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凝视白苓数秒,人头蜘蛛面孔突然贴近白苓的面颊上,只见它无数张面孔上的鼻孔同时在耸动着,在嗅闻着被白丝包裹得严严实实白苓的面容。
白苓用的是一种特殊的香水,是茉莉花香水,这种香水不但浓香四溢,而且还有晨露滴落在花草上那一刻散发出来的芬芳,甚为让人着迷。
人面蜘蛛嗅闻了白苓脸面上的茉莉花香水后,就像是吸食了鸦片一样,浑身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觉。
它无数张灰白的面容上,渐渐地显露出红润,但是那极享受的面容仅仅维持了一秒,它徒儿就转身,向着伯球松鼠所在的树冠爬来。
伯鼠松鼠当时就愣了一下神,心下想:难道是这人头蜘蛛发现它了不成?它赶忙缩回头颅,背脊依靠在树杈上,眼珠子左右地翻动着。
不是这样的,人头蜘蛛要是发现自己了,那么必定会喷出蜘蛛丝来的,而现在的人头蜘蛛却仅仅是爬行。
想到这里,伯鼠松鼠轻蔑地撇了一下嘴,然后它纵身一跃,就向着树下跳跃而去。它的身体碰到树叶上,带出细微的响声。
这时,这棵树冠中的一个树杈上,一只正在打盹的怪鸟突然睁开了眼睛,它眼珠四下里扫视了一遍,正好看到往树下纵跃身体的伯球松鼠。
它目光盯在伯鼠松鼠的身影上时,突然张开了翅膀,扑扇了两下,身子就俯冲而下,冲破重重的树叶,向伯鼠松鼠扑击过去。
一时间这棵树上,树叶哗哗啦啦地直响,这到也引得伯球松鼠万分警觉,它边往树下纵跃,边回头看去。
这一看,到把这伯球松鼠吓了一大跳,这是一只什么鸟呢?几乎颠覆了它的认知,这鸟儿身上没有什么羽毛,只有癞嘟嘟的肌肤,唯有它那翅膀上有稀稀疏疏的像是枯萎黄叶似的黄色羽毛,但是它这羽毛却怎么也完全掩盖不了,它翅膀上的肌肤,有的肌肤甚至还裸露在外面。
鸟的头颅有些大,喙又实在太小,两相比较,总让人觉得不太舒服,鸟儿圆滚滚的脑袋上,喙就那么一点点的,仿佛点在它面孔上的小白点。
不过就它的一双眼睛来说,却是圆溜溜的,几乎占据了它面孔的一大半儿,而且很少能看到眼白之类的。
鸟俯冲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飞到伯鼠松鼠身后,这让伯球松鼠着实心惊,它回身一个纵跃,身体就在两个树杈间,宛若轻灵的舞者那样,以极其优美的姿态,回旋回来,同时一双前爪突然搭在自己腰间的剑柄上,挥爪就把两把击剑抽出来。
两抹寒芒一闪,两把击剑随之挥出,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向鸟儿的头颅刺去。
噗嗤一声,两把击剑剑锋深深刺到鸟儿面孔中,这鸟儿灵动的表情随之迟缓,然后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仿佛被风霜沾染那样,变成了灰白。
伯球松鼠目视着鸟儿僵硬的面孔冷冷一笑,然后挥爪,就将两把击剑抽出,这才看到这鸟儿的身子像是坠落的重物一般,笔直地往树下坠去。
穿过树枝间,穿过茂密的树叶间,鸟儿尸身就在互相缠绕在一起的树干前,一闪就掉落到树下的水泡上。
砰地一声响起,鸟儿尸身沉浮了一下,然后随着水面飞溅起的水花,快速地向着水中沉降而去,转眼间便消失在视线里,看不到影像了。
而此时,伯球松鼠的身影也从树叶间纵跃下来,它一攀爬到树干之上,动作就变得异常的迅捷,它边往下爬,边扭头看着皮筏子上的众人吼叫:
“人头蜘蛛来了,咱们先躲避一下吧!”
听闻此话,皮筏子上的人面老鼠秋实不由得心生悲凉,这伯球松鼠走时,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要救人的,可才那么一会子,它就变卦了,这就使得伯球松鼠的心坠落到冰点。
羊人嘟噜却没有人面老鼠秋实复杂的心境,它二话没说,双手同时用力,它手中的船桨随之划开,荡漾起波浪,水流,推动着皮筏子前行。
这时,伯球松鼠从树干上纵跃而起,它身子一到了空中,它就张开了四肢,像是在空中滑行的鸟儿一样,滑行了数米后,落在皮筏子上面。
羊人嘟噜余光注视了一下气喘吁吁的伯球松鼠,然后它边用力地划桨,边说:“伯球,你不说去救人的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这一句话,问到了伯球松鼠心坎里的痛处,它不是不想救人,而是感觉到自己没有实力,这人头蜘蛛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家伙满身都透漏着邪性,长着无数颗人头还不算个事儿,最为主要的这家伙身形庞大,这可比一般的蜘蛛尿性了许多了呀!
就依照伯球松鼠这样的小不点,与这人面蜘蛛这样的坏蛋争斗的话,那不等于是没事儿找挨抽的吗?
伯球松鼠最拿手的功夫,事实也不难说,它最牛逼的,就是挥舞一双击剑,刺对方的眼珠子,这一招在实战中,可比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管用多了,一旦它施展出轻灵的身法,寻得机会刺瞎了对手的眼睛了,那么这就等于胜利向着它走来了。
可这人头蜘蛛不行,因为它的眼睛太多,脑袋也多,这又怎么让它忙活得过来呢?
伯球松鼠不好意思,毕竟自己说过的话,像是放屁一样当当地响过了,那臭烘烘的味道,还在空气中散发着,令人一闻到那臭屁的味道,就让人反胃,就让人感觉到恶心呢!
它吐了吐舌头,语音不详地咕哝着:
“等观察一会儿后,我再想想办法。”
羊人嘟噜听到伯球松鼠不冷不热的回答,却没说什么,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它,然后又继续划它的皮筏子。
这时,那只人头蜘蛛爬到树干上,它无数张面孔上随着皮筏子在扭动着,最后它的所有目光都盯在羊人嘟噜的后背上。
一秒钟后,它突然回头,正对着树干张开口,然后从它无数张口中喷出无数道白丝,缠绕在粗壮的树干上。紧接着它闭上嘴,将蛛丝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