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赏花
凤流鸳却并未理会她们,转而对慕风道:“慕公子好雅致,不过慕公子的心若是用在江山社稷上,想来父皇定能轻松不少。”
慕风听出凤流鸳这是在指责他,恭敬道:“是,臣下谨遵旨意,必替皇上分忧。”
凤流鸳点点头,不再言语,转身便向寝宫的方向走去,剩下三个人各怀心思的站在原地。
凤流鸳坐在窗前的摇椅,手捧着找到的医书看得如痴如醉,不知不觉天色早已暗沉,羽画走进来,看见凤流鸳还在看书,便劝道:“公主,时辰不早了,明日再看吧,该用膳了。”
说着,便吩咐下人将饭菜都端了上来。
凤流鸳依言将手中书放下,转了转酸疼的脖子,羽画很有眼色的走过去轻轻地为凤流鸳按摩起来。
边说道:“公主,这赏花宴就要到了,您准备出席吗?”
凤流鸳愣了一下,想到马上就是赏花宴了,前世她虽喜热闹,但是赏花宴着实无趣,不过就换了一个地方正大光明的相亲罢了,不去也罢。但是如今,她乍听闻赏花宴,总感觉薛止柔是不会放过这么个大好机会的,就算她们按兵不动,她也不准备放过这个可以让凤明珠声名狼藉的机会。
凤流鸳对羽画说道:“去,当然去,这么热闹的地方怎么能少了本宫呢?”
羽画虽是有点讶异,但却也没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异常的平静,凤流鸳隐隐感觉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这日午膳,凤流鸳感觉菜肴有些问题,仔细闻了闻后,便换来羽画:“这午膳平时都是谁来管?”
羽画不知发生了什么,遂回道:“公主的膳食一向是张嬷嬷负责,有什么问题吗?”
凤流鸳接着道:“本宫的膳食都是由她负责吗?”
“回公主,是,您的膳食一向是她负责。”
凤流鸳随即把羽画唤到身边,悄声吩咐几句,羽画便告退了。
夜时,凤流鸳坐在灯下看书,羽画走进来,对她说道:“果然不出公主所料,张嬷嬷确实去了咸福宫。”
凤流鸳笑了笑,她就知道咸福宫的那位是不会就这样安于平静的。
前世她曾拜入云虚子门下,熟知药性,今日午膳,她便尝出那午膳味道不对,里面加入了一种药,这种药会使人的身体散发出异香,但这种异香只有动物才能闻出来,动物的嗅觉一向灵敏于常人,恐怕这薛止柔还有后招才对。
一年一度的赏花宴就这样在众人的期盼中来临,羽画替凤流鸳梳妆道:“公主怎么打扮都好看,当真是倾国倾城。”
凤流鸳笑骂道:“你这丫头,嘴跟抹了蜜似的。”
凤流鸳今日穿了一件纯白的衣衫,上面绣着大朵大朵海棠花,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这种布料是新进贡的,入手丝滑,行走时,布料如同水纹一般,世上只得三匹,两匹赏了宁千舞,还有一匹便给了凤流鸳。
凤流鸳不喜繁琐,头上便只佩戴了一支流云牡丹簪,配上这衣服,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百花仙子坠入尘世一般。
凤流鸳走进大厅的时候,便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凤明珠看的心中嫉恨不已,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红色的衣裙,带着水蓝色的发簪,整个人越发的楚楚动人,让人升起一股浓浓的保护欲,她早早就到了,就是为了能得到众人青睐,结果凤流鸳一来便吸引众人视线,叫她怎能不记恨?
薛止柔感受到凤明珠气息的变化,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凤明珠看向母亲,怒火瞬间被熄灭,只因她知道,母亲定不会让凤流鸳好过。
凤明珠虽是嫉恨,但是今天众多权贵,她自然要提升在众人心中的印象,他走到凤流鸳的身边,行了一礼道:“明珠见过姐姐。”
凤流鸳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起来。
凤明珠看着凤流鸳这一身白衣,笑着说道:“姐姐今日怎的一袭白衣?”
“本宫喜欢。”
“姐姐说的是。”
不多会,便有太监来报:“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向门口处行礼道:“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宁千舞走进大厅,坐到位置上后放叫众人起身:“都起来吧,今日赏花宴不必那么多规矩。“
众人答应后这赏花宴才算是真正的开始。
千篇一律的诗词歌赋,凤流鸳看的兴味索然,接着便到了凤明珠,一曲高山流水让众人听得如醉如痴,好久才反应过来。
凤明珠挑衅的看了凤流鸳一眼,说道:“听闻姐姐精通琴棋书画,不知妹妹今日可有眼福一睹姐姐风姿?”
凤流鸳笑着看向凤明珠,高山流水是曲子中最难得一曲,既要有高山的巍峨,又要有流水的清澈,二者缺一不可,有凤明珠在前面,后者想要超过恐怕有难度。
凤明珠看着凤流鸳不说话,以为她不同意,便接着道:“姐姐莫不是不愿意?”
凤流鸳道:“本宫只是在想,诗词歌赋未免太过于单调乏味,不如换一种。”
“姐姐想换成什么?”
“本宫听闻妹妹最近在钻研棋艺,不如就比下棋如何?”
凤明珠一听,当下便应道:“好。”
凤明珠为了能打败凤流鸳,只要是凤流鸳会的,她必要学的比她好,这棋艺他可是钻研了好久。
很快,下人便将一切准备就绪。
两人入座,凤明珠看着凤流鸳的衣服说道:“姐姐这身衣服可真好看,人们常说,人着素衣的时候最俏了。“
凤流鸳悄声道:“妹妹说的是,若是妹妹那天不在了,姐姐必定一袭白衣。”
凤流鸳伏在凤明珠耳畔说道,是以别人根本没听到,只以为二人姐妹情深。
凤明珠恼羞成怒却无法反驳。
待二人坐下后,凤明珠方道:“姐姐,这棋艺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下棋也颇费时间,妹妹是怕姐姐输了后面子挂不住。”
凤流鸳说道:“不劳费心。”
凤明珠看着凤流鸳气定神闲的样子,冷笑道:“那边开始吧。”
凤流鸳重生后,曾认真修习过棋艺,她深知,阴谋算计其实与这下棋一样,都要深思熟虑步步为营,凤明珠的棋走得太急,只攻不守,时间久了,自然变落了下风。
再看二人,凤明珠的额头上已经冒出细密汗珠,反观凤流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丝毫看不住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