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所以说他是被媳妇儿打了
“二叔这不对吧?”
不敢置信的看着尚在昏迷之中的那个灰煤球,沈韶华感觉舌头都打结了。
不等景波开口,她又急忙追问了起来。
“我夫君他不是没了吗?这还是二叔你自己个说的,说我夫君死在了战场上。所以才让我和他的灵位拜的堂啊?”
“这个……”
事实上景波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我也不清楚啊,那当年和他一起被征走的同乡,死的死没的没,该回来的也早就回来了。唯有他一人这些年一点儿音讯都没有,我们就以为他死了。”
“……”
沈韶华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算是咋回事啊,一拳打回来了一个相公,还有比这更让人无语的事情吗?
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向往和平,重视能力,强者为尊。
而她生来,便是那个最耀眼的存在。有疼她宠她的父皇母后,爱护她的兄长。
一切本来都是那么的美好,结果却因为她的一时糊涂,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而断送了本该属于她的人生。
再度挣开眼睛,便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和她同名同姓,却又有不同经历的的女子。
还多了一个动不动就会哭鼻子的老爹,也是头疼不已。
虽然说在陌生的环境,有个疼她的亲人也挺好的,问题是他总是一惊一乍的,她的小心脏也受不了啊。
而且她也早就到了出嫁的年纪,村里各种流言蜚语随之而来……
偶然听闻隔壁安然村景家替死去的景流年张罗婚事,便心一横嫁了过来。
本以为嫁了个死人,嫁就嫁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结果可倒好人根本没死,还找回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既来之则安之,沈韶华也并非是那种无知妇人,又怎么可能会不晓得这个道理呢。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就肯定不可能有反转的余地。
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还不如想想该如何脱身才好。
和离的念头渐渐的附上了她的心头,沈韶华眼前一亮,正好对上了一双审视的目光。
“先喝药吧。”
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沈月兰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将药送到了他的嘴边。左不过对方就是一个长得好看的病秧子而已,一碰就倒怕啥啊。
“这是二叔让柳大夫给你开的药,说是治你的病有奇效,小心点烫啊。”
景流年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就在沈韶华隐隐有些不耐烦,打算抽回手的那一瞬间。
他缓缓的低下了头,不动声色的将药喝下了肚。
好像没有注意到对方打量的眼神一般,沈韶华扶着他躺了下去。
“我是沈韶华,应该算是你的媳妇儿吧,他们说你是我的夫君?”
“嗯!”
景流年垂着眼睑,静静地等着沈韶华的下文。
对此,沈韶华也全部在意,只当他生性便是如此这般。
“我心知你对于我的存在很不喜,不过也正常。毕竟任谁也很难接受,自己忽然间多了个媳妇儿的事情。
你放心吧,我自知你我并非良配,不会缠着你的,等你身子养好了之后,我们和离便好!”
此言一出,景流年眼眸微闪,犀利的目光犹如刀子一般。忽然间多了个媳妇儿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个大概,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和离竟然是她先提起的。
沈韶华本来只是实话实话而已,没想他会反应这么大。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轻咳出声。
“你也别这样看着我,我知和离的确对你的名声有影响,你要是介意的话,那么给我一封休书也可。”
随着她的话,景流年的神色又冷了许多,好像随时能冻死人一般。
“你既知道和离对我名声有损,那么以后就休提了。景某虽然不才,可是却也绝不是那种奸佞小人。
断断做不出那种停妻另娶的事情,虽然说你我素未谋面。但你既然进了我景家的门,那么就是我景家的人,一辈子也改不了。”
“你……”
头一次发现,原来景流年也可以这么多话,沈韶华有点儿愣住了。
意识到对方到底说了什么之后,她惊得下巴都差点儿掉下来了,本能的追问着。
“为什么不和离啊?”
景流年挑眉看了她一眼,像是不明白她为何话这么多。
“不和离就是不和离,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可是……可是……”
沈韶华急得脸都红了,分不清是气的,还是急的。
“那你不和离我咋办啊,当初是因为景二叔说你死了,我才嫁过来的。结果你人好端端的回来了,你让我可如何自处啊?”
沈韶华话音未落,只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冷了许多,一转头便对上了对方那杀人一般的眼神。
“你说什么?”
他的小媳妇儿,竟然心心念念的咒他死,还真是闻所未闻啊,这要是被他那些手下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啊。
沈韶华怂了,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给吓着了。
“不说就不说呗,你凶个什么劲啊,好像就你嗓门大一般?”
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一般,沈韶华的声音不知不觉的提高了许多。
景流年好像全然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一般,只是呆呆的盯着她,因为生气而变得气鼓鼓的脸颊。
精致的五官,白皙的面容,就连生起气来都格外的好看。
沈韶华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除了饮食习惯等诸多不适应之外,最心塞的莫过于她的小圆脸了。
“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扣下来。”
毕竟倾华公主的封号也不是白来的,虽然说最终下场凄惨,但是她也有她骄傲的资本,要知道她在那个世界,她可是有倾城之貌的。
而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虽然说不丑,但是和原先的相貌相比,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天壤之别啊。
“咳咳咳……”
景流年突然不知道该说啥才好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别过了头。
“那个和离的事情,以后休要再提了,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嫁过来的。既然进了我景家的门,那就勿生他念,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不会亏待你的。”
“……”
沈韶华咬牙一脸的愤然,和个病人计较个鬼啊。
看着自家小媳妇儿,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活脱脱的像是只炸毛了的刺猬一般,景流年也是头疼的很。
这会儿他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这才细细的打量起了这个家。
屋子四面漏风,有一处墙壁已经塌了大半,屋顶稀稀落落的稻草,随时都有被风刮走的可能。
一眼望过去,屋子里几乎没几样像样的家具,除了那一人高的破箱子之外,也就只剩下一张瘸了腿的桌子了……
走出屋子,一眼就看到了墙壁上那一人形缺口。
缺口的形状,无论是大小,还是高低都感觉格外的熟悉,他瞬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