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玲玲的婚礼
我把身体缩成了一团,浑身都觉得冷,不知怎的眼泪唰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我正哭的起劲,浑浑噩噩的中突然有人推开门进来了,还好他没有开灯,否则他一定会看到我被眼泪打湿了的枕巾。
霍天爵弯下腰来,将我冰凉的脸捧在手心里,我怕痒,差一点忍不住就要动弹了。
我有些好笑,他的手明明比我的脚更凉。
隔了一会儿,霍天爵突然没了动静,我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就看见霍天爵站在我的窗前,银白色的月光像被揉碎了一样浅浅淡淡的洒了他一身,将他的影子给拉的又瘦又长。
“早点休息。”临去时,他说了一句。
我听着“吱呀”的一声门被带上,我才敢将脑袋缩进被子里,哭的泣不成声。
我好累,真的好累。
……
翌日就是玲玲跟李裕的婚礼,举行的地点是澳洲最著名的星级酒店,起先我还怀疑以李裕的经济情况能否在这里办的起,可我又一想那天他向玲玲求婚时的那枚“鸽子蛋”于是便也觉得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霍天爵先前就怀疑过李裕的身份,说不定他还真是哪个有钱人家遗落在外的公子哥儿呢。
后来我也是婚礼结束才听玲玲说起,原来李裕是陵城财阀董事长的亲孙子,因为不想被家里束缚,这才自己出来过玩世不恭的悠闲日子。
玲玲还说她出身卑微,李家人并不同意她嫁过去,可是李裕还是力排众议,不顾众人的反对将她娶了回来。
玲玲说这话时拉着我的手以过来人的口吻言传身教,她说辛柔啊,所有的苦难都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我们都会乘风破浪,过尽千帆,走到幸福的彼岸。
我不置可否。
尽管我在法律的范畴内已婚,并不适合再做伴娘了,可经不住玲玲的软磨硬泡,我最终还是穿上了她亲自为我挑选的伴娘礼服。
我与玲玲几乎同一时间从更衣室中走了出来,我们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惊艳,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纱,然后红了眼眶:“真好……真好,你也要结婚了。”我忍着不落泪,可我每每一看到玲玲如白色玫瑰般层层绽放的裙摆,又有种难以抑制的想哭的冲动。
因为我比谁都清楚,玲玲这看似平静的一切到底有多来之不易。玲玲似乎也被我带动起了情绪,眼泪簌簌的往下落。
我皱皱眉,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纸巾轻轻替她擦掉眼泪。
“你哭什么,”我说,“新娘子可不能哭的,哭花了妆就不好看了。”
“对。”玲玲吸了吸鼻子,用手在眼角边使劲扇啊扇,“我该笑。”
“别让李裕等急了,我们快出去吧。”
玲玲点了点头。
穿着白纱的她今天真的特别的美,层层叠叠额的裙摆旋转起来,她整个人就像一朵盛开的蔷薇。
那个曾经青涩纯白的姑娘,终究被那段无法删除的记忆给硬生生的打磨成了温柔似水的女人。
我想哭又想笑,为玲玲,为我跟霍天爵遥遥无期的幸福哭。
婚礼在浪漫的氛围里缓缓开始,司仪逗趣幽默,惹人发笑。
然而进行到新人互相交换戒指这一无比神圣的时刻时,我生怕看不清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即将要陪伴玲玲一生的男人,深情款款的拉着玲玲的手,说出天长地久的动人誓言。
誓言之所以动人就是因为人们无论听过了多少遍,却依然觉得动听。
我陷进他们无比美好的爱情誓词中,等他们读完了我却还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霍天爵突然回过头来看我,我来不及躲闪,脸上刹那的怅然和落寞被他尽收在了眼底,他的嘴角隐约扬起苦涩的弧度。
我一下子就读懂了他那个眼神的含义,他亦在那一刻清楚的知道我心里在想些什么。
那天的霍天爵喝了很多酒,摇摇晃晃的走出婚礼现场,我险些都扶不住他。
“阿柔,阿柔……”他在我耳边低低的絮叨我的名字,冲天的酒气扑到我的脸上,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心里想要把他丢下的冲动。
我把他硬塞进了副驾驶室后又绕到驾驶室里,做完这一切我趴在方向盘上累极了。
“阿柔,阿柔。”那恼人的声音又一次出现,我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个不停。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摇摇头,又点头。
“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我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来。
“头疼。”他闭着眼,极不舒服的把脑袋靠在我脸上,“得揉揉。”
果然是江山易改,资本主义的本性难移,就连喝醉了都不忘剥削我一把。
我将手伸了过去,在他头上慢慢的按摩着,他要求却停多,一会儿要左边一会儿又要右边,最后把我的耐心给磨到了极致,一把将他推开,然后发动引擎。
“都九点了,我们得回家了,不然回去晚了你姑妈又要怨是我把你给带坏了的。”
我说完,霍天爵果然就老实了,头靠在车窗上安安静静的闭目养神。
我扶着醉醺醺的霍天爵进门的时候,原本都已经做好了挨霍姑妈骂的准备了,而推开门后我才发现今晚霍姑妈罕见的没有在客厅里等我们。
听菲佣说今天下午有朋友约她打牌,还没回来。
我总算松了口气,然后扶着霍天爵摇摇晃晃的去了他的房间。
房间里漆黑一片,我的手去摸索灯掣,然而这时却有双大手先我一步,将卧室的门给关上。
走廊上的灯光消失了,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霍天爵你别闹……”我还在寻找灯的开关,他却一把搂住我的腰将我往后带。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他将我轻轻的推到在了大床上,紧跟着整个人也压了下来。
“别闹。”我皱着眉呵斥他。
他温凉的唇瓣蹭在我耳廓间,声音低沉蛊惑:“认真的,没闹。”
我浑身一僵,有些生气:“霍天爵,你根本没醉是不是?”
他没有回答,铺天盖地的吻却落在了我的耳后、颈间、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