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心有千千结
信任是个不好拿捏的东西,多一点少一点夹杂了许多复杂的事物,好比穿针的线上打了无数的结,穿过布料时不顺滑了,卡在那里了。
看你是手起刀落把它剪了?还是小心翼翼的解开呢?
秦越看问题是从解决问题的结果去着手,想着如何把唐菲菲小心的从里面摘出来!
唐菲菲则怕秦越究根结底的问她如何知道了刘家的秘密,这后面还掩着她藏起来的更多。
两个人不同的思维角度,这倒是完美的错开了,当然侥幸心理是不能有的,唐菲菲偷偷松口气以为蒙混过关时,就被抓了个现行。
对她来说卫生室不开就不开,一切都是秦越捧到她手里来的,可有可无。人就是这样啊,不是自己想要的并努力得到的,轻而易举的舍弃了。
当然她也不至于蠢的把这话说出来,只是有更值得她看重的比如时汉,那她就愿意放弃这些束缚。对于卫生室的工作,她可以放弃,不能放弃的是秦越的理想,她不能拉着他为她的自私买单。
可是唐菲菲忽略不了两人是夫妻就是一体的,又怎么可能拿一放一呢?她艰难的在这条窄小的巷子里寻找其他可能,摸索着石头过河,而刘军家的事就是她扔的石头。
“不对,刚刚你说是你告诉刘家的。你是怎么知道的?”秦越直接想后果去了,差点忽略了这个缘由。
秦家村里的事秦越自认为少有什么秘辛是不知晓的,这刘家地窖的事那是一点儿风声也没有。
小时候他可是最喜欢听村里老人讲古了,各种破庙坟头都是他们一群小子的探索宝地。
唐菲菲眼珠子转了转,“就是知道了啊……呃,是以前……以前在家的时候听说的,你知道我家祖上不是也是那啥嘛……我小时候听太奶奶她们说过两句,猜出来的!”这谎话是越说越顺啊,顺着编编描补一下就很合理了。
“我家菲菲是真聪明啊,这听两句话就能猜到一个大地窖,啧啧啧……”秦越阴阳怪气的恭维唐菲菲,信她才怪了。
这小妮子才发现她这么不老实,也这么不靠谱,该打。
想到这,身体接收到信号,“啪啪啪……”起落之间便是清脆的声音。
“啊……你干嘛打我……唔唔……”唐菲菲埋头就是往男人胸膛咬一口泄愤,然后扬着头颅挑衅的看着秦越,顾盼生辉的双眸里跳动着狡黠。
“嘶……真是不听话的野猫子……”自己把她宠坏了可不得自作自受么。
努力控制心神的秦越板着脸严肃的说:“菲菲,这个事情有点儿复杂,你不跟我说明白了,我都不好下手去填补,怕就怕刘家反咬你一口。”
秦越嘴里说着正事要紧,手下可没闲着,游览着美丽风光,万般旖旎。
“真的是听家里老人说过的,具体谁也不晓得了,那天我灵光一闪想起来有这么个事情就告诉三妹让她回家找找了。”说真话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顺着这个线索编个更合理的。
唐菲菲反手按住那只作怪的手,沉眉思索片刻,“好像……好像是那时候不太平藏粮食藏人特意挖的,爷爷他们那一辈,几个家里富足点的都有来往认识的。”这话倒不假,深得谎言真谛,十句里半假半真。
秦越半信半疑的看着唐菲菲,这么一说倒也是,“行,知道你唐家是讲究人家,与我升斗小民不一样。”他懒得追究了,终归还是得从结果来入手。
他的话语自然惹来唐菲菲的野猫爪子,不痛不痒的薅他几把,等于是在点火,大丈夫能屈能伸。
彼时夏日的夜晚还没有这么热,一铺竹编席子,一把棕叶扇子,再加一床花鸟鱼虫的蚊帐,那就是一个夏天了。
黑暗里窸窸窣窣的响动,亮起来一束昏黄的光束,保温瓶里的热水倒进木盆里,“哗啦哗啦”是毛巾拧干的声音。
“什么时候可以通电啊?”
又想到灯火通明也不好,男人颇爱作怪。
火热的鼻息喷在脸上,男人“吧唧”一口亲在脸蛋上,“睡吧,小妖精。”大手伸过去把女人揽过来枕着手臂抱在怀里,两个人黏黏糊糊的也不怕天热。
唐菲菲嫌弃的推推男人靠的太紧的身体,“热死了,远点……”声音压的小小的,这会想起了不要吵醒小时明了。
远点是不可能的,换来的是男人偷笑着收紧的手臂,假装睡着的沉沉呼吸声。
肌肤相触无疑能拉近两个人心与心的距离,唐菲菲心怀感激,秦越对她的包容、对她的谅解、对她的纵容等等。
她不能再任性了,多活了一辈子,怎么能让才比自己大五岁的秦越操心呢?
当然她不想承认有时候智商跟年岁多少没多少关系,有时候多吃的那几百斤盐、多跑的那段路并不能增加智商,也许只会重蹈覆辙。
夜,重归寂静,只余天际闪烁的繁星。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人欢喜有人忧!
命运的齿轮缓缓转动,交错的时间线终归会要带来该面对的一切。
“菲菲……”
“嗯,小叔.。”少女娇羞的垂着头,露出雪白的脖颈,细软的碎发覆在上面,像白玉上漂浮了飞扬的柳絮,让人忍不住伸出手拂开。
十三四岁的豆蔻年华,身姿是掩不住的窈窕,最是惹人怜爱。
…………
梦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泡沫,一戳即破,男人看着手心,借着夜色重温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