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摔坏脑子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许正良道：“方才你说的奸夫淫妇又是怎么一回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跟许云早就陈仓暗度，”纪美莲大骂道：“许云，你不要脸，枉我当你是我的好姐妹，你却暗地里勾引我相公。”
“我没有。”苏氏脸色苍白道。
“疯了疯了，我跟她什么时候暗度陈仓了？”许正良气得脸色发沉道：“我说最近你们母女俩怎么搞那么多花样出来，原来是想的这出，我真是被你们气死了。”
夏天的被子薄，纪美莲流的血一下浸染了被子。
许正良看了一眼，道：“你躺好了，我去给你煎药。你再胡闹下去，命都没了。”说罢，他摔袖离去，到药房拿药去煎。
“我真的没有。”苏氏解释道：“我虽然是寡妇，但我心里的人还是我死去的夫君。你若是不能信任我，我搬走就是了，只是锦瑟她们是无辜的，请让她们留在这里，今晚下那么大的雨，她们要是离开的话，又能去哪里了？”
纪美莲冷笑两声道：“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他们的娘。反正我现在一刻都不想看到你们一家人，都给我走。”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多的解释也无济于事，苏锦瑟只得道：“莲婶婶，谢谢你们家这些日子收留我们一家。”
“呵，”纪美莲别开脸去，不看苏锦瑟。
苏锦瑟拿了包袱，看向苏氏道：“娘，我们走吧。”
“可是——”苏氏眼中含泪，屋外头还下着雨，这么黑的天，她们能去何处？但现下情况闹得这样僵，不走已是不行了，她只得认命地拿上包袱，牵上小月往屋外走。
“莲婶婶，我走了，你不要再生气了，好好保重身体。”小然眼睛红红地跑去给纪美莲跪下磕了两个响头，这才起身追了出去。
“小然。”纪美莲心中触动了下，但瞬间又被满心痛恨给淹没了。
“你们这是去哪？”许嘉儿出现在了大堂门口，看着院子里大包提小包淋雨准备离开的苏锦瑟一行人，惊得过来拽苏锦瑟的胳膊，说：“瑟瑟，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要离开？”
纪母闻声走了过来，站在廊下喊道：“嘉儿，你回来，让她们走。有她们在，家里就没过过一天安宁日子。”
“天这么黑，又下着雨，外祖母你让她们能去哪里？”许嘉儿不依，还去拽苏锦瑟回到屋子里去。
纪母高声道：“嘉儿，你要气死你娘吗？”
“嘉儿，松手。”苏锦瑟抽了抽自己的手，说：“没事的，我会找到落脚的住处。”
“娘是不是因为孩子没了，所以才迁怒瑟瑟一家的？”许嘉儿冲着屋子里大声道：“要说这孩子没了，是我惹的祸，是我推的你，你要出气找我来，你赶瑟瑟一家走作甚？你明明知道她们没有去处，你——”
“你住嘴！你住嘴！”纪美莲再次起身，冲到了门边，扶着门框叫道：“逆女！你这个逆女！”
“你起来作甚？快去躺下。”纪母扶着她劝道。
那厢配药的许正良也冲到了廊下来，急切道：“你起来作甚？快去躺下了。”
纪美莲再瞪了许嘉儿一眼，就让许正良抱起来往他们自己屋子里去了。
许嘉儿站在雨中，抹了抹眼泪，转身跟苏锦瑟道：“瑟瑟，是我对不起你……”
“什么对不对得起的？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们一家早就饿死了。”苏锦瑟握了握许嘉儿的手，说：“你娘情绪不稳定，别跟她吵架，也不要因为我们起争执。”
“我知道了。”许嘉儿哽咽着，说：“瑟瑟，以后我们也还是好姐妹对不对。”
“当然。”苏锦瑟替她擦了擦眼泪，说：“回去换套干衣裳，别生病了。”
“我给你们拿伞。”许嘉儿跑进屋子里，把家里两把雨伞都拿了出来，撑开给了苏锦瑟和苏氏。
“我们走了。”苏锦瑟撑着伞，带着小然跟在苏氏和小月身后离开。
黑夜茫茫，布鞋踩在泥地上瞬间被雨水浸湿，走起路来不舒服至极。
“娘，我们去哪里啊？”小月被苏氏拽着小手踉跄地在路上走着，不禁抬头好奇问。
“去哪里呢？”苏氏回头过来看苏锦瑟，道：“不如回你舅舅家去？”
“不，我不回去。”小然不愿意回去：“要是还回他们家去，我宁愿住山里。”
“不然我们还能去哪里？”苏氏满目苍凉道：“回去跟你舅舅认个错，没准你们的舅舅就会同意我们住下了，总比无处可去的好。”
“娘，我们去租个屋子住吧。”苏锦瑟拍了两下包袱说：“我这些日子也赚了些银子，住上个半年一年应该没问题的，我们只需要一间屋子落脚就行了。”
“那，那也行。”苏氏想了想说：“那去问问吧，还得去问家里空屋子多的，不然人家一家几口都住满了，有钱也没屋子给我们租住。”
苏氏对村子里的情况还算了解，她领着苏锦瑟一行人先去了一家刚建了新屋的人家，这户人家的女主人苏氏认得，之前家里孩子生病到许大夫家瞧过病，因着这关系，苏氏跟她攀扯过几句。
“我们也不住他们的新屋，就住他们的旧屋子。”苏氏道：“给多少银子一个月呢？三四十文够不够？”
“先问问吧。”苏锦瑟道。
她们来到了那家人的院子门口，从低矮的院墙往里面看，院子宽阔，屋子一处旧的，一处新的，怕是有许多空的屋子。
“开门呐，打搅了。”苏氏上前去敲门。
“来啦。”有人闻声来看门，来开门的正是这户人家的女主人，叫张绣花，她打量了一下狼狈的苏锦瑟一行人，道：“有什么事吗？”
苏氏赔着笑脸道：“是这样的，我想问问看，你们的屋子租不租给人住？”
“你们要住？”
“是，”苏氏道：“你看能多少钱一个月？我们会付钱的。”
“那就不租了。”张绣花冷脸道。
“为，为什么？”苏氏不明白，道：“我不会赖你房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