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无花
“哼,若是我在大街上救一个人收留一个人,那我岂不是成了难民收容所了?且不说你只会唱歌,人外有人,唱歌你也未必是最好的!想在我身边做事,可不是躺在地上任人欺辱就行的,即使我身边的一个丫鬟就比你强上百倍!”凤流鸳毫不留情的打击着无花,直到把无花说的哑口无言,才果断的转身离去。
前世的无花仅是一个伶人,凭着自己对他的宠爱,竟也学着慕风在自己面前假清高,对自己冷冷淡淡,这一世,就算他跪在自己面前也不能让自己有丝毫动容。凤流鸳忽然心中一片清明,是了,这一世,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她一定不会让前世的悲剧重演。
一旁的赫连北澈暗暗赞叹,不愧是凤栖国嫡长公主,遇事冷静果断,不妇人之仁,对于痴缠之人言辞犀利,直刺人心,颇有凤栖国主的风范。
甩开无花之后,凤流鸳继续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前世的自己不思进取,不愿吃苦努力,只跟着云虚子学了皮毛,对于云虚子的了解也只限表面。在自己的印象中,云虚子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就连父皇也敬他如上宾,丝毫没有国主的架子,他常常来去无踪,只是偶尔会在京城待一段时间,教授自己一些医术,更多的时间会厮混在平民中给那些看不起病的穷人们诊脉。
带着赫连北澈七转八转,凤流鸳停在一所普通的住宅前,宅院虽然只用最普通的砖瓦建造,但是却有着绝佳的风水,其建造的方向位置和门前摆设的石狮,无不是按照五行八卦,精妙之处不足为外人道。
凤流鸳上前,叩响了门环。不一会儿便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伯开门步出,满脸慈祥的问,“请问找谁?”
“小女凤流鸳,前来拜会云虚子神医。”凤流鸳微微施礼,这老伯自己认识,叫福伯,是跟在云虚子身边的老人,一直呆在凤栖宫京城,打理这处别院,他看似和蔼憨厚,眼底却不时流过精光。
“呵呵,小姑娘来晚一步,云虚子神医一大早便出去了。”福伯笑呵呵的道,其实他一眼便认出了凤流鸳的身份,只是她不说,他也不便识破。
“多谢老伯。不知神医何时在家?”
“这可不是神医的家。”福伯嘴上说着,心里却很高兴凤流鸳把这里说做云虚子的家,“不过若是你明日早来一个时辰,说不准便会遇见神医。”
“多谢老伯,明日定会准时来此,告辞了。”
凤流鸳温婉一笑,而后朝赫连北澈示意了一下,两人便相偕离去。衣袂翻飞,衣带相缠,气质若兰,就连背影也是如此的醉人。
赫连北澈把凤流鸳送到皇宫门口就回去了。凤流鸳心中思虑着许多事,便匆忙回了自己的寝宫流鸳宫。
回到寝宫,并不见羽画,小丫鬟桂香匆忙行礼,道:“参见公主殿下,羽画姐姐出去半晌了,她交代今早内务府送来两缸金鱼,请公主殿下定夺。”
“搬到内殿窗前吧。”不管是前世今生,桂香都是一个默默无闻也不多话的小丫鬟,既没有被自己重用,也没能上了薛止柔的眼为她所用,所以凤流鸳也没有多加为难。
凤流鸳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吃着糕点,一边赏鱼一边等着羽画的消息。今早她临走前吩咐了羽画,让她注意流鸳宫里的人,最好是查出薛止柔在自己身边安插的眼睛,这会儿不在,应该是已经有了奸细的线索了。鱼缸是崭新的,景德蓝大缸,里头种着的新荷不足少女手掌大小,娇翠欲滴。叶下几尾金色鲤鱼追逐嬉戏,清波如碧,翠叶如盖,可见是费了些心思。
一般金色在宫中是避讳的,只有父皇可用,如今搬到她的寝宫,可见是父皇授意的,凤流鸳心中飘过阵阵暖意,这一世,她定要好好尽孝,弥补前生的遗憾。
不一会儿,羽画便匆匆走回,脸上的表情凝重万分。看到凤流鸳,她微微弓身行了一礼,便附在凤流鸳耳边说道:“果然不出公主所料,惠妃娘娘果然在流鸳宫安排了人手。”羽画顿了顿,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便接着说,“正是梅香,我今日看她鬼鬼祟祟,便跟了上去,竟真是到了惠妃娘娘的景安宫。梅香三年前就是惠妃娘娘的人了,这三年一直是默默监视公主,负责把公主的一举一动汇报给慧妃。可能是惠妃娘娘忍不住了,决定对你下毒,栽赃给小厨房的厨娘徐嬷嬷,然后安插人手到小厨房。”
徐嬷嬷是宁千舞送给凤流鸳的,做得一手美味糕点,虽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却也是对凤流鸳忠心耿耿。
“哼!她倒是好算计!”凤流鸳冷哼,握紧了拳头的手背上泛起青筋。
“惠妃娘娘实在是阴险的过分!公主,要不要把梅香抓起来?”羽画义愤填膺道。
“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若她不承认难免落人话柄。”愤怒了一阵,凤流鸳立刻冷静了下来。
“那怎么办,公主?”羽画急道,把这样危险的人放在公主身边,她真是不放心得很。
“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要陷害本宫身边的人,本宫要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没有证据就造一个证据出来!”美艳的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预示着有人要到大霉了。
听着公主的耳语,羽画的表情由困惑到迷糊,最后朝着凤流鸳露出一抹崇拜的笑容,“公主,你太厉害了!”若是羽画有尾巴,此刻定是在朝着凤流鸳摇啊摇。
凤流鸳看着羽画可爱的表情,不由失笑,紧张的心情也有了些微的放松,“那还不快去办!”
“是,奴婢这就去办,定要那奸人露出狐狸尾巴!”羽画行了一礼,欢快的退了出去,想到事发后惠妃娘娘有可能倒台,她的心情是忍不住的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