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咚咚……”
顾远思正在看书,随身便应了句。“请进!”
“做多的。”顾黎瑾款款走来,将一碗卖相极佳的鸡蛋面放到了他面前。
顾远思将书放置一边,瞟了一眼,调侃道。“这么快就在为失业谋出路了?”
顾黎瑾淡笑,在他对面沙发上优雅坐下。“多个生活技能总是好的,就是不知道到时候顾总肯不肯赏脸。”
顾远思嫌弃的瘪别眉,瞅着他这么快就进入角色的模样。“不敢!怕你下毒。”
“那恐怕要让顾总失望了,我的教养告诉我,不能做损人不利己的事。”说着随手拿起丢在沙发上的那个粉红色的兔耳朵装饰品。食指轻轻一压,随手一放,便瞬间弹回原型。举着在顾远思眼前晃了晃,调侃回去。“这个东西还挺符合你的气质的。”
顾远思笑得不以为然,抬手将那个兔耳朵接过,拿在自己手里随意把玩。“有时候想想就会发现,其实惜惜这孩子的个性还跟我挺像的。总是会一根筋的认为,自己想要的,就一定是最好的。”
顾黎瑾嗤鼻,“你这是在后悔?”
顾远思摇头。“不!我只是在向你炫耀一个你永远也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同时也在庆幸,她亲近你,比亲近我多。”
“呵……”顾黎瑾有一把火,聚集在心头,无法挥散。
还是第一次见一个男人把自己的孩子送得这么坦然的。
刚想发作,手里里面就传来了一声消息声。
“顾总,我们这边已经撤了,李秘书喝得不少,已经在酒楼给她找了个房间歇下了。”
手机里传来的的事人事部老刘的声音,后面还附带了一张图片,一个房间号码。
失了聊天的兴趣,顾黎瑾干脆起身。“惜惜已经睡下了,晚上找个时间起来照看一下就行,我尽量赶在明天她起床前回来。”
正欲出门,顾远思幽幽传来一句,“这么晚了还要出门?”
顾黎瑾扶额,“没办法,外面还有一只等着我去收拾。”
顾远思面色一冷,“你这是在跟我炫耀?”
“没有,只是想让你尝尝悔恨的滋味。”而后,顾黎瑾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门。
悔恨???
“切…”对着顾黎瑾的背影甩了白眼,而后,端起那碗鸡蛋面,发了狠大大的吃了一口。
。。。。。。。。。。。。
两盘牛排一一端上桌,石砚难得的心情大好,为自己的才能打了一个响指,回身从酒柜里面翻出自己珍藏多年的红酒,忍不住偷偷拿来炫耀。“把你从顾远思那个奸商那里抠来这么久,今天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好酒放上桌,郑洁的房门也应声而开。
“你………”石砚还未出声,便被惊艳得久久忘了反应。
郑洁从房里朝着石砚款款走来。到最后,她还是没有选择那件黑色的镂空睡衣,而是穿了一件酒红色的抹胸拖地晚礼服。
说起来这还是毕业典礼的时候,自己存了大半年的零花钱,专门找了学姐帮忙设计的呢?因为极其修身,所以毕业晚会后,郑洁一次也没舍得穿,原本决定好要等到自己结婚那一天用来作为敬酒的晚礼服的,也不知今天是怎么了,突然想提前把这身衣服给展现出来。
抹胸款礼服很好的露出了自己的香肩和锁骨,胸前那呼之欲出的风景更是令人血脉喷张。看向石砚已经呆滞了半天的表情,郑洁嘴角一扬。
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你………要出门吗?”石砚眸光不离她,喃喃道。
“没有啊!”郑洁款款走来,看向餐桌上那诱人的食物,忍不住朝着石砚投来一记赞赏。
石砚不解。“那不出门你穿得这么正式干嘛?”还化了妆,佩戴了所有的配饰。
郑洁微微一笑,优雅在餐桌上落座。“吃牛排喝红酒嘛!虽然只是在家里,但总要有点仪式感不是?不然怎么对得起你这大晚上的辛苦费。”
石砚笑得不可奈何,实在无法用自己的思维去理解一个发疯小女人的做法,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那要不要我也去换一身正式一点的西装,来配合你下你心中的这个仪式感?”
郑洁双手交叠撑在下巴上,像只小奶狗那般朝着石砚讨好的点点头。
石砚笑笑,而后“砰”一声甩上房门,换衣服去了。
人世间,最是让人无望的两个字。一是“等,”二是“找。”
就好比顾远思,忙忙碌碌的这么多年中,都在等待布心蕾和寻找布心蕾这两件茫茫无望的事情中度过。
或许也可以说,世界上的很多人,都在等待和寻找中默默坚持,有的等待机遇,有的寻找真情……
郑洁以为,自己会如愿等到石砚的华丽登场,却不料最先上阵的却是一阵急促的门铃响动。
满心的期待被瞬间打断,郑洁心中是满满的不快,急冲冲的过去将门猛一拉开,还没来得及劈头盖脸的一阵谩骂,就被门口处突然印入眼帘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给抢去测眼线,即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郑洁,在这种突然而来的惊喜中,也会瞬间被惊艳住。
花束后面才是送货员小哥,二十二三的年纪,面容清秀。显然也是被郑洁的这身打扮给惊艳住,愣了半天才说了句。“你好!请问这里是石砚先生家吗?这是他半个小时前向我们花店购买的花束,我们已帮他送达。”
郑洁:“………”
还没来得及点个头,石砚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是我要的东西到了吗?”
郑洁回眸,只见石砚一身藏蓝色衣服款款走来,前额的碎发被微微扬起,将那张白净清秀的
脸衬托得越发帅气,嘴角嗫这邪魅的笑,直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求。
“是的!还麻烦你签收一下。”最先回神的还是那个事外人的送货员小哥。
石砚点头,上前大手唰唰几下,那个花束便到了他手里,回身,看了一眼郑洁依旧呆站在原地的姿态,不解问道。“怎么了?”
察觉到自己的失神,郑洁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没……没怎么!对了,你没事买束花来干嘛?”
石砚白她一眼。“当然是为了配合你的仪式感呐!吃牛排喝红酒,没有鲜花哪里够?”说着将花放在茶几上就要动手拆。“再说你前几天不是买了一个花瓶吗?现在正好,不用闲置着了。”
郑洁却是傻眼。“才拿回来你就要拆了呀!”说着一把过去将花从石砚魔爪下夺回来。“不行,人家包得这么辛苦,你好歹拿回来也要让人家活两天不是,其实这样也挺好看的,反正你早晚都要拆的,不如就先让我玩两天,再还你,怎么样?”
石砚苦笑。“真是败给你了!反正也就是为了今天的这顿饭才买的,想怎么折腾随你吧!”而后转身倒红酒去了。
郑洁抱着花,乐颠颠的跟在他身后,痞里痞气瞅着石砚。“啧啧啧……不错嘛!真的打扮起来,倒是有几分人模狗样的!”
石砚苦笑,知道这是独属于她独特的夸奖方式,咧咧嘴,也不气,将一杯倒好的红酒递到她面前。“你今天也很漂亮。”
郑洁挑眉,朝着他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嘴脸,宝贝似的将手里的花放在桌上,优雅接过石砚递过来的酒杯,优雅落座。憋了半晌,总算说了句石砚还算爱听的话。“今天谢谢你!我真的过的很开心!”
这确实是她的真心话,第一次有人肯这么彻彻底底的疯一场,第一次有人无条件娇纵着自己爱玩的小性子。
石砚摆摆手。“没什么好谢的,这些都是应该的,再说锦城的好山好水好玩的地方可不止这些,要是以后有机会,我都带你去好好走一走。”
郑洁一手拿刀,一手拿叉,姿态优雅。“那好,我明天给顾远思打个电话,让他再放你几天假,去好好玩一玩。”
石砚切牛排的动作一滞,绅士风度差点没维持住。“有你这么坑人的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这么做是为了我好呢?”
郑洁吃着牛排朝他挑了挑眉。“不然呢?在我印象中,你好像除了过年那几天,好像还没休息过吧!”
“错!我是直接三百六十五天就都没有休息过好吗?除了大年三十吃年夜饭的时间,其他时间就算在家里,我也都是电话邮件不断的。”石砚越说越憋屈。
郑洁举起大拇指!为他点了个赞。“这点倒是很符合顾远思那个工作狂的作风。你对这里这么熟,这里就是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吗?能不能给我讲一些你小时候的事?”
“不是!我家的房子其实是在老城区,后来因为拆迁建新楼,才换了房子。”石砚放下刀叉,仔细回想郑洁给出的第二个问题。“男孩子嘛!小时候自然都是跟调皮捣蛋,惹人厌烦挂钩的。”
郑洁两眼呼闪呼闪,等待着他的下文。
为了满足她的好奇,石砚放下了刀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小的时候老城区邻居家的院子里有一颗桃子树,每次都刚挂果,就被我给偷偷摘光了。”
郑洁好笑着问。“都不熟你摘来干嘛?”
石砚面不改色。“种我家院子里…”
“哈哈哈………”郑洁直接笑趴。“还有呢?”
石砚喝了杯酒,淡然到。“还有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喜欢上隔壁班的一个女孩子,她是学拉丁舞的,然后我回家吵着也要我妈给我抱舞蹈班。结果等到我两个星期后去培训班报道的时候,才知道人家已经有好几天不来了。”
郑洁笑得捂脸。“我说你就没干过件值得炫耀的事吗?那你在那个舞蹈培训班学了多久,现在还记得那些舞蹈吗?”
“当然记得!我妈帮我报的是国际交际舞,我才去了一个星期就闹着不干了,结果我妈非逼着我学了四个多月,原因是她还没学会。”
“哈哈哈…你妈好可爱!”郑洁笑得四仰八叉。
石砚几乎笑哭。“你都不知道,我就为了教她跳舞,落下了好多作业,都不知道被老师罚坐俯卧撑做了多少次?人家天天在上课,我就天天在外面做俯卧撑。”
“哈哈哈……”郑洁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不行了!我肚子好痛!”
石砚这才打住了要继续分享自己糗事的念头,看着她开心的模样,也跟着笑笑。
“哎要不你也教教我吧!我保证绝对没有你妈难教。”郑洁盯着他,高举着三个手指,模样难得的多了几分俏皮。
石砚笑着点点头。“你等等!”说着拿出手机放在桌上,不多时一首《天鹅湖》便悠扬的响起,起身将凳子轻轻移开,他便微微弯腰,一手轻抬,一手背后,面对着郑洁,一个标准的邀舞势就展现出来。
他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实在太快,郑洁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竟半天忘了反应。
等了半晌也没有回应,以为她是突然害羞又不好意思了,石砚眼神示意。“手伸过来啊!”
即使见惯了大风大浪,石砚这突然的转变还是让郑洁有些吃不消。愣愣抬手,缓缓将手放到他手心。当指尖触及的那一瞬间,郑洁的心中一震,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还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男人的手,居然可以这么柔,这么暖。像温水…像棉花…像云彩…
石砚轻轻回握,微微用力一拽,郑洁便猝不及防的直接跌进他怀里。
空气在这一瞬间都开始凝结…
郑洁咽咽口水心脏都漏跳一拍,独属于石砚的的气息夹杂着淡淡香醇的酒香,顺着两人的呼吸,一阵阵灌进肺里,嗡的一声一股悸动在郑洁的脑子里炸开。
看着郑洁精致的小脸,在音乐的衬托下,石砚的呼吸都跟着重了几分,都着郑洁的手也紧了紧,眸子里都晕染上了几分浑浊。
伴着微弱的灯光,浓香的酒香,悦耳的音乐,一股暧昧,无端在两人中间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