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Reality03
【檀啥】
白棒手中拿,焦急五分钟。
周沫半眯着眼睛等待审判,不敢置信,又是一条杠。
她抓着手机无语问苍天,不是吧,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老公,为什么啊?】
檀卿在办公室闲聊,看见手机里的消息,笑了一声,周围一片了然声。
“肯定是我们未来主任夫人。”
“人鱼公主。”
“以后的后勤处处长。”
檀卿打下:【有什么好急的,没毛没病,顺其自然。】
【不行,我想要小宝宝!我连小衣服小鞋子都看好了!】
她好买了好几本育婴书,拆快递时檀卿扫了一眼,看见是书惊讶她居然这么好学?
看清书名后当即翻了个白眼,好像家里没有专业人士似的。
周沫却认为他只是接生,不负责后续服务,所以不信任他。
檀卿对于生孩子一直保持顺其自然的态度。
周沫积极得很,导致两人的某生活从情之所至变成了机打任务。
作为S市土生人,作为愚梦巷巷中人,周沫用了当地土办法,这招是西巷某位阿姨捂着脸害羞地告诉她的。
檀卿就这么被要求蒙着眼睛在床尾,据说这样事成几率高。
他当做情趣完成,周沫结束还认真地记录时间,某一天说,你最近时间变短咯,笔尾戳戳他,还递了个挑衅的眼神。
檀卿是谁,现代西医,周沫信的全是中医门道,还去把了脉,家里全是中药香,他被搞得某天撂挑子不干,周沫才偃旗息鼓。
本来也是几百分钟热度,他不喜欢就算了,毕竟这事儿还靠他。
檀卿收到她又没怀上的消息,知道她又要焦虑了,他无数遍说,这事儿根本不急,她就是瞎急。
果不其然,当他到达愚梦巷218时,周沫坐在小院的石桌上,手里一个冷烧饼,一口一口的啃着。
“是不是我过了最佳生育年龄?”
“你没过。”
“是不是你过了最佳生育年龄?”
“我也没过。”
“好吧。”
2020年03月12日,结婚近一年,他们还是没有怀上宝宝。
周沫的生育热情在迷恋上新事物后被淡去,就是各种运动,床上运动不得意,就搞其他运动,比如瑜伽和游泳。
她被调去后勤,每□□八晚五唠嗑玩手机,没有体力运动,应兰兰怂恿她一起去攀岩。
周沫去时,内心奏了极限运动交响乐。
她脑海里的攀岩是电视里那种超级酷的,五花大绑,头顶是碧蓝的天空,眼前是陡峭的山峰,脚下的风呼啦啦地不断刺激肾上腺,想想都很爽。
结果到了场馆,她内心崩溃,天花板限制了她的梦。
尤其看到满场的小孩,她更崩溃,她拉拉正在拉伸的应兰兰,嘟囔了句,“你确定吗?”
“你能不能别老想着一步登天,这个不是挺好的吗?”
周沫跟着她一道同教练打了个招呼,教练同新人周沫说了一下力量分布的路线,手上协助应兰兰穿安全衣,还分心跟旁边的小伙子说话,“那怎么办?就这么分手?”
“分个屁,我都来这里了,还分?”他暴躁地将护腕扯了,眉头蹙的没一点好气,“真是倔的跟头驴似的。”
“你不就吃她永远不鸟你那套吗?”教练将绳索扯了扯,同应兰兰确认了遍,见她一直瞄着祁深洲,拳头送到嘴边,轻咳了一声,“好了吗?”
应兰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了,谢谢教练。”
“狗屁。”
周沫在后面一哆嗦,不过目光还是有递一个给那暴躁的帅哥,应兰兰上去,她先呆在下面看,说看一次就懂了。
耳边教练笑那暴躁男,“你有本事去她面前凶,还不是囤了一肚子火到我这处来撒,你敢在她面前说那些话?”
旁边没个声,“靠,我真是......”最后一句卡在了喉咙口,教练应是听清了,继续在说话。
周沫同他们隔了一张桌子,没听清,她支着耳朵八卦,自己都没发觉,身子越发靠近他们,下一句传入耳内,“反正不分。”
“没找好下家吧。”
“狗屁。”
“你也带她出来放松放松,说不定看看外面的男的就知道你的好了。”
“她眼光一直很差,要不也不会看上她那一无是处的前男友。”
“靠,带这么损的吗?”
“切。”
周沫饶有兴致,直到最后都没听清那女的为什么要分手,应兰兰到了顶便降了下来,周沫开始穿安全衣,她趁着教练挪开身子,才在一片彩色背景里看清那帅哥,虽然也即刻收到了两颗白色卫生球。
应兰兰见周沫色眯眯,踢了她一脚,“你注意点,有家室的人。”
周沫把刚收到的白色卫生球送给她,“我就说这么懒的人居然爱上了攀岩,醉翁之意不在酒!”
应兰兰灌了口水,“我也就看看,看看也不会死,而且人家有女朋友的。”
“那就......”
“不会分的那种,别想了,就跟你和檀卿似的,”她断了周沫的调侃,拍拍她屁股,“去吧,出身汗。”
下降时,周沫才知道这玩意也挺累的,从下往上看不高,从上往下看还是有点吓人的。
她收起心比天高的攀岩梦,老老实实和旁边的儿童一起在彩色世界里攀登。
落地,她的十指因掌劲发白发麻,摇晃着松弛,恢复血循,她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应兰兰,“那帅哥呢?”
“没戏,我看了一礼拜了,算能明白他女朋友为什么要分了,真是不懂女人,看他两眼就瞪我,要不是卡没用完我才不来了呢。”
“那你就别看啊!”周沫白她,不看不就不挨瞪了吗?
“靠!你说我?你自己没看吗?长那明星样不看白不看,我没拍照就不错了,我的眼睛又不受控制咯。”
“你真是......”
她们笑闹推搡着,继续胡说八道,“还没怀上?”
“没。”提起来就头疼。
“我觉得可能愚梦巷的回忆太重,压着了,你换去蔷薇九里看看。”
周沫顿住,“是吗?”
“试试,试试。”
晚间,她没告诉檀卿理由,把他拉到添了软装但还没住进来的小别墅,试了一遍沙发的柔软度,茶几的硬度,大床的弹性和淋蓬头的花洒力道。
他们躺在床上时,周沫歇着气儿,鼻尖拱着他的鼻尖,“我们这周搬到这儿来吧。”
“不是你觉得愚梦巷挺好吗?”
“是不错,有人气,但是我想做一阵现代公主,我还没住过别墅呢,小时候我姑姑的别墅我可喜欢去了,可我爸买不起,我真好命,嫁了个可以给我买别墅的人。”
“那我可真荣幸,可以为你买别墅。”
“嗯,作为报答,我要给你生孩子!”孩子简直三句不离口。
她柔软的发丝漫在他裸露的胸膛,比真丝还舒服,借着月光,他抚着她的发丝,看着手划过泛光的问:“沫沫,你想生小孩,想过我们的宝宝叫什么吗?”
“檀笑。”
“檀xiao?”他在脑海里翻了一下音字。
“笑话的笑,谈笑风生,也同音孝顺的孝。”她仰起脸,同他乌珠对视,“好听吗?”
檀卿胸中出了口气,手向下一伸,“沫沫,我突然想他出生了。”
“啊?”
名字都有了,好像这个生物近在眼前了。
“我们再来一次,我们加把劲。”
“......”
月光害羞地拉了片云将自己掩住。
蔷薇九里中,雄雌蕊交.配。
一朵爱情小花,破开纷乱繁絮,热情绽放。
*
胡倾城来蔷薇九里别墅时,还像模像样地拎了个果篮。
别墅不是她想象的那种豪华庄园,更像是坐落在城中的某幢独栋小洋房。
周沫手捏捏她的脸,感受肉间的厚度后,遗憾表示:“你对自己太松懈了,胖了。”
她撇嘴,“你离婚未遂的老公呢。”
“胡说什么,他上班儿呢。”
“这么有钱上什么班,随便开家店不就行了吗?”
“人要活在社会里,就算社会一点都不美好。”
“哎哟,这话居然是你说的,你不是梦想是做小娇娇吗?”
“是的,而且,我已经梦想成真了。”
“我以为不上班躺着吃是小娇娇呢?”
周沫熟练地给苹果去皮,片成果丁,“那是猪八戒,按部就班,安安稳稳,就是我要的。”
“不觉得没意思吗?”
“和檀卿在一起有什么没意思的。”
“我还是觉得我小说里的日子比较有意思。”胡倾城坚定。
周沫将盘子端至二楼的半敞式阳台,坐在竹藤吊椅上盘起腿,“那是另一种有意思,我这也有意思。”
“嗯,知道余味说他想去做无国界医生吗?”
“听余竟说的,他说余味有这个想法。”
“真好,听着就很伟大。”
“听着就很有意思,比之前的人生有意思。”周沫敛去面上的表情,留下了怅然。
“还是觉得你们的人生都没我的小说有意思。”
“是是是,你最会写。”
“我的书迷变多了。”
“恭喜你。”
“你有追吗?”
“追了,昨天看见你把我结婚那章写成蓬蓬裙了。”她将口中的苹果咽下。
婚礼的鱼尾裙是她的痛,以至于当第三次檀卿说穿婚纱做一次时,她拨浪鼓摇头,再也不穿那破婚纱了,有毒。
所以,她在她的二次元世界里,要求结婚穿蓬蓬裙,符合没有受过伤的周沫的少女本性。
“檀卿同意你看吗?”
“他那天买了个新的篮球挂件给我,亲手给我换上了。”
胡倾城人往前倾,“然后呢?”
“然后他耍我,问我旧的这个怎么办,我就纠结,但是还是假装没事地说,扔了吧。”
“扔了?”
“嗯,我扔了,”周沫说着晃起脑袋来,嘴角还弯了起来。
对面的胡倾城听得惊心动魄,这是猴哥戒了网瘾后的纪念品呢,她现在作为猴哥二次元的妈,不舍得这东西没了。
“他给我捡回来了。”
“真的?”胡倾城不敢置信。
“嗯,”周沫笑的无比甜蜜,“所以我好喜欢他啊。”
那天檀卿晚上说扔垃圾,出去了一次,过了十几分钟回来了,他故意拿乔:“魂不守舍,你这搁古代要把你休了的。”
她赶紧正色,说没有,可在下一秒,他把那个锈迹斑驳的金属球拿出来时,她的表情崩了,舒了口气。
余味在她生命里留下太多,要抽去真的很难,要把愚梦巷拆去,要把橱里的裙子扔了,要把漫画扔了,要把好多物件都扔去,甚至连现在用的电话号码都是余味为她挑的。
他们是十年二十年百年都不会抹去的坚固。
*
那天,月光还不错,本是个卖力的好日子。
“你干嘛捡回来?”
“见不得你难受,”他把那串破烂放在她手心,“收起来吧。”
周沫抓着,眨着眼睛思量,脑袋便被送了个毛栗子,“收起来,不许看了。”
她赶紧上楼,还不信似的回头看他。
檀卿双手叉腰,“怎么,感动了?”
客厅的秒针哒哒哒地走着,她咬咬牙,认错道:“老公你真的好好啊,我就是舍不得旧物,就像那冰箱一样,但是换了新的我就爱新的了,那薄荷绿永远在我记忆里,但你就是小白,我永远会和小白在一起。”
“......”檀卿不知她在表什么白。
本也就是逗逗她,探探她,见她不舍也没多大情绪起伏,给她捡回来就是。
说实话,看过小说,他对于那物件也有点不舍,都不是薄情人,做不到狠心割裂。
“所以,我觉得我应该补偿你。”周沫一本正经。
“怎么补偿?”他坏笑,自然想到了不好的地方。
“我陪你看一小时以前的碟!”她憋着表情,严肃道。
应兰兰和胡倾城不同,她坚定觉得檀卿是那个受伤害比较多的一方,折磨她也是应该的。
说着说着,周沫都觉得自己好像对不起这个曾经的玩咖。
好吧,她补偿他。
“什么碟?”他楞。
“就那个!”她嫌弃地使了个眼色。
“啊?”
她蹬着脚上了楼,死变态,做这种事还拍碟,气死个人了。
半晌,一楼传来一声,“靠!周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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