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两个帮主
大悲老人和苏信一同下了摩天崖,便顾不上再去大雪山,那谢烟客在斗败后所说的话没必要骗他,想来那小乞儿确实是被长乐帮的贝大夫等人掠走。
小乞丐去了长乐帮做帮主,石破天也被他派去长乐帮做了帮主,一个长乐帮不会有两个帮主,那么显然这里面是出了些差错的。
他本想要独自回镇江查探清楚,大悲老人却说自己已经解决了麻烦事,非要跟在身边,无奈只好随他。
汴梁到镇江,无论水路交通都需要些日子,苏信一路走来,只见所看到的江湖人士都慌里慌张,有些不明白原因。
大悲老人笑道:“恩公,侠客岛的善恶使者已经来到江湖中,由不得他们这些人不怕喽!”
苏信奇道:“你怎么知道此事的。”
大悲老人伸手入怀中,取出两个铜牌,其上一个笑脸一个哭脸,正是那赏善罚恶令,老人淡笑道:“老头我的武功看来还算不错,竟然也能够落入侠客岛的眼中,他们二人已经来找过我啦!”
苏信把那两块铜牌拿在手中,只见他铜牌非金非玉,却坚固异常,在笑脸后边写着一个地址,想必便是接大悲老人前往侠客岛的港口。
苏信点点头,笑着将铜牌放入怀中,那大悲老人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苏信笑道:“你都那么大年纪了,如何经得起海上的风浪,我恰巧想要去长长见识,你就不要跟我争了吧。”
大悲老人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才幽幽一叹,他本来性子孤傲,不善言谈,转过身去闷声划船,不再多言。
两人到了镇江,寻了快马朝长乐帮奔去,到了门口却发现连个守门的都没有,倒是院内呼喝之声连起,极为热闹。
苏信跃到墙头上,便见几方人马正在争论不休,玄素庄的石清夫妇也在其中,尤其令苏信吃惊的却是场中竟然有两个石破天。
大悲老人在一旁指着一胖一瘦两个人说道:“他们便是赏善罚恶使者。”
苏信轻轻点头,眼睛却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两个石破天,他看了半晌才明白,原来这两人只不过是长相相似,其实却大有不同。
他同石中玉朝夕相处颇久,自然对他相貌面容甚是熟悉,那穿着华服的自然便是真的石破天,而另一位,手粗较大,打扮随意,眼神单纯质朴略显得焦急无助的应该便是被贝大夫从摩天崖上带下来的小乞儿。
那小乞儿凄苦无奈,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听着其他人说话只觉得云里雾里,浑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任谁经历了他前段时间的奇妙境遇,也难以分辨虚实真假。
那善恶使者中的胖子却听得不耐烦了,大声道:“你们究竟谁是长乐帮的帮主,赶紧接了令牌,否则我们哥俩把你们全帮上下都剿了也不麻烦。”
石中玉淡笑一声,不管贝大夫如何给他使眼色,只是推辞道:“我只是被贝大夫挟持来此,从头到尾儿从来没有真正掌过权,无论如何这令牌不该我接才对。”
贝大夫等人怒目而视,石中玉却管也不管,躲在石清夫妇身后再不肯出来。
长乐帮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谁真挺身而出。
那小乞丐长大变成的石破天却忽然回过神来,见长乐帮中人都惶惶不安,对贝大夫说道:“我大哥二哥他们可不是说着玩的,不接令牌的帮会都被他们杀的干干净净,我看不论是谁,都还是赶紧接下那铜牌为好。”
贝大夫点点头,却也有些不知所措。
石破天便向石中玉说道:“石帮主,你就接了铜牌罢,否则便要连累帮中许多兄弟。”
石中玉冷冷笑道:“你说的倒是好听,既然你如此大仁大义,为什么不自己接了铜牌,想让我来挡灾,真是好笑!”
石破天叹了口气,望了望身周他熟悉却又陌生的一众人,说道:“那我便接了令牌吧,这段时间众位一直待我不错,真的石帮主不接,我接了也是一样的。”
善恶使者对望一眼,摇摇头对贝大夫一众人道:“且慢,铜牌只交正主,你们帮主到底是谁?”
贝大夫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当即带领徒众拜了石破天,而后铜牌自然也到了石破天手中。
苏信看了看石破天,又看了看石中玉,哀叹一声,他这两年来的功夫终究是白费了,这石中玉终究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指望他这样的人今后能够服众,能够带领长乐帮为江湖带来一番新气象,恐怕只是痴人说梦。
此时众人声息渐小,善恶使者同石破天喝了三杯酒,便要离开。
苏信看了石中玉两眼,便追着善恶使者而去,那石中玉后来如何,他却是一点儿也不想管了。
不过侠客岛之行在即,他却不能不多了解一点儿岛上的讯息,否则之后便极其被动,眼下这善恶使者就在附近,正是大好机会。
可惜无论是苏信还是大悲老人,轻功功夫都只是寻常,那使者二人轻功高妙,苏信纵然骑了快马,也还是只能按照他们行走的痕迹追踪在后,一直难以跟上。
一直到了大雪山下,那使者二人在小镇中修整,苏信才终于赶上。
苏信知道大悲老人遇到过善恶使者,便问道:“你与他们动手没有。”
大悲老人苦笑一声:“自然是动了手,不过他二人联手之下,我只不过撑了八个回合便被制住。”
苏信惊疑道:“他们真气浑厚程度比我如何?”
大悲老人这些年也有奇遇,真气大增,却只不过能挡住那二人八个回合,看来善恶使者绝非虚名。
大悲老人思量片刻,方才说道:“他二人真气虽然浑厚,其实也不过比我高上一筹,比之谢烟客也有所不如,苏公子比他们还是要强得多。只是这二人招式古古怪怪,联合之下又似乎能够胜过公子。”
苏信远远看着善恶使者,思绪飘飞,不多时便想出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