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嘉兴变故

第003章 嘉兴变故

?上回说到杨过闯祸后穆念慈带着他踏上了“逃跑”的道路,其实说逃跑也不尽对,因为穆念慈也打算离开居住六年的地方了。开始因为自己身体和杨过的原因一直把拜祭杨康的事情耽搁了,这些日子身体虽不太令人满意,但回到嘉兴应该还是可以。

正值盛夏,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沿途只听到聒噪的蝉不停‘乱’叫。杨过用衣袖擦过额头上的汗,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可惜南宋少马,这样步行不知要走到何年何月?好在身上还有几十两银子,也不赶时间,走得慢些倒也没有什么关系。不过纵使不赶时间,杨过也无心看沿途的风景,因为很遗憾,穆念慈病了。这几日气温奇高,穆念慈身体本就羸弱,加之旅途劳顿,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便要昏倒在地。

杨过眼疾手快,慌忙将其扶住,在路边经过掐人中、输九阳真气,忙碌一阵后穆念慈终于幽幽转醒。杨过见状,喜泣道:“娘,你终于醒过来了,吓死我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动手把人打伤,我们也不用逃走,你也不会病倒了。”穆念慈脸‘色’苍白身体乏力,艰难‘露’出一丝微笑道:“过儿不用放在心上,娘没事。”杨过看穆念慈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急得满头是汗,心道:“娘亲现在走不得,我又背不动,这该如何是好?”

正在杨过手足无措之时,对面走来了一辆驴车,杨过心中一喜,这真是雪中送炭,遂站在路中挡道。不多时驴车就行到跟前,这驴车却也简单,一只瘦驴拉着一辆二轮板车,车上面也没有什么遮盖。驾车的是一位老实巴‘交’满脸皱纹的老农,见到杨过拦车便大声叫道:“你是谁家小孩,怎么拦我驴车?还不快快回家去。”

杨过见车子破烂,驾车的人恐怕穷困,估计此人心底也好,于是对那驾车老者稽首道:“拦住老伯实在是迫不得已,家母病倒在途中,我人小力微,不能背家母去看病,希望老伯能送我一程,小子感‘激’不尽。”老农看‘女’子倒在地上,想着杨过讲的确实事情,而且这母子也实在可怜便想答应,只是这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不少,家中也有幼子需要照料,因此在那里犹豫不决。

杨过见状对老农道:“老人家不必为难,我这里有二两银子,将你的车子买下,驴你骑走如何?”说罢就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来。老者见有银子,而且母子两人也实在困难便答应了。

有了板车就方便多了,杨过将穆念慈抬到车上,拿出随身携带的包袱垫在穆念慈头下,拉着车把便走了。在路上捡了几根木棍和一些破旧葛布,为穆念慈搭了一个小蓬以遮阳挡雨。就这样走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到一处集市,杨过找到一位郎中给穆念慈号了脉,只是这病由来已久,郎中医术有限,只开了一个方子暂时稳住穆念慈的病情。

歇了几天,杨过等穆念慈病情稍好,便又拉着穆念慈上路了。可怜杨过走了两个月才走到嘉兴,累得都不‘成’人样,脚上磨得几个大水泡破了,都结出老茧来。到了嘉兴南湖边,杨过见这地方水光潋滟,树木林立,便在树林中搭建一个小屋住了进去。

这一住就是七年,转眼间杨过十三岁了。在这七年中杨过早已将九阳神功练完,体内阳气已然充旺之极,只是不知为何身上还有几处玄关没有打通。不过杨过此时被穆念慈的病和生活所劳累,倒也不甚在意。

在这七年中,小屋多经修葺,倒也似模似样,只是日子过得清贫了些。以杨过的本事,赚些钱当然容易。但是,他赚的钱大多买了名贵‘药’材,为穆念慈治病,因此生活上就差了些。

接近中秋,杨过如往常一样出‘门’找些活计,多抓一些野味,让穆念慈过一个最好的中秋节。“这恐怕是娘亲过的最后一次中秋了。”杨过无奈叹道。行至南湖边上,听到湖中有人唱到:“

越‘女’采莲秋水畔,窄袖轻罗,暗‘露’双金钏。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丝争‘乱’。

‘鸡’尺溪头风‘浪’晚,雾重烟轻,不见来时伴。隐隐歌声归棹远,离愁引着江南岸。”

这正是北宋大词人欧阳修所作的《蝶恋‘花’》,杨过被这词中的惆怅之意引得愁绪一片,想起前世的父母兄弟,不知他们过得可好。

念及此处,杨过拿出‘插’在腰带上的横笛,吹奏了一曲《明月几时有》,这竹笛是杨过经过多次失败后才完成的,取材于安徽紫竹,音‘色’低沉,吹奏起来让人自觉的沉‘迷’其中。一曲奏罢,杨过心中愁绪稍减,收起横笛去林子打野味去了,却没听见站立在湖边的那位道姑一声长叹:“小妮子只是瞎唱,浑不解词中相思之苦、惆怅之意,那吹笛着虽曲风奇特,但却道尽了人间悲欢离合。”

在那道姑身后十余丈处,一个青袍长须的老者也是悄然直立不动,只有当“风月无情人暗换,旧游如梦空肠断”那两句传到之时,发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复又被杨过的笛声感染,神‘色’稍动。

过了半个时辰,杨过正要回到家,却看见家‘门’前断枝残叶洒落一地,一个美貌道姑正和两只雕斗得正欢。杨过见状担心穆念慈有失,急忙大叫一声:“娘,你还好么?我是过儿。”说罢就要抢进‘门’去。杨过担心母亲,管他外面打得天翻地覆,只想将穆念慈移走,以免殃及池鱼,其他人斗得正急,也顾不上多了一个小孩。进‘门’后,发现穆念慈仍昏睡着,呼吸平和,没有什么事情,杨过这才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以防外面的人打将进来,杨过背起穆念慈,向外走去。外面的打斗还在继续,杨过也不在意,忽然听到后面玎玎铮铮一阵轻响,仿佛针掉落的声音。转头一看,只见一青袍人叫了声:“啊!”上前抱起一个小‘女’孩,脸上变‘色’,微一沉‘吟’,抱起她快步向西。此时又听到背上的穆念慈痛苦呻‘吟’一声,杨过感觉不妙,忙放下穆念慈一看,只见其小‘腿’上‘插’了一根银针。

拔掉银针,拉起‘裤’角,只见整个小‘腿’都肿了一块,杨过不禁大怒,要找放暗器的人算账。旁边一瞎眼老头和一个身着浅红‘色’裙子的小‘女’孩看到这便动静,都向杨过这边来。杨过还以为是他们两人放的暗器,不禁吼道:“是你们放暗器么?放暗器便放,为什么伤我娘?”

那二人闻言一愣,小‘女’孩脸上气的通红,怒道:“你怎的诬赖好人?是刚才那个恶‘女’人伤人,凭什么怪我?”这二人正是江南七怪之首的柯镇恶和郭靖黄蓉爱‘女’郭芙,可惜杨过虽然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偏偏还没有意识到。

听闻郭芙的话后,杨过也知错怪了好人,道了一声抱歉,背起穆念慈就要走。郭芙得理不饶人,拉住杨过衣袖道:“说了声抱歉就完了?”杨过救人要紧,却被这小‘女’孩拉拉扯扯好不痛快,遂推了她一把便跑了。只气的郭芙哇哇大哭,柯镇恶在旁好一阵安慰,不一会儿也都走了。

却说杨过将穆念慈背到林中小溪边,一看穆念慈的小‘腿’都黑了,忙将其平放在地,用匕首将肿胀处割开,把其中淤血排出,用溪水仔细清洗伤口。只是经过刚才耽搁,尚有部分毒液没有排除,杨过二话不说,用嘴在伤口出‘吮’吸,将毒血吸出。这样忙了一柱香的时间,看到血液变红,心知穆念慈没有事情了,才又把她背到屋中。

刚回到家,就感觉眼前一黑,杨过心道一声不好,“自己中毒了!”连忙座下运气‘逼’毒。虽说杨过此时内功很高,但是他不太会用,加之刚才一阵忙碌,毒气加速扩散到全身,因此‘逼’了一会效果不大。

杨过不禁叹道:“唉,我以为我母子二人会躲过此劫,谁知娘亲才好,我却要付出生命,罢了,罢了!”杨过正在那里苦笑,忽听背后一人说道:“小娃娃,你一个人在这里唉声叹气什么?”这声音铿锵刺耳,似从地底下钻出来一般。

杨过急忙转身,不觉吃了一惊,只见一人用头支在地上,双脚并拢,撑向天空。他吓了一跳,退开几步,叫道:“你……你是谁?”随即又想到,“这人怕是西毒欧阳锋,若他能救我那就好了。”欧阳锋听到问话,双手在地上一撑,身子忽地拔起,一跃三尺,落在杨过面前,说道:“我…我是谁?我知道我是谁就好啦。”

其实刚才在就穆念慈的时候杨过就猜到刚才发生的是什么事情了,此时看到欧阳锋更加确定了。念及此处,杨过忙双膝跪倒,叫道:“求老公公救我‘性’命。”欧阳锋摇头道:“难救,难救!”杨过忙奉承道:“老公公武功天下第一,定能救我‘性’命。”

天下第一这一个名号送过去,欧阳锋听得甚是高兴,微微一笑,道:“你怎知我本事天下第一?”杨过不禁语塞,支吾道:“你用双手走路,这本领就天下就无人能及。”“天底下只有你一个人用双手走路,说你无人能及也不算骗人。”杨过心中加了一句。

欧阳锋闻此哈哈大笑,声震林梢,叫道:“倒过身来,让我瞧瞧。”杨过此时身子倒转,也看清楚了欧阳锋的面貌,但见他高鼻深目,满脸雪白短须,根根似铁,又听他喃喃自语,说着叽哩咕噜的怪话,极是难听。

杨过又求道:“好公公,你救救我。”欧阳锋见他眉目清秀,看来倒也欢喜,道:“好,救你不难,但你须得答应我一件事。”杨过听到不禁一愣,“看来还是要我做他义子,这也没什么。”于是对欧阳锋道:“拜见爹爹。”

欧阳锋听到此处大奇:“你怎的知道我要你做我儿子?”杨过暗道一声不好,遂扯谎道:“凡厉害的人武功不传外人,我估计你也是罢。”

欧阳锋脸有喜‘色’,显得对杨过的回答极是满意,说道:“乖儿子,来,我教你除去身上毒气的法儿。”杨过走近身去,欧阳锋继续道:“你中的是李莫愁那‘女’娃娃的冰魄银针之毒,治起来可着实不容易。”当下传了口诀和行功之法,说道此法是倒运气息,须得头下脚上,气血逆行,毒气就会从进入身子之处回出。

杨过极是聪明,一点便透,入耳即记,当下依法施为,果然麻木略减,运了一阵气,双手手指尖流出几滴黑汁。杨过本身内功深厚,按此法不出三日就能驱尽毒气。

杨过正要道谢,空中忽然几声雕唳,两头大雕在半空飞掠而过。欧阳锋向双雕呆望,以手击额,皱眉苦苦思索,突然间似乎想起了甚么,登时脸‘色’大变,叫道:“我不要见他们,不要见他们。”说着一步跨了出去。这一步迈得好大,待得第二步跨出,人已在丈许之外,连跨得十来步,身子早在桑树林后没了。

杨过心道,这恐怕是郭靖和黄蓉过来了,转过头来一看,柳树林后转出一男一‘女’,刚才那对雕分别停在二人肩头。那男的浓眉大眼,‘胸’宽腰‘挺’,三十来岁年纪,上‘唇’微留髭须。那‘女’的约莫二十六七岁,容貌秀丽,一双眼睛灵活之极。这正是郭靖和黄蓉。黄蓉在杨过身上转了几眼,向那郭靖道:“你说这小孩像谁?”郭靖向杨过凝视半晌,道:“你说是像……”只说了四个字,却不接下去了。

杨过见此,连忙上去拜见道:“杨过拜见郭伯伯、郭伯母。”郭靖闻此抢步到杨过跟前,又惊又喜道:“你果是杨过?杨康兄弟的孩子?”黄蓉却有点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杨过道:“我娘对我说起过你们的样貌,加之那对雕世间仅有,因此认得。”听杨过如此说来,黄蓉心中释然。

郭靖急道:“你娘亲还好吗?”杨过神情一暗,道:“娘亲身体一直不好,这一病都五年了,恐怕熬不过今年了。”郭靖看杨过全身破旧,脸有菜‘色’,心道这孩子这么小一个人却还要照顾并重的母亲,该吃了多少苦?想罢眼眶红了,对杨过哽咽道:“你以后就跟着我们回桃‘花’岛吧,再也不用受苦了。”

杨过本‘欲’推脱,但想到穆念慈到桃‘花’岛或许还有得救,于是答应了。三人进入杨过家中,穆念慈毒刚解除,此刻还在昏睡不醒中。黄蓉从囊中取出一颗九‘花’‘玉’‘露’丸,扶起穆念慈,将‘药’丸放入其口中,轻拍一下肩膀,‘药’丸就被吞入腹中。

郭靖见穆念慈面‘色’憔悴,仿佛四五十岁一般,心中一阵痛楚,对杨过道:“我们尽快就走吧。”说罢就走到‘门’外张口长啸。不一会只见一老一小循着啸声奔到郭靖夫‘妇’跟前,正是柯镇恶和郭芙。

郭芙投入黄蓉怀里,笑道:“妈,大公公刚才打跑了一个恶‘女’人,他老人家本事可大得很哩。”黄蓉自然知她撒谎,却只笑了笑。郭靖斥道:“小孩子家,说话可要老老实实。”郭芙伸了伸舌头,笑道:“大公公本事不大吗?他怎么能做你师父?”生怕父亲又再责骂,当即远远走开。突然一瞥看见杨过,当即怒道:“你这小子原来在这,害得我一阵好找!”

郭靖闻言大喝一声:“芙儿不得无礼,他是你杨家哥哥。”郭芙撇撇嘴,瞪了杨过一眼走开‘花’丛边蹂躏‘花’朵去了。杨过知道郭芙‘性’格,对此也不在意,只是担心郭靖等人碰到欧阳锋,那就不妙了。杨过对欧阳锋倒也没有多大成见,又见其救了自己一命,还是自己的义父,便想帮欧阳锋一把。于是对郭靖道:“郭伯伯,我娘此时正需好好调理,不若我们尽快去桃‘花’岛吧。”

郭靖闻言觉得有理,于是一行人先找了一辆马车,让穆念慈在车内休息,又要来到王铁枪庙附近的杨康墓前祭拜一下。柯镇恶素来讨厌杨康,对杨过也不太喜欢,因此对郭靖道:“我在此照顾穆姑娘,你们去吧。”郭靖、黄蓉知道其中变故,也没有坚持。杨过借此空挡,走了一处绝密地点,将怀中的《楞伽经》埋藏起来,作上记号。这地点其他人绝不会发现,因此杨过也不担心有人会不小心挖到。

到了下午,大家雇船东行。行了半日,船只靠岸停泊,船家淘米做饭。郭芙还在生杨过的气,不过一个人又无聊,于是倚在船窗向外张望,忽见柳荫下两个小孩子在哀哀痛哭,瞧模样正是武敦儒、武修文兄弟。郭芙大声叫道:“喂,你们在干甚么?”武修文回头见是郭芙,哭道:“我们在哭,你不见么?”郭芙道:“干甚么呀,你妈打你们么?”武修文哭道:“我妈死啦!”

黄蓉听到他说话,吃了一惊,跃上岸去。只见两个孩子抚着母亲的尸身哀哀痛哭。武三娘满脸漆黑,早已死去多时。黄蓉再问武三通的下落,武敦儒哭道:“爸爸不知到那里去啦。”武修文道:“妈妈给爸爸的伤口吸毒,吸了好多黑血出来。爸爸好了,妈妈却死了。爸爸见妈死了,心里忽然又胡涂啦。我们叫他,他理也不理就走了。”说着又哭了起来。黄蓉心想:“武三娘子舍生救夫,实是个义烈‘女’子。”问道:“你们饿了罢?”两兄弟不住点头。

黄蓉叹了口气,命船夫带他们上船吃饭,到镇上买了一具棺木,将武三娘收殓了。当晚不及安葬,次晨才买了一块地皮,将棺木葬了。武氏兄弟在坟前伏地大哭。郭靖道:“蓉儿,这两个孩儿没了爹娘,咱们便带到桃‘花’岛上,以后要多费你心照顾啦。”黄蓉点头答应,当下劝住了武氏兄弟,上船驶到海边,另雇大船,东行往桃‘花’岛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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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神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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