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行云布雨
“相公,这是在画画吗?”方舒惊呆了,第一次发现丈夫与众不同的地方。
“肯定是画画呀!咱们家的画儿与别人的不一样,画法就不一样,如果画的像就成了,那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不着急,如果你用一辈子的时间,按照我说的画出来,也算是绝顶聪明的才智了。”
“我用一辈子才能画出来,有啥意义呢?”
“那我再给你下辈子的机会。”路七畅还没想好是不是传授方舒修炼的技能,却对方舒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方舒有修炼的资质,传授她法术也是可以的。
方舒嫁到路家之后,也想跟路家的夫人们好好相处,因为方舒未嫁之时,妈妈就叮嘱女儿要处理好跟几位夫人之间的关系,可是方舒发现,只有结婚那一天路家的夫人都出现了,而且都很客气给了不少的东西,后来发现,那些夫人神神秘秘的,大多数时间都躲在屋子里不出来,连吃饭都不需要去招呼,好像是她们不需要吃饭的,只有路七畅跟她一样,每天定时吃饭,大多数时间都是路七畅看着方舒吃,只要方舒喜欢吃什么,路七畅就给她做什么,偶尔会有一两位夫人出现陪着吃饭,但是方舒发现她们面前的筷子和米饭动也没动。
除了这一点之外,路家跟其他的人家没啥不一样的地方,婚后第四年方舒生了一个男孩,路七畅取名为“路易试”,意思是在试炼的过程中生下来的孩子。
路易试跟方舒的待遇完全不一样,生下来满月之后就被豆花带走了,去天宫那边生活,每年会送回来跟母亲方舒团聚一次。
方舒一开始也舍不得孩子离开身边,看路家没小孩,还以为夫人们轮着抚养孩子,将来路易试会继承路家的家业。
后来方舒发现,路易试长得很快,仅仅五岁就有十几岁的身体,到了十岁就像是一个青年人了,这才觉得奇怪。
路七畅对这些家务事从来不管,宁妩媚是陪着他们时间最多的一个,经常默默看着路七畅作画,一看就是一整天,一动不动,方舒是看路七畅作画时间最长的一个人,她甚至能看懂路七畅画的线条是什么意思,经常在一个人的时候默默将路七畅的画儿临摹下来。
路七畅也不是每天作画,他经常在门前的大树下坐着,摆一张桌子放几碗茶水,过路的人偶尔会坐下来歇一歇,这个时候,路七畅就跟他们聊一些家常话,如果知道了谁家生活困难,还会给别人金银资助。
因此,路家的大门口经常有人歇脚,也有人专门来求助的,时间长了,就有人灵机一动,在附近开一个饭馆,又有人开一家售卖文房四宝的店铺,仅仅是五年之后,路易试还没出生的时候,路家门前就十分热闹,变成了一个小市场。
路七畅尽管喜欢静静的环境,却十分支持做生意的人,经常拿出钱来给有困难的人付房租什么的。
到了路易试十岁的时候,外公外婆,也就是方一半两口子先后死去,路七畅犹豫了,问方舒:“岳父岳母这一生可有什么遗憾?我愿意帮助他们做完。”
“他们的遗憾就是没有生下来一个男孩继承香火。”方舒说道,她不认为路七畅能做到这种事。
果然,路七畅说道:“咱们家里的路易试也是方家的人,身上有方家的血脉继承,罢了,我答应你,百年之后,我让你再活一世,岳父岳母的遗愿,在你身上体现吧。”
有一年,南关镇发生了百年不一遇的旱灾,眼看庄稼就要干死了,已经退休的秦真太找到路七畅,说道:“路公子,我知道你是一位异人,请你想办法救救乡民吧!”
路七畅沉默良久,说道:“我只会作画,那就画一幅行云布雨图吧,但是有两个条件,一个是这幅画作价十两银子,你要分文不少地付给我,另外一件事是,这幅画不可以经常使用,旱情解决了之后,《行云布雨图》需要收藏起来。”
“行,我答应路公子了。”秦真太也知道,路七畅的画儿一直都是十两银子一副的价格。
秦真太付过了钱,第二天路七畅就把一幅画儿给了他,画面上出现的是无数的线条,或粗或细,或长或短,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秦真太也不知道这幅连题跋都没有的画儿是不是管用,拿在镇子外面挂上了,一个时辰之后,一场大暴雨果然来了,吓得秦真太急急忙忙把画儿收起来,回到家里才发现,手里的画儿墨汁好像变淡了一些,还以为被雨水淋湿的结果。
这一场大雨解决了南关镇的旱情,救了这一方百姓。
但是除了南关镇之外的地方却由于旱灾颗粒无收,转过年,饥荒爆发,有的人因为饥饿而死,还有人铤而走险,做起了杀人放火的强盗。
南关镇组织人力修建了城墙,路七畅没有出力,却拿出百万两白银来资助这件事。
城墙建好之后不久,就有人攻打南关镇,守城的人跟攻城的人发生了激烈的交战。
由于南关镇的人口太少,加上这里没有遇到旱灾,被住在方圆千里之内的人知道了,都来南关镇抢粮食,秦真太又求助于路七畅,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一幅画,这幅画儿挂在城门里面,南关镇的城墙忽然间高了三十多丈,而且变得坚不可摧,守城的人不需要战斗,攻城的人也没有那么高的梯子,最后,那些强盗看无法攻破南关镇,都退走了。
秦真太由于为自然灾害前后奔走,强盗退去之后,得了一场重病,弥留之际拉着路七畅的手,哀求说道:“路公子,我快不行了,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吗?”
路七畅贴着秦真太的耳朵说了一句话,秦真太的眼睛一亮,就此死去。
秦真太能看出路七畅属于非常人,是因为路七畅来到南关镇快二十年了,依旧是二十岁的相貌,如果路七畅想掩盖自己的模样,就得施展法术,他曾经计划不使用法术,只用凡人的能力历练,建造庄园的时候,他曾经使用过法术在庄园下面埋藏着仙脉,此后一直没有施展任何的法术,就连宫殿空间都没有回去过,给方舒治疗身体也是将比例极少的疗伤丹兑在茶水里面给方舒服用。
路七畅对于规则的掌控力在这二十年里进步飞速,他的选择是对的,从凡人的喜怒哀乐和生老病死中感受天地规则的效果最明显,因为修仙者对这些人生常态看得极淡,而且不是表现的那么明显,在修炼界根本体会不到凡人的那些感受,在修炼界只有厮杀和掠夺。
灾情过后,路七畅的名声也传了出去,除了不知道他是修仙者的身份之外,他能让干旱的天空降雨,让城墙变得更加牢固的名声大噪,就连燕朝的皇室也听说了南关镇出现一位奇人的消息。
皇室的使者骑着日行千里的宝马,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来到南关镇,来到路家的门前大声喝道:“路七畅,速速出来接旨。”
路七畅心里纳闷,他这辈子都没有接到过任何旨意,就是天宫的天尊给的也是军功敕令,再就是职位晋升的通报,想不到在这个凡间竟然有皇帝给他下达了旨意。
方舒吓得瑟瑟发抖,不住转来转去,说道:“怎么办?怎么办?连皇帝陛下都知道你了,咱们都是皇帝治下的臣民,不能跑也不能反抗,否则就是诛灭九族的重罪。”
路七畅还是第一次看到凡人在皇族面前的惶恐,他以前也是一个凡人,但是那个社会是崇尚自由平等的,远远没有对上等人的恐惧,看到妻子这个状态,路七畅哼了哼,冷言对着外面的使者说道:“回去告诉你家的主子,我是一个他招惹不起的人,敢坏我的道心,我让他生不如死,想干啥,让他按照规矩来,不要摆出皇家的威势来吓唬人,本天侯想让他死,他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你……你……你……大逆不道。”使者心里很生气。
就在这时,谭飞飞飘然而至,贴着路七畅的耳边说道:“我看到了,你会把这里杀得血流成河,夫君,还是不要理会他们吧。”
如今的谭飞飞随着修为的晋升,她的《空前术》也有了巨大的进步,能看到三年中的吉凶祸福。
路七畅对谭飞飞的预言很在意,想了想,说道:“你让方国正和燕豪克二人去一趟燕朝的皇都,我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别来打扰我就行。”
“是,臣妾马上去办。”谭飞飞也知道,最好别杀人,路七畅的修炼在关键时刻,如果力量中途夭折,损失的不仅仅是路七畅一个人,关系到整个路家还有龙夏军的未来,如果路七畅自己宣布结束历练那就罢了,如果被强行打断的,影响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