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出错的游戏
被那束昏睡光束笼罩的时候微纱直觉的觉得有点不对劲,就是这股直觉才让她在几次的死亡游戏中活下来。但是微纱觉得这次自己恐怕没那么幸运,一直被自己挥霍的好运貌似已经被消耗光了。
感觉到意识模糊的时候微纱还在脑子里胡思乱想,然后思绪混沌了一小会后,微纱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意识居然又清醒了。
再次恢复感觉时微纱看到不大的游戏室里一片混乱:姐姐抱着自己的身体哭得很伤心,伏在自己的耳边一遍一遍的呼唤着自己的名字;那个粉红女孩完全没有了淑女该有的样子,面容惊恐的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用手里早已支离破碎的伞疯狂的拼命捶打着通往下一个关卡的门。
然后微纱终于想起来,那个熟悉的提示音并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几个提示人员发出来的,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前段时间刚从“门”里出来,并且立刻的杀掉自己的丈夫消失不见的黛娜。
从“门”里出来的不知道遭遇了什么的黛娜成为了杀手,大概因为是新人所以接到的是杀像粉红少女这样简单角色的任务。
微纱这么肯定黛娜的身份是因为在玩死亡游戏的时候她听说过,从“门”里重生的人要成为杀手唯一的条件就是切断自己以前的联系。再联系现在被自己撞上的倒霉的事情,得出那个结论并不难。()而且结论的可能性非常的高。
一直俯视着整个游戏室的微纱试着控制自己的灵魂,虽然看不见自己的感觉有点奇怪但微纱还是感觉得到自己的存在的,然后根据视野的转变微纱知道自己已经下降了一点。花了几分钟适应了下自己现在的状态,微纱控制自己飘到姐姐的身边,停在她的身边看着自己的身体。
从不是对面的角度看自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不同于照镜子时的呆板,微纱有种看着别人的感觉。
哦,一个睡着了,再也醒不过来的少女。微纱想到了那个叫做《睡美人》的故事。但不同的是这个少女不用别人的亲吻,也不用等上几百年,只要一年她就会从“门”里出来,拥抱自己亲爱的姐姐,用轻快的语气跟她说“我回来了”。
“只有一年而已,对你来说。”微纱用姐姐听不见的声音说,“所以别伤心了,当我出去度假了吧,姐姐。”
“别忘了我,微纱。”微纱听到姐姐用一种近乎于绝望的语气这么说,“不可以忘了我,微纱。”
“嘿!怎么了,姐姐!?”微纱绕着陷入一种莫名的恐惧的姐姐打转好奇的问。
但是抱着妹妹的尸体的姐姐听不到以灵魂的状态存在的妹妹的话,只是机械性的重复着这几句话:“别忘了我,微纱。”一遍一遍,好像这么做了微纱就会把她的话刻印到灵魂里永远都不会消磨掉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微纱突然想起来姐姐对“蛋”的不屑一顾的态度。
“蛋”对于失去重要的人来说是一个完美的地方,即使回来的人会改变很多,但总比真的死掉要好。但是每次提到“蛋”姐姐都会变得很冷漠,不管是什么样版本的故事都只会得到她没什么感情的评价。或者带着淡淡的讽刺。
微纱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只是自己感觉着拥抱了一下姐姐,然后保证绝对不会忘记她。
但是微纱突然想起一件事:姐姐是谁?
姐姐是真人游戏的引导人,一直跟自己住在一起。然后呢?姐姐的名字,年龄,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有没有男朋友……更甚者微纱发现除了几次跟姐姐一起参加游戏外自己完全没有姐姐的记忆。也没有任何有关亲人的记忆。爸爸,妈妈,谁的都没有。只要回想,脑子里就只剩下白得过分刺眼的阳光和阳光下所有的东西都棱角分明的令人发寒的画面。
微纱很清楚这不是因为死亡而造成的空白,而是因为死亡而有什么东西解开来了,所以这一片空白就自己暴露了出来。那些东西一直以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都被自己无视了。
突然,微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自己的身体,好像一个胆小的孩子轻轻的试探。
“谁?”微纱四处张望,仔细的看才发现几只白色的近乎于透明的小手抓着自己的手和脚,好像叫自己跟它走。
“你要带我去‘蛋’?”
没有得到回答,只有抓着自己的身体的手越来越多,微纱觉得有种迷迷糊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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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还是阳光明媚的天空到了旁晚时分却突然黑了下来,乌云压倒般铺天盖地的将天空的高度放低,直挺挺的搁在房顶上。沉重的雨点在大风中也不见凌乱,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像是要在地面留下点永久有效的痕迹。
一辆黑色简洁的车子穿过雨帘在微纱的家门口停住,没有撑伞,车上下来的褐发俊朗男子用手意思性的遮住眼睛匆匆的跑进院子,掏出钥匙进门,踢掉脚上只有几步路也湿了个透的鞋子熟门熟路的进入主卧室。
视线在因为天黑而阴暗的房间里扫了一遍,西泽大步走向主卧室右边的更衣室,拨开挡路的衣服找到卷缩在更衣室角落的人。
看着抱成一团,即使已经睡着也依旧紧皱着眉头的微亚,西泽轻轻的叹了口气,扔掉手里的衣物弯下腰把人抱起来。
但是不同于往常,这次西泽一碰到微亚的身体微亚就立刻的醒了过来,睁大的双眼里有一瞬间的欣喜,然后在看清西泽的脸后立刻的变成绝望。
再次叹了口气,西泽把微亚揽进怀里,轻轻的拍了拍微亚瘦骨嶙峋的背。
微亚几乎立刻就哭了出来,手指紧紧的拽着西泽的前襟,靠着他的胸口压低声音的呜咽。
西泽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抱着微亚,手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抚着她的背。让她自己慢慢的平静下来。
哭了好一会,怀里的声音渐渐的停了。正当以为微亚已经睡着的西泽打算把人抱回床上去的时候微亚闷闷的开了口:“到底……要怎样才够?他们,到底,要怎样……才够!?”
哭过的声音里带了浓重的鼻音,还有轻微的打嗝让微亚咬牙切齿的话多了点断断续续的犹豫不决。
西泽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能安抚的吻吻微亚冰凉的额头。
“总会没事的。”
这样的安慰连西泽自己都觉得很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