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八七年冬天十二月中下旬,沟里的天嘎嘎冷,板夹泥房子外边,下着鹅毛大雪,北风吹的嗷嗷叫,积雪厚的地方,三尺,薄的地方一尺,街道积雪五六十公分。
放寒假了,不幸的是,徐老二发烧了,躺在炕上,迷迷糊糊,身上烫的像火炉,爸爸出差了,妈妈补面袋子没回来,哥哥跟个傻比似的,根本不管着碴子。
只顾着和他的同学在西屋玩。徐老二病情也来越严重,奶奶在医院输液住院呢。
徐老二觉得天旋地转,想吐吐不出来,想叫人一个没有,不是没有,而是活人,在西屋玩呢。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徐老二感觉,就要死了,这时候,妈妈下班了,她早上三点钟起来,做豆腐,豆浆,卖油条,紧接着,八点钟上班,补了一上午的面袋子,本身已经没什么精力再去管孩子了。
一进门,我喊了一句妈,我难受,我妈到我身边,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心急如焚的说,咋不叫你哥哥去喊我呢。
我说,喊了没人搭理我,我妈二话没说,立刻背着我快步,出了屋子,把我放在飞鸽自行车后架子上,推起自行车往医院走,回来时是顺风,去医院是顶风,风速很急,风力大概是七八级,我妈想骑上车子,可是根本就不可能,脚下的雪淹没过了小腿肚子,自行车根本登不了。
只能推着走,我难受的怀疑自己,有可能会死在路上。我忘记了哭泣,只觉得头晕恶心,肚子里翻江倒海。
别提多难受了。我妈一边推着车,一边对我说,老二就快到了,你忍着点,我说妈你快点,我要死了。
我妈强行骑上了自行车,登了几下,偏激一下摔倒了,她扶起我,又扶起自行车,把我从新放到车后架子上,刚推了几步,我偏激一声掉在了雪地里,我妈停下自行车,把我又扶起来,放在后架子上。
这次还没等往前推,我偏激一声,又摔在了雪地里。我妈哭了,是那种农村妇女,没办法的时候,的号啕大哭。
可是风雪这么大,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她抹抹眼泪,抱起了我,把我放在前边的横梁上,我趴在前车把上,晃晃悠悠的,我说妈,你快点。
我好难受。我妈一边哭,一边推着车,半个小时后,我坐不住了,从前边横梁上滑溜下来,摔在了雪地上。
我妈把车子,扔在了路边。背起了我,大踏步前行在等车中。又过了十几分钟,我们到了医院,其实充其量,不过是个卫生所。
这时候的我,近乎于昏迷。我妈找到医生,医生对我妈说,你的孩子得的是,内感伤寒,重感冒,现在高烧四十一度二,需要马上输液,去交钱吧。
我妈说,他出来的太极,身上没带钱,叫医生先给我输液,她回去拿钱。
医生勉强同意了。我被送进了住院处,躺在病床上,我妈看着我,打上点滴,才立刻回家拿钱。
我和我奶奶住的是一个病房。我奶奶看着我。我出了一身汗,被子全湿透了,晚上我醒了,睁开眼,我妈妈就在我身边,她摸着我的头,摸这我的手,对我说,老二你醒了。
我说嗯。我妈说,饿不饿,我说,饿。我妈居然给我端来一大碗饺子,一个肉丸的,过年我都没吃上那么好吃的饺子。
我吃了好几个饺子,喝了点水,感觉还是头晕,不一会又吐了。我妈妈整整一夜没合眼,他就守着我,给我讲故事,讲从前啊,在大山里,住着一户人家,有娘四个,老妈妈带着三个孩子,依靠着刺绣为生,在哪昏暗的有等下,老妈妈,一点一点的秀了一副锦绣山庄图,绣图的时候啊,老妈妈不小心,把手指扎破了,血滴在上面,怎么办呀,老妈妈想了想,就在滴血的地方,绣了个太阳,时间长了,老妈妈累了,但老妈妈看到她的孩子,还没有吃饭,心想我得快点绣,卖了好换粮食,让我的孩子们吃饱,穿暖。
于是呀,老妈妈没有休息,继续修着锦绣山庄图,灯光太暗了,老妈妈的眼睛累的留下了泪,打湿了秀萍,怎么办呀,老妈妈就在打湿的地方,绣上了河流。
和山川田野。老妈妈绣了好久好久,半年后,老妈妈终于绣完了绣品,刚要拿到集市上去卖,可是忽然挂了一阵大风,把老妈妈绣的锦绣山庄图,刮跑了,也不知道,刮到哪去了,老妈妈没办法,就叫大儿子,去找找,大儿子带上干粮,上路了,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碰到了一个老爷爷,他问老爷爷,你见到我妈妈绣的画了吗,老爷爷告诉他,看到了,是魔鬼看着好看,刮了一阵风,给卷走了。
魔鬼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要翻过刀山,烫过火海,打败魔鬼,才能找到你妈妈的绣品,这样吧年轻人,我看呀,你就别去找魔鬼,要回绣品了,我这有四十俩银子,你拿回去,买房子过日子吧。
老妈妈的大儿子,动摇了。说那好吧谢谢你老爷爷。老妈妈在家等他回来等了两年也没回来。
老妈妈想儿子哭瞎了眼睛。没办法,又让二儿子去找他哥哥和那幅画。
二儿子走到十字路口,也碰到了老爷爷,说了同样的话。二儿子动摇了,老爷爷也给了他银子。
又过了三年,老妈妈不见两个儿子回来,没办法,想儿子想的卧病在床。
于是和三儿子说,三儿呀,妈妈怕是快不行了,临终前,想看看你两个哥哥,还有我的那副画,你去给妈妈找找,找不到也早些回来。
三儿子,出门了,来到十字路口,碰到了老爷爷,老爷爷和他说了同样的话,老三坚决要找到哥哥们和妈妈的画。
于是老爷爷说,那好吧,就给他指了指路,说这就是通往魔王领地的路,你去吧。
勇敢的年轻人,基于你的勇敢,我决定送你一双鞋,和一件披风。还有一把宝剑。
老三拿上老爷爷送的东西,踏上了寻找之旅,他穿上老爷爷送的靴子,烫过了火海,穿上老爷爷送他的披风飞过了刀山。
最后拿着老爷爷送他的宝剑,打败了魔王,占领了城堡,夺回了画卷。
让那个被魔王控制的城堡恢复了和平和安宁。解救了城堡里关着的,平民,在平民的指引下,找到了城堡里被诅咒的,公主,他亲吻了公主,破解了咒语,和公主结了婚,返回了家园,接走了他的母亲。
他的两个哥哥,很快就把钱花光了,结果冻饿而死。后来他遍访名医治好了老妈妈的眼睛,养好了老妈妈的身体。
一家人过着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的生活。妈妈讲完故事,又哄我睡觉,给我唱儿歌,一只小老鼠上灯台,头油吃,下不来,叫妈妈,妈妈妈妈抱下来,妈妈妈妈抱下来。
小胖敦,坐门墩,哭着喊着要媳妇。大公鸡,早早起,我到邻村去借米,一去四五家,回来二三里。
茉莉花儿香,有心摘得带,还怕落下米。这个故事虽然很幼稚,但是我一直没忘记,妈妈守着我,就这样,我慢慢的睡着了。
我睡的很香甜,我不害怕,因为有妈妈在,我知道无论何时何地,有什么样的危险,我妈妈她都会,第一时间保护我。
第一时间保护我的,永远只有我的父母,而绝不是那个什么狗屁爱情,狗屁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