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是一颗螺丝钉
特别是现在,他半垂着眸立在敖小小面前,从敖小小这个角度看过去,白皙的皮肤好得没有半点瑕疵,睫毛纤长,根根分明,五官轮廓,如刀削斧雕一般,线条精美得像艺术品,鼻梁更是弧度高挺到完美。
解开手机,找出刚才敖小小拍的照片,先点删除,又去删除相册中点了彻底删除,熟练的操作,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弄到的天大的“瓜”就这么没了,敖小小的心简直要滴出血来。
再顾不得贪恋美色。
我微博KPI啊,我的房租啊,我的学费啊,我的红烧肉……啊啊啊啊!
她愤怒地瞪着杜星尘,后者在她怒火狂喷,咬牙切齿的瞪视下,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脸坦然地将手机递了过来。
“要放回老地方吗?”他淡淡地问。
敖小小吓得双手护胸一个急退,“你不要过来,你这个死变/态!”
杜星尘手一抬,回转身,走了两步后,突然施施然转过头来,薄而颜色浅淡的唇微微上勾:“其实,你完全不用紧张,那里什么都没有。”
噗嗤。
这笑声是一直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吃瓜看戏的邓景渝发出来的,敖小小暴怒地抬起头来,妈的!死基!
老娘不能忍!
冲前一步,手机却响了起来,是闹钟,敖小小脸色一变,面试时间快到了,这份工作她可不能再丢了,再失败,她就得去睡马路喝西北风了!
顾不得再理会这两个人,敖小小急步往楼上冲,路过邓景渝的时候,故意拿手拨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妈呀,心头一阵狂跳,摸到真人了啊啊啊!手感真好啊啊啊!
提着手直冲到三楼,喘息着四下张望,还好,超大一个牌子写着《凤栖台之上古契约》工作人员面试处。
奔到门口,敖小小站定脚步,深吸了口气,这才推开半掩着的门,探头一看,是个套间,外间摆着几排椅子,几乎坐满了人,想来都是来面试的。
里面还有个门,关得紧紧的,应当是进行面试的房间了。
敖小小走进去,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来面试的这会都提着心惴惴不安,并没什么人有心情聊天,一片安静。
这面试的架式,怎么和以往不太一样啊。
敖小小以前也在剧组打过临工,一般来讲,像她应聘的这种类似打杂的助理类的,都是在横店由剧务面试一下,问几句话合适就留下,做得不好随时走人。
遇到大制作的,相对会正式点,但也没眼前这部剧正式。
搞得像公司正式员工招聘了,还是高级员工。
既来之,则安之,敖小小其他没有,胆气是十足的,再严肃的场面,她都不带怯场的。
数分钟后,里间的门打开了,出来个高挑漂亮的女人,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大家好,我是《凤栖台之上古契约》的剧务小高,你们可以叫我高剧务,《凤栖台之上古契约》的临时工作人员面试现在开始,面试分批进行,我报到名字的请跟我进来。”
“第一批……”
敖小小竖起耳朵,剧务小高报了六个名字,并没有她,被报到名字的六个人站了起来,跟着小高进了里间。
大约十来分钟后,那六个人出来了,有的一脸高兴,有的则是满脸沮丧,想来是面试不顺利。
便有人过去问满脸高兴的那个人:“面试都问些什么问题啊?难不难?”
那人立刻吧拉吧拉讲起来。
敖小小低下头叹口气,傻瓜……
第五批才报到了敖小小的名字,敖小小赶紧站起来,跟着小高进了里间。
里面是一排长桌,长桌后面,坐着三个面试官,正对着长桌的,放了六把椅子。
敖小小在椅子上坐下后,头一抬,吓了一跳,为什么邓景渝和那个混蛋男人也在?
并且,邓景渝还居中坐着?
面试剧务工作人员,主演来凑什么热闹?居中坐的话,地位很高啊,证明主导权在他那。
敖小小心虚的瞥了眼邓景渝的胳膊,刚才自己那一推的时候,顺手摸的一把,他有没有察觉到自己心存占便宜的本质?
邓景渝留意到敖小小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吓得敖小小赶紧低下头。
低头的时候,敖小小心中依然在纳闷,那个混蛋男人,在哪见到过?是真的眼熟啊。
左首的面试官是个半百的胖男人,头发微秃,笑眯眯的,像个弥勒佛。
“大家好,我是《凤栖台》剧组的剧务主任宋远,也是今天的面试官。”
他清了清嗓子,先自我介绍了一下,才开始面试。
“唐立明,你应聘灯光师助理,请问你有过这方面的工作经验吗?你的资料表上没有注明。”
毕恭毕敬地坐在左首第一位的年轻男人挺直脊背,大声回答:“我虽然没有做灯光助理的经验,但是我勤恳好学,我相信我一定能够胜任的。”
敖小小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好学?你当人家是来做劳务培训的?
果然,“胖弥勒”宋远兴趣缺缺地换了个面试对象问下一个问题了。
敖小小边听着其他人回答,边在心里准备着如果问到自己同样问题时,自己应当怎样答复。
“敖小小,”宋远终于问到了敖小小这边:“你应聘的是服装助理,你知道剧组服装助理的工作性质是什么吗?”
“负责管理服装并登记造册,拍摄时负责人员服装的衔接,发放群众人员的服装。保管好剧组所有人员的戏服,整理,清洗,根据通告看哪些人员需要什么衣服,接不接戏,包括穿戴在身上的所有配饰,都要记录好。”
敖小小抬头挺胸,朗声回答:“总之,我就是剧组的一颗螺丝钉,哪里需要哪里插!”
剧组的服装助理,说白了便是打杂的,敖小小不是第一次进剧组打零工,经验丰富得很。
胖弥勒满意地点点头,正想问下一个问题。
“你最高学历是高中?”暗哑低沉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