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找死?
顿时,两个婢女在背后议论了起来。
一个端着盘子的婢女,问道:“坐在陛下左边的女子是谁啊?竟能跟皇后平起平坐?”
另一个婢女答道:“那是星妃,你刚来可能不知道,她可不是靠妩媚手段上位的。听闻啊,在她十三岁时,就跟着她的母亲出征斩杀妖兽。”
“要不是她母亲葬身在妖兽那里,现在估计也是位女将军了,哪还轮得到吴将军在那装腔作势?”
“可她为什么会成为皇上的妃子呢?”婢女追问道。
而另一个婢女接着道:“她的父亲担心她也会像她的母亲一样,栽在妖兽的那里,不就给她许了好多门亲事。”
“可她却不是回绝,就是装神弄鬼吓唬人家,害得好多公子哥都落荒而逃呢,呵呵,最后啊,她父亲实在没有法子了。”
“但又见她跟先皇后关系密切,就直接让她进皇宫,一来是有了安身之所,二来也能将她禁锢在皇宫里,这样她就不用再想着去打战。”
“凭她那些军功和战纪,一选即中。我说,你要是有她那些功绩,就不用在跟我这打杂了。不说了,一会儿让嬷嬷看见又该罚了,赶紧走。”
突然,看见嬷嬷从眼前走过,两人赶紧拿起手头上的工作做了起来。
没过多久,宴会终于结束了,待陛下与皇后离开后,他们才慢慢散场。
第二日……
鸡鸣时分,皇上同玄天城中议事厅主殿的的十大长老商议要事。
同此刻,御用练武场中。
一把寒夜追光剑,被孙宥随手抛了起来,郏致炫一个闪电似的步伐,迅速跑去,轻脚一点地,腾空而起。
恰好抓住了剑柄,旋即,剑一拔,剑刃便脱离了剑鞘。随之,剑鞘落了下来,孙宥跨起如蜻蜓点水般的步伐,刚好接住了剑鞘。
当郏致炫将剑甩出,孙宥将手中剑鞘往空中一抛,快步跑向了落兵台,拔出那把罗夜玄冰枪时,剑正好插进剑鞘中。
嗖!
孙宥将罗夜玄冰枪瞄准郏致炫,抛了过去,郏致炫的后手一抓,往前一挥,再横挥过去,旋即,慢慢地落地。
此时,剑落了下来,孙宥一步并作两步,如闪电般穿梭,迅速地接住了剑,且将剑扔回了落兵台中。
望着郏致炫的脚尖刚一触地,直接来了个后空翻,枪一脱手,便朝着孙宥飞了过去,划过他的耳侧,自动插回了落兵台。
随后,落地,看过去时,郏致炫已然是满头大汗了,他轻抹了一下额头,一把汗水随着手直滴下来。
“明明殿下您的轻功那么好,可为何玄力却始终为零呢?真是奇了怪了!”
孙宥习惯性挠了挠后脑勺,一挥手,从手背上那个镶着金蝴蝶印中,取出了一条手帕,给郏致炫递了过去,疑惑道。
“这个问题,本王倒也问过父皇,可父皇说,轻功是力之道,玄力是气之道,两者不同,即便是修炼,也不能得偿所愿。”郏致炫道。
“难道殿下不是在说自己吗?”
孙宥侧着脸,歪着头,直盯右上方,嘟嘴道。
这话被郏致炫听到了,本想开口说来着,当他细想时,发现孙宥这是在套他的路。
而孙宥,一见郏致炫眼神不对,他就悄悄地挪移步伐,想要逃走的意思。
待郏致炫反应过来时,孙宥已经离他十步之外了,可他还是追着孙宥打,如此看来,真像三岁小孩一般嬉戏打闹的场景。
追赶着有些累了,郏致炫停下了步伐,弯下腰,缓了缓气息,道:“唉~你自己跑去吧,本王去御书房了。”
说完,郏致炫扭头就走,刚走没几步,孙宥就跟了上来,他转身就是给孙宥一棒槌。
哎哟!
还没等孙宥反应过来,额头就接了郏致炫的一棒槌,他疼得叫了一声,道:“殿下!你耍赖。”
“本王就耍赖,怎么了?好了,不跟你玩了,走吧!去晚了,父皇又该说了。”
说着,郏致炫就与孙宥一同前往御书房。
此时,在御花园内。
有几个奴人跟卿王在一起鬼鬼祟祟的,似乎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卿王附在一个下人的耳旁,悄悄地道:“一会儿你这样……这样……”下人边听着边点头。
在卿王一旁的贴身侍卫墨澈,身穿玄绿武衣,为人冷漠,身上就总带着一种犀利的杀气,瞧见的人恨不得离他远点。
话音刚闭不久,墨澈就道:“王爷英明,可,万一那御王没来,岂不是白布置了这么多?”
卿王轻哼了一声,道:“这一层,本王何尝没想过呢?之前,每到这个时辰,他都会前往御书房去,这条可是必经之路,本王猜他一定会来的。”
“可万一……”
而墨澈,还是有所担心,担心卿王会因此出乱子,关心地道。
“这一次,没有万一?!本王还知道一件事,父皇每到这日都会早起,而且,也必定会经过这儿。这场好戏,少了父皇怎么行?”
卿王露出一副邪魅微笑,看着有些渗人,从而,又有些恐惧。
因此,他们等待了许久,直到卿王无意间,发现了一个下人,躲在树荫的隐蔽处,朝他挥了挥手,又举起大拇指,向他示意。
原来,卿王早已安排了下人,在这儿四处打探了情况,一旦郏致炫来了,也可以提前知道。
紧接着,卿王一把抓住了身边这位下人的领口,将他拖着走,直至离御花园中的亭子近了一些。
随后,一松手将下人往地上一摔,把下人的脸面摔得鼻青脸肿。
恰好就在这时,郏致炫出现了,下人一见立马紧紧地拽着卿王的衣袍角,不停地求饶着。
这一举动,成功地吸引了郏致炫的注意,就朝着卿王的方向走去,道:“卿王,好大的架子啊,竟敢在这儿训人?”
郏致炫之所以一直称他为卿王,而不是二皇兄,那是因为他们之间隔着一层杀母之仇。
在郏致炫的心中,暗自想过,这事儿要是让父皇知道了,定会责罚于他。
一转眸,卿王见到了郏致炫,他先给那下人使了个眼神,但不是很明显,郏致炫还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随后,卿王让人把这个下人,带了下去,转头,就惺惺作态地问:“原来是七弟,怎么有空来这御花园散心?”
“我不过凑巧路过罢了。”
原本,郏致炫并不想跟卿王搭话的,碰巧遇上就不得不说而已。
“皇弟啊,我是真没想到,你竟还有心情出来散心。我可是听说了,大皇兄的病日益加重了不少呢。之前,还在御花园碰见过他,如今,连他的影子在哪,我都没见着,可是出了什么事?”
突然,卿王故意挑衅着道。
“是吗?我倒是听说了大皇兄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父皇不让他出门罢了。”
可恰好,郏致炫知道这话是卿王为了故意激怒他的,所以,他就装作毫不知情那样,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哦~原来如此啊!不过,我还听闻五皇弟活不过三十载,如此算下来,五皇弟也只有两年可活了,哎~真是让人感到不值啊!”
巧合的是,卿王也看出了郏致炫情绪上的一些端倪,露出一种邪魅般的冷笑,看着都觉得渗人。
听着卿王的这些话,连站在一旁的孙宥,都恨不得将他撕碎。
“请皇兄注意言辞。”
在郏致炫的手背上,露出一根根淡绿色的青筋,他强装镇定地道。
“呀?!皇兄可是说错了什么?”
卿王故意轻捂了一下嘴,有嘴角稍稍地翘了一小下,问道。
郏致炫硬憋出“没有”二字来,心中早已拧成一个死结来了。
“最近,皇兄我听说了一个秘密,不知皇弟想不想知道?”接着,卿王继续挑衅。
“不想。”郏致炫转身正要离开。
可卿王竟将手搭在郏致炫的肩上,附在他耳旁,悄悄道:“听说,皇弟你一出生就没有玄力,这消息可属实?要是这事儿,传遍了整个帝国,你猜猜看,你还能安然无恙地留在这皇城之中吗?”
随之,卿王便哈哈大笑起来,墨澈也跟随卿王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等等,皇兄我还没说完呢。一个拥有一百五十级玄力的大皇兄,却患上久病难治的疾病;一个七日之内连升十级玄力的五皇弟,却有着活不过三十岁的命运。”卿王带着魅笑,挑衅道。
话音刚落,郏致炫的身上集聚了一股热气,好似等待着时机,要火山爆发一样。
瞬而,郏致炫身上所有的热气,都聚集在喉咙处,让整个脖子通红了起来,他隐忍着那股怒气,想要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哦,对了,还有连玄力都不会的你。你说,这事究竟可不可笑?”说着,卿王又继续嗤笑道:“你该庆幸,你无病无灾,只是没有玄力罢了。不过,很快你就要离开皇城了。呵呵~”
“你……”
虽的确很生气,可是,郏致炫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些什么,有时又觉得卿王说得又有些对。
“如今,我倒是明白了,为何多年来,父皇只宠爱你一人。原来你就是连玄力都没有,只会跟在父皇身后的跟屁虫罢了。没有父皇的保护,你什么也不是,就连留在皇宫的半点可能都没有。不知这是你的错,还是谁的错?唉~”
卿王叹了一口气,装作是为郏致炫担心的样子,嘲谑道。
这话的字字句句,都说到了郏致炫的心坎里去,就好似在伤口上撒盐一般,让他瞬间火冒三丈。可这话,也确实没错呀!
因此,让郏致炫感觉到有些矛盾。可让他最容忍不了的就是说他也就罢了,为何还非要扯上他的两位哥哥?
“哦~不对,这不是你的错,是你母后的错。虽然你们这一个个的,都能得到父皇的宠爱,可却有着逃不开的命运。大皇兄久病难治,五皇弟活不过三十,都是将死之人。而你没有玄力,总有一日也会被赶出皇城。”卿王继续道。
瞬间,郏致炫的怒气如同一团火焰般似的,迎面而来,又朝卿王那儿涌了去。
“呵呵~你母后才是真的罪大恶极啊!生的孩子,没一个是正常的,最后,可能连一个都不能留在皇宫。”卿王嗤笑道。
霎那间,一手将卿王的衣领抓得死死的,一手举起了拳头,一副即将要打人的模样。
郏致炫愤怒道:“你说我也就罢了,竟敢辱及我母后。你再胡言乱语,你信不信我打你?”
“我说的不过是实话罢了,就算你想要打我也无妨。你母后占着凤位如此之久,到死了还不能消停会儿。你母后不就是绮罗家族嘛,你看看现在,绮罗家族落魄成什么样了?”
“你知道绮罗家族为何而落魄吗?是因为你的母后,她死了,绮罗家族也就跟着变成如今这样了。现在你该明白,你母后究竟有多大的罪过了吗?”
依卿王认为郏致炫不敢打他,要是打了,御花园里的下人那么多,肯定会有人会告知父皇的。
“你敢辱我母后,今日我非打死你不可!”顿时,郏致炫没有沉住气,便一拳打了过去,不料,拳头刚好被陆王给抓住了。
幸亏抓住了拳头,不然,险些便要酿成大祸。一个青年稍偏中年的小伙,与陆王一同前来。
郏致炫与卿王之间,发生口舌之争,并无暇管其他事宜。
由于勤王的到来,让他们平静了许多,唯有郏致炫,他的怒火却是久久不能平息。
陆王并不知道郏致炫与卿王之间,究竟发生何事了,就劝道:“七弟,别那么冲动,先冷静冷静。”
卿王故意露出一股坏笑,道:“我说的不过是实话而已,七皇弟,你也太过激动了吧!”
这番话,不但没有起到平息的作用,反而是变本加厉,说白了就是在他的烈火之上,再淋上一层火油。
郏致炫的底线,本就是他的母后,可卿王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忍耐性,逼得他忍无可忍,从而爆发了出来。
今日,卿王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郏致炫的伤口,辱及他的母后。卿王竟还明知故犯,还非逼着他动手。
“你有本事再给我说一遍!你若敢,我就让命丧当场。”郏致炫的怒火直线飙升,无法平息。
卿王道:“我说的那些不过都是实话,你若不愿听,我不说便是。”
“就算给这个机会,你也没这个能力,呵呵~”
接着,卿王附在郏致炫的耳旁,魅眸切齿地瞟了他一眼,小声地嗤笑道。
“七弟,凡事说开了就好,没必要弄得兄弟手足相残呢。”勤王并不知道卿王对郏致炫说过了什么,让他如此愤怒。
郏致炫咬牙切齿地心道:“我何时与他是兄弟了?又何来的什么兄弟相残?竟敢污辱我母后,我宰了你。”
多年以来,郏致炫未曾有过如此之大的火气。看来,所有的火气今日皆一并发泄出来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郏致炫想一拳打在卿王的脸上,才能缓解卿王的话中给他带来的伤害。
“放肆!”
一股震耳欲聋的声音,汹涌而又沉重,将他们瞬间镇住。
顿时,郏致炫的拳头,恰好停在卿王的面前,他的眼睛久久不敢睁开。
声音响起时,他们身后的随从,迅速跪了下来。卿王才慢慢地睁开双眼,转过身去,顺着声音寻人。
只见皇上与皇后,还有身后的众多随从以及侍卫,皆纷纷站在那里,没有谁敢说话。
除了郏致炫,众人皆跪了下来。
“陛下!”
“父皇!”
只有郏致炫站在那里,而他的拳头也停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御花园不是你们的练武之地,要打架去那儿打。在这打像什么话!勤王,怎么连你也在这?”
看着他们的所作所为,皇上很失望,也是彻底将他们给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