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将臣。”
吴忌心神一荡,这不是白苓的声音吗?他加快了摇动船桨。木筏子哗哗啦啦地在湍急水面上滑行了出去。
木筏子两边的水浪,像是在水面上形成一道沟壑,向着洞穴深处延伸。
“主人,您说。”
“你不用担心,石阶下应该有皮筏子,我们可以乘坐皮筏子寻找吴忌。”
“这样再好不过。”
就当这沙哑的声音落下,吴忌已滑动着木筏子到了石阶下,但是他仰望着空荡荡的石阶时,心里面激动了起来。
石阶在两旁膏烛光芒的晃耀中分外的清晰,石阶中竟然空无一人,就是连白苓的影子都是没有留下的。
吴忌一下子就急了,他本想着到了石阶下,他可以见到白苓,然后把白苓拥抱在自己的怀中,可是他看到的仅仅是空空荡荡的石阶阶梯,除此外,他却看不到一个人影的。
刷地一下,他的泪水就哗哗啦啦地流淌下来,他无声地哭泣着看着空空荡荡的石阶,声嘶力竭地吼叫:
“白苓,你在哪儿?我听到你的声音了,白苓,我来找你啦!你在哪儿?”
嘶吼声在石阶通道中回荡着,又传出石阶通道进入到白苓的耳朵里,她站在洞穴中,呆呆地看着洞穴口处忽闪的光影走不动地方了,她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心里无数地遍问自己,是吴忌在召唤自己吗?
将臣停下步伐,他扭头看向白苓,面色沉静如海波澜不惊,又像是平静的井水没有涟漪。
“将臣,你听到……”
话一出口,白苓眼中徒然就泛出泪花,随之她的声音就变得哽咽起来。而她眼中泛着涟漪的泪花却在一点点地扩散,一点点地闪烁着。
她想坚持着说完话,话头却被打断了。
“白苓,你听到我召唤你了。你在这里吗?我想见你。”石阶通道中再次回响起吴忌变得沙哑的声音。
此时的吴忌下了木筏子,上到石阶上,边在石阶上奔跑,边嘶吼着。
他哭了,他那无声的哭泣,仿佛在述说着什么,似乎是对无情遭遇的控诉,又像是小别胜新婚的感触…总之他因为想念而落泪,因为爱她而哭了。
这一次白苓听得真切,吴忌的声音就从石阶通道下方传来,那哭腔是那么的熟悉,不是吴忌又是谁呢?
她撒开脚丫子,像是一头惊慌失措的小鹿,边掩着双眼摩擦泪水,边向着灯影摇曳的石阶中跑去了。
见此情景,将臣一下子就愣住了,他看着白苓渐渐远去的背影愣神一秒钟后,马上反应过来,他抖落了一下身子。他身体上那密密麻麻的老鼠,就像是雨点一般落到了地面上。
然后这些老鼠一个个追随着白苓跑去。
随后将臣荡了一下身子,也跟随着白苓向石阶跑去。
白苓跑到石阶上,一眼就看到了向她跑来的吴忌,她二话没说,呜咽地哭着,就跑到了吴忌的身前了,一把将吴忌的身子搂抱住,容不得吴忌说半点话来,只是边哭泣着边说:“你这冤家,这是去哪儿了?好生让人担心,我都要害怕死了。”
吴忌却没先回答白苓,只是在她面颊上重重亲吻了一口,然后流着泪哽咽地说:“我何尝又不是在想你,这才那么一会儿子,我的心就仿佛生出了刀子,在一点点割我的肉呢!”
白苓破涕为笑,轮动起一双粉嫩嫩的拳头,像是雨点一般锤打在吴忌胸口上。
“你这冤家,嘴却是甜得像是抹了蜜糖,自己个儿走了,却不说一声的,全当是自己个儿闷声发大财去了。”
白苓这一双轮动的粉嫩嫩的拳头没用什么力道,就是打人却也使得人不疼,打在吴忌胸脯上,到让他觉得痒痒的,热血在胸口前激荡着。
吴忌见白苓娇羞便就甜腻腻地一笑,然后也不听白苓啰嗦,一口亲吻在她粉嫩嫩的小嘴上。喯地一口亲下,这白苓惨白的面容徒然生出了红晕。那红艳艳,娇滴滴,美哒哒的红晕,就像油画中娇滴滴少女的面颊。
本来是劫后余生,感慨命运多舛的时刻,吴忌却好了,干脆就亲上了。
这到惹得白苓生气,她一噘小嘴,仿佛生气的小孩子,边跺着三寸似的金莲,边扭捏着身子,边气鼓鼓地说:
“你这冤家可好了,人家为你担心得要死,而你到会挑选时机呢,吃了人家豆腐,还要甜言蜜语地哄骗人家,不知道接下来又要做什么?”
说着白苓便低仄过头去,羞答答地像是含苞欲放的玫瑰。
这一下吴忌看得呆住了,他死死搂紧白苓,然后像是疯子,又连续地在白苓羞红的面颊上亲吻起来。
白苓咯咯笑着时伸出自己白皙而修长的小手,一把就抱住自己的双颊,然后笑着说:“咯咯…我就知道你嘴甜时便没安什么好心…咯咯这一会子,你就变了心肠,像是疯狗似的在人家的脸蛋上亲个没完没了。”
这带有讥讽和嘲笑的话语,在白苓口中,一切似乎都变了味儿,纵然再给吴忌两个舌头,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呆住了,懵住了,却也不亲她了,眨着眼睛看着白苓羞红面容。
白苓听不到吴忌说话,也没感受到吴忌亲吻,心下里到也觉得惊奇。她捂在自己面颊上的手指轻微挪动开来,透过自己手指缝隙看向吴忌。
与此同时,随着白苓而来的老鼠群,它们爬到石阶通道各处,或在洞顶上俯视着白苓和吴忌吱吱地怪叫,或在洞壁上回头扫视着白苓和吴忌,更有甚者,就在石阶上仰着头颅,很是专注地看着白苓和吴忌。
白苓看到吴忌呆呆地看着自己。她刚说什么,忽而石阶通道中就传来将臣沙哑的声音。
“主人,他是谁?”
白苓和吴忌不约而同地看向将臣,他们看到将臣飘荡的身形,只是在石阶上忽闪了一下,就到了他们近前。
然后通道中的老鼠们,像是疯了一样在吱吱地叫时,或扑向将臣,或爬向将臣身子,或薅拽着他的黑色长袍爬到他身体上……片刻后将臣身子上就爬满了数不清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