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千头万绪2
我不知道,自己把一块令牌交给叶禅究竟是对是错?
从本心来讲,我更希望能逼着小糖远离是非。可我没权去替别人决定什么,送出一块令牌,只是能让小糖减少几分危险。但那是她的选择。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
我轻轻拍了拍陈三木的座椅靠背:“开车吧!跟着池当家的车,一会儿把风兰息给接过来。”
我看见叶禅追上了池墨白的车,把小舟拉到路边说了很久。
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却看见叶禅倒背着长剑头也不回的走了,小舟独自一个人站在路边,右手紧紧的握着什么东西,人却已经红了眼圈。
池墨白把小舟扶进车里,我顺手把风兰息给抓了过来,那一路上,我才知道,我进了云田山庄之后外面发生了什么。
三百白衣匪血洗白云楼,连我都听得心惊胆战,那么多人,我爷说屠就给屠了,江湖人没有反应么?六扇门没有反应么?
风兰息好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吴问,你也不用担心吴前辈,他敢动手,必然有所依仗,否则,也不会做下这震惊江湖的事情。”
我只是把风兰息的话给当成了安慰,一路上都没多说一句话,等一回到半间堂,立刻找上了池墨白。
池墨白把所有人都给找了过来才开口道:“白云楼的事情,我想各位应该都已经知道了。瞒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该说的话,今天我必定要交代清楚。但是……”
池墨白话锋一转道:“在我说出秘密之前,请大家决定自己的去留。留下来的人,必定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想要退出,现在就走吧!大家好聚好散,别有什么恩恩怨怨。”
池墨白说完,半晌都没有人去接她的话。
池墨白干脆自己开了口:“老陈,你一把年纪了,又不是术士,我看……”
陈绍元呵呵一笑:“怎么?怕我上了岁数不敢拼命了?还是嫌弃我没拼命的本事?我是半间堂的人,有吴问撵我的份儿,可没你撵我的道理!”
池墨白,陈绍元究竟是怎么了?
两个平时八面玲珑的人,怎么一开口就都带上了火-药味儿?
我刚想说话,就听见小舟传音道:“别出声,这是吴前辈的安排。他说,让大姐撵走陈绍元。”
“还说,如果陈绍元走了,让你无论如何都要给陈绍元筹出一笔款子,让他舒舒服服的颐养天年。”
“如果陈绍元不走,就让你以后多听他的,尤其是大事不决的时候,一定要问问陈绍元。”
小舟特意强调道:“这是吴前辈的原话!”
大事不决问老陈?
我爷这是什么意思?
陈绍元的确是个做事圆滑的人,但是他也只适合做术道中间人,大事临头他就会犹豫不决,我爷能会让我问他?
可是,以我对我爷的了解,他既然做了这样的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至少他不会害我。
难道,老陈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么?
我还在胡思乱想的工夫,池墨白已经三言两句把老陈给哄了个乐乐呵呵,看那架势要是有酒两个人都能喝上一杯。
我赶紧干咳了两声,示意池墨白有话快说。
池墨白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仔细算的话,还要从伐天之战说起!”
我不由得一皱眉道:“伐天之战?盘山鹰李孽?”
我出道之前,就听我爷说过,盘山鹰的传人李孽,在术道当中混得风生水起。几乎到了威震江湖的程度。
李孽出道江湖就执掌了轮回六门之一的饿鬼门,那之后,他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凑齐了六道邪门。
术道群雄举旗伐天,本来应该是以李孽为首,可他却在阴差阳错之下错过了伐天之战,等他赶到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揭穿了“伐天之战”的骗局。
那一战,打空了半个术道,凡是参与伐天的术道门派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要么全员阵亡,要么就是精英尽毁。
伐天一战,甚至可以被称为术道浩劫。
池墨白道:“我说的是伐天,不是李孽。”
“伐天之战并没有结束,甚至可以说是没有正式开启。当年,李孽错过的决战。就连‘天’的边缘都没能触及。相反,还是对方设下的一个骗局。”
我听到这里打断了池墨白:“你先告诉我,‘天’是什么?是天道么?”
“不是!”池墨白摇头道:“术士就是活在天道之下,反抗天道是连上古术士都不敢触碰的禁忌,何况是我们?”
“不过,当时群雄伐天时,却错把它当成了天道。这才让术道群雄,打了一场毫无意义的大战。”
池墨白沉声道:“所谓的天,就是一群自诩为‘天’的人,他们控制着术道的秩序,也掌握着术士的命运。”
“我们术士立身于世,不是在斩妖除魔,就是驱邪抓鬼。虽然,也有一些不法之徒,但是,多数的时候却是在维护世间的安定。”
“每逢乱世,妖邪横行。就是术士出山守护人间之时,不计其数的术道前辈为了还人间安定,舍生忘死的踏足江湖。多数人都不得善终,你说,术士对天地,对人间,是有功还是有过?”
“有功!”我这样说,并不是因为我是术士,才觉得术士有功。
历代术士的累累尸骨,足以向世人证明他们无人记载,无人歌颂的功勋。
陈绍元却在这时说道:“但也有过。乱世当中术士未必会起到好的作用。你们不用这样看我,我说的是事实。如果平心而论的话,我觉得术士功过参半。”
仔细去想,陈绍元的话并非没有道理。术士,不是修士,谈不上什么清心寡欲,身在江湖更说不上太多的高风亮节。
高官厚禄,金银财宝,凡人见了都会眼红心黑。何况是,掌握着种种秘术的术士。谋财害命,助纣为虐,甚至霍乱君王的术士比比皆是。
池墨白微微摇头道:“其实,你们都说错了。功也好,过也罢,只是取决于个人,并不是术士这个群体。我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