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李承寿走了
张桃被刚刚的事刺激到了,自己刚刚做主播的时候没少遭遇到咸猪手,为了谈单没有办法只好忍了。没想到死过一回之后居然还能遇见这件事,而且还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我,我,我……”李承寿刚才脑子太蒙了,根本没想过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或者说当时他觉得是自己的错觉,才想都没想直接摸了上去。
“你太不像话了,我们在一起五年,五年,你居然一直在骗我!”
李承寿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张桃是女的,他一直以为的兄弟居然是个女人。
“我骗你什么了?”话是这么说,张桃的气势还是弱了许多。
“你说呢?”
“我有没有跟你说,我叫张桃?”
“说了。”李承寿回到,“名字你是没有骗我,但是你明明是女的,你……”
“我有跟你说过我是男的吗?”张桃心里是发虚的,却依然表现的理直气壮。
“没有啊。”
李承寿觉得张桃问的话是有问题的,但是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依旧回答了她的问题。
“对啊,我从来没说过我是男的,是你自己一直认为我是男的而已,是你自己没有看清楚,不能怪我。”
“你,你强词夺理,小蛮、大龙、左右邻居,咱们接触到的所有人,到底是我们都没看清楚,还是你故意骗我们的?你有跟谁说过你是女人吗?”
李承寿觉得自己太委屈了,明明骗人的是张桃,却把错怪在了所有人的身上,她就是在强词夺理。
“就,就是你们没看清楚。”
张桃低着头,心里后悔极了,早就应该坦白的,是自己太犹豫了,结果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你是个女孩子,你还去武馆练武,你还……”李承寿被气的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说什么,“回家,回去再说。”
说完李承寿直接转身跑下山,只留给张桃一身背影。
张桃背着竹篓紧跟着也下了山,回来的一路上她都没想好要怎么跟李承寿解释或者说缓解两个人现在有些尴尬的局面。
自己这身体才十一岁,她可以给自己找个不懂世事的理由,但是李承寿已经十四岁了,能不能接受两个人继续在一起住是未知的。
张桃无奈极了,现代社会里合租是多么正常的事情,结果到这儿就不行了。不管怎样回去都得好好的哄一哄李承寿,小孩子哄一哄就好了,事情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张桃想的挺好,可是等她回到家里,正好看到李承寿和同窗一起出去,李承寿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她也没想什么,收拾好东西,做了几道菜,就在屋子里等着李承寿回来,想要跟他好好聊一聊,道个歉。
结果张桃等了一晚上,都没有等到李承寿,她以为李承寿依旧在生自己的气,可能宿在同窗家中了,便没有太在乎。
当第二天学堂下课之后,李承寿依然没有回来,张桃才着急了。
“昨天晚上我们分开之后,他跟一个男的走了,他管那个男人叫哥,你没有见过吗?”
李承寿的同窗们都知道他家里有一个弟弟,所以当张桃找来问询李承寿的时候,还觉得挺奇怪的。
“你们是在哪里分开的,大约是几点?”
李承寿曾经跟自己说过家里有哥哥,但他找不到自己家到底在哪儿才耽搁下了,难道是他遇见了自己的哥哥,就离开了吗?
“就在翡翠楼门口,酉时三刻,从翡翠楼出来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眼门口的漏壶。”
“谢谢,如果他回来,还麻烦你让他尽快回家。”
拜托完同窗之后,张桃一路跑到了翡翠楼。因着与翡翠楼已经合作很多年,店里的掌柜小二都很熟悉。
很快张桃便得知了李承寿遇到了他哥哥,然后跟着一起走了的事儿。
张桃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是怎么走回家的,等她到家的时候,天色早已大黑,院子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丝的人气,黑的让她觉得害怕。
李承寿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走了!
张桃一个人哭了许久,哭到睡着了,醒来也不知应该做什么,只能继续默默流泪。
她也觉得自己不争气,上辈子就算是失恋她也没有这么伤心过,可是现在自己却比失恋更痛苦。
来到这里五年,陪在自己身边的只有李承寿,甚至在这个时候,张桃忽然发现自己除了李承寿再也没有其他的依靠,她找个人哭,都找不到那个人,她对李承寿太过依赖了,就像雏鸟过于依赖第一眼见到的生物一样。
不知不觉中,李承寿已经成为自己的精神支柱。
现在,他走了,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走了,硬生生的断了两个人之间的联系,硬生生的断了她的依靠。
她张桃的人生,终究要一个人走,是吗?上辈子如此,这辈子依然如此。
…………
李承寿走了之后,张桃没有再去武馆了,师傅说她的拳脚功夫已经很好,日后只要勤加练习就好。她也不想做什么武林侠客,强身健体,能让自己不再被人欺负便好。
张桃准备离开浔阳城了,之前有李承寿在,她没有太大旅行的想法,现在剩下自己一个人,如果总在一个地方待着,她怕自己又会胡思乱想,钻了牛角尖,倒不如出去走走,见识一下北凉的大好河山。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又过了两年。
张桃已经长成了十三岁的大姑娘,她正背着竹篓,跟在一位白发老头的身后,吭哧吭哧的走着。
“师傅,我们已经走了三个时辰了,休息一下呗。”
白发老头叫做白峰,是张桃旅行途中遇到的游医,见识过他神奇的医术之后,张桃佩服的五体投地,而白峰恰好缺一个徒弟,在白峰的死缠烂打,胡搅蛮缠之后,张桃拜了师。
可惜,张桃拜师并不是为了学多高的医术,她想的是跟着师傅做游医,一样可以实现自己看遍大好河山的梦想。
所以她学的很随便,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精神在她这儿一点都没有,还好张桃在医术方面有些天赋,白峰的教学方法也是因材施教,张桃这两年的医术的确长进了不少。
“小桃啊,不是师傅说你,年纪轻轻的别总想着休息休息,你要努力,我这么大岁数了还没累,你怎么又累了?”
白峰话是这么说,倒也停了下来,席地而坐。
“师傅,你说咱们也没什么事,总走这么快,这么急,何苦呢?”
张桃从背篓里拿出水壶,递给白峰,嘴里还在絮叨着。
这两年张桃变化还是挺大的,以前和李承寿在一块的时候,她总是习惯性的照顾李承寿,觉得他还是个孩子,自己总是多思虑很多事情。
但是拜了师之后,白峰是一个随性的人,师徒二人也没有什么未来前程的考虑,张桃自己不想那么多,也就跟着白峰走南闯北,四处行医,日子轻松了不少。
偶尔想起李承寿,张桃也会猜测两年七百多个日子,李承寿会不会回到浔阳城了,会不会也找过自己?没有心理依靠的张桃,学会了不再抱有希望的活着,也不再为未来做什么打算,因为一切都会变得。
“你这丫头太不可爱了,一点都不活泛,十几岁的丫头不应该天真烂漫吗?等到下一个镇上,师傅给你买点胭脂水粉,珠花头面什么的,也得让你有点丫头样儿。”
白峰也奇怪,别人家的姑娘都爱美的紧,他收的徒弟身上一盒胭脂水粉都没有,连衣服都没有鲜艳的颜色,整日里老气横秋的。
“不买,我自己会做胭脂水粉,珠花也会做。”
张桃没提过自己做胭脂水粉的事儿,白峰自然也不知道。
“你会做胭脂?”
胭脂水粉看似简单,北凉人对胭脂水粉的需求量很多,北凉有不少世代做胭脂水粉的手艺人,地位颇高。
“嗯,我会,不过做胭脂好麻烦,懒得做。”
这两年张桃一盒胭脂都没做过,偶尔做过几个唇膏兴致的,用的还是师傅的药材成分,她承认自己确实不想再做胭脂水粉了,因为会想起不该想的人。
“你这丫头有这手艺,干啥跟我东奔西走遭这个罪?”
“当初是你寻死觅活非要收我为徒的。”
张桃毫不留情的拆穿了白峰故作不解的话,她这个师傅每天都需要拆穿,都需要被怼几次,不然他觉得生活缺了滋味,真是前所未有的怪人。
“我觉得那是你的计谋,你看看你现在,天天跟我奔波不也挺高兴的吗?”
白峰的眼睛可不是白长的,这个徒弟如果不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别说自己没死成,就算是真死了,她连看都不会看一样,就是个死没良心的丫头。
话题越聊越跑偏,张桃不想继续聊,就没再接白峰的话。
“我估计还有两三天,才能就能到李家村了,到时候在那儿多待几日,听说那的山上有不少稀有药材。”
张桃点点头,表示听到师傅的话了,她喜欢进山,能看到更真实的大自然,让她更放松,也更爱一点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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