蔼之相，但身居高位的威势也让连镇长都没有面对面见过李狗娃有了大大压力，在管事太监的指点引导下给何大太监磕了九个响头。

“起来吧，让咱家看看！”何鼎拖着太监特有嗓音说道。

李狗娃很麻利爬了起来，规规矩矩站立一边，让何太监打量着。

“既然卖入了我何家，就是我何家的人，今日就赐你何姓，大名‘何福’，好生在内书堂读书，日后有你富贵！”

李狗娃，哦，现在”何福“，来到大明后总算有个合法的名字了，心里的郁闷是不能说的，一边吐槽这个名字真土，一边磕头谢恩，一边感叹抱到了一条粗大腿。

被赐名“何福”后，何太监又安排其他太监教他用毛笔把名字写了百遍，诵读了百遍，才被被领走，并告之以束脩已经帮他准备好了，管事太监送回内书堂后叮嘱让他好好读书不要辜负何公公云云。

开学前日，何太监则派手下管事人等率何福众多小太监肃衣相迎教官先生。登堂致词，管事主持者首先代表提督太监致歉称提督公务繁忙，不能亲自陪同，故由在下代表。向新任教官袁宗皋们表达敬意，态度十分诚恳。致词毕，新任教官袁宗皋等人面南而立，管事太监主持者向东站立，各位小太监向北站立，四拜四还，礼成而退。于是开席，管事太监热情待客，小太监们忙前忙后。由于是初次相会，宾主席位相距较远，问答寒暄并不算多，只是频频举示意而已。但主持者每必尽，而且时时亮杯。袁宗皋等不敢奉陪，不过虚应酒礼罢了。散席以后，主持者又率小太监们作排送别。

次日，何福等四十人早早于承天门外排班迎接。新教官袁宗皋于西板房会齐后，更换吉服，整肃而入，按照惯例，于端门内相所摆饭，饭后，自左被门经会极门，转往东河边，向司礼秉笔太监七人或八九人投送帖子，所用者为红纸长帖，上写“书堂侍生某顿首拜”，每人还各送方帕两块为见面礼，上用红纸盖面，仍写“书堂侍生某”，同时也向提督内书堂太监投送帖子一纸、方帕一封。投送完帖子，就要到内书堂北跪拜至圣先师孔子圣像。教官恭肃而入，由学长引导行礼，新任者四拜，拜后转往内书堂南，仍是恭肃而入，但对内书堂南圣像只作揖不跪拜，然后是新旧教官东西两列，依次站立，离任者站在东边，新任者站在西边，交相行礼。交拜完后，诸生在堂下向教官行礼，教官向下斜立受礼。然后转到教室列座、号书，然后设宴，宴会结束后，再由后载门出。

有何大太监背景的何福被选为六个掌班之一，专门负责管理与他同批新生小太监连同在内8人，何福就这样开始内书堂学习生涯。

第一年学习基础课程，《百家姓》、《千字文》、《神童诗》、《千家诗》、《孝经》、临摹字帖，教官袁宗皋等翰林水平非常高，引经据典，讲的是声闻并茂，让何福听的如痴如醉，陷入学习中不能自拔，教官袁宗皋也非常喜欢这个聪明、恭谦、爱学小太监。

每月的初一、十五和节令始可停学放假，其余无论寒暑，均须入学读书。每日学习，「凡背书不过，写仿不堪，或损污书仿，犯规有过者，词林老师批数目，付提督责处之」。轻者由学长用特制的木尺打手掌，重者罚跪，再重者要面向孔子牌位直立弯腰，双手扳着两脚成180度，如双膝弯曲学长会用界方没头没脑地一顿暴打。罚站弯腰的时间以一柱香燃完为准，也有几柱香的。由于处罚严格，受罚的小太监往往不到半柱香燃完便头晕目眩，呕吐不止，甚至晕倒在地。

虽然纪律很严，何福有时也不免被打手心，总体来说还算比较少的。由于魂穿，神魂好像受到时空洗礼，两者相融后，让何福记忆力大大增加，千字以下一遍就能牢记，让他少挨不少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小太监们时间一长相互熟悉后就开始了拉帮结派，其中从内衙选过来的小太监最为严重，作为有司礼监提督太监为背景依靠的何福也成了其他五个掌班太监拉拢对象，时常有小道消息向他传递。

内书堂第二年开始了学习当时士人所习四书：《大学》、《论语》、《孟子》、《中庸》。再有就是习字即「号书」，上完四书就开始太监专业课程内容就是思想教育课程学习，如：历朝皇帝对宦官的诫谕《内令》、历代宦官奉公守法的事迹集《忠鉴录》、以及为培养内侍以后对朝臣奏章进行批答、对阁臣的票拟进行批红训练的「判仿」。

弘治九年末刚过完腊八节，何福从他的掌班同学中得到一条让他震惊消息。

“魔教日月神教在一个月前几个长老夜袭武当派抢走真武剑和《太极拳经》”如同彗星撞地球般砸入何福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