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白衣小女孩

程红头上缠着纱布，嘴角和眼角的淤青泛在惨白的脸上，赫赫在目，她拧着眉闭目躺在病床上。

“妈妈”，小小挣脱章海宁的手扑到床边，趴在床边唤着。

程红缓缓睁眼，勉强伸手护着小小的小身躯，惨白的脸尽是冷漠和悲观，毫无生气的双眸看了章海宁一眼和刚进门的陆之岩。

冷冷地说：“是你们送我来医院的”？语气冰冷得毫无感激之意，甚至还有责备的意思在。陆之岩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以前遇到这样的情况多了去，甚至还有更过分的，他淡淡然地望了一眼程红，将食物搁在旁边的桌子上。

“若不是你的女儿，我还真没这个闲功夫管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章海宁愠怒地丢出了一句话。

程红怔了一下，陆之岩倒是觉得从这个女人嘴里吐出的话他一点也不意外。

“你们自作主张把我送尽医院，别以为我会感谢你们，我要马上出院，”女人挣扎地拔去吊针。

章海宁，满腔的怒火就要喷薄而出，冲上前，用力将程红压回床上，大声骂道：“你女儿就不应该救你，想死也先替自己的女儿好好打算一下未来，别只生不养”，章海宁语气里带着颤抖，此刻她想到了抛弃她的妈妈。

程红置气地坐回床上，拔针的伤口鲜血往外冒着，吓得小小紧紧地抓着她哇哇大哭，程红别开脸，泪水簌簌地流着，陆之岩突然说到：“你不用担心医药费，先把身体养好，钱的事以后再说，孩子还小，你应该要多为孩子想想”

“另外遭遇家暴，就要报警，学会自卫，找警察叔叔什么事都好解决”，他这话说得有些轻佻，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泪眼蒙蒙中的世界，在程红的眼里是灰白的无望的，是死死压得她无法喘息的一块冷石。她紧紧地把惶恐地看着她的小小护在怀里，冷漠地道：“你们走吧”，似在下逐客令。

章海宁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可怜之人果然让人恨得咬牙切齿”，气鼓鼓地白了她一眼，扭头就走，右肩撞了身后的陆之岩倒了一步。

陆之岩踏出门口拦住她说：“你干嘛”？

“人家都下了逐客令，还杵在这里干嘛，冷脸贴热屁股”

”你确定要走，留下里面的一小一病“？

”走，走，谁不走谁是小狗“章海宁冲着语气道，陆之岩脑里一闪而过，她昨晚冲男人扇得那两巴掌，不自觉地也感到脸上火辣。

”朝天椒“，他抿着嘴嘟囔了一句，声音很低。

”什么“，章海宁回头问。

程红听到外面两人的谈话，无助和委屈化作嘶声竭力的哭声，小小也跟着哇哇地大哭，章海宁眉头一紧，才想起，是小小将她召唤过来。陆之岩盯着她的发顶，明知故问：”不走了“？

她犹豫了片刻，又转回头，骂咧咧地：”最烦人哭哭啼啼的“。

陆之岩抿着嘴，跟在后面，说：”这脸打得够响亮的“，章海宁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转动眼珠子恨恨地抠了他一眼，他还故意上嘴，朝她：”汪汪“，章海宁耳根子瞬间刺红。

程红见两人进来，哭声戛然而止，小小低声啜泣着。

”哭够了“？章海宁背靠在病床对面的白墙上，双手插到白色卫衣兜里，语气软着问。小小看着她，小身板往程红靠得更紧些，双眼写满了“这姐姐好凶”。

”饿了吧，大家先吃早餐，红姐，这份白粥是你的“，陆之岩边说边帮她支起配套的桌子，将冒着热气的粥放到她的面前。

”这份是小小的“，他将一份蒸饺和一份瘦肉粥一起摆开，小小禁不住香气，扒拉着爬上床。陆之岩顺势将她抱上了床，坐到了程红的另一边。

”谢谢，麻烦你们了“，程红眼角泛红，哽咽地说。

“先吃吧”，

“妈妈我要饺子”，小小嚷着。

“哥哥夹给你”，陆之岩忙前忙后，章海宁杵在一旁，气消了大半，陆之岩端着一份饺子递给她，说：“气消了吧，先吃点东西吧，等下才有力气骂人”。

章海宁接过，道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