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成员杂乱,通道口外事发
四人连夜商讨名单的事情,王与之代表城主府,拿出了三十位修士的名单,都是平日里坐关苦修、不问世事之辈,其余三人对这批人的加入没有任何意见,这是保证这支队伍基本力量的根本。这些修士没有什么党派纷争,进去了容易指挥,有利于大家的团结,也成为整支队伍的基调:为了机缘而汇聚!
至于初期和中期的名单,则是群英荟萃上变现精湛的人士,这不需要太大多的商谈,意见一经提出便通过。
陆欠元和汤荣渠提出的人选,成了对立面。陆欠元的人,当然都是中华城内有名的世家大族弟子,虎炎的名字俨然就是第一个。而汤荣渠,则是清一色的新近加入府衙的散修人物,宋康、朱希宁都是不可能少的。如果真的打起来,陆欠元这边除了他自己和虎炎战斗力一枝独秀,其他人恐怕都不是这支散修队伍的敌手。
“汤执事,你的人原来都是散修,对府衙成见极大,进去之后可能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陆欠元直言不讳。
“如果这些人不进去,我就会有性命之忧,诸位如果不同意,我不去也罢。”
李见微道:“执事大人总领中华城,不进去的话,天下门派如何看待我中华城府衙?现在驻守在唐国境内的,又都是府衙上下修士,大人不去,如何安稳人心?陆师兄不必心急、执事大人更不必气愤,我四人好好商量,总会有一个办法。须知我等才是这支队伍的指挥核心所在,我们自己都不团结,如何团结众人?”
王与之说:“见微道友所言极是。”
陆欠元却少有的出现了强硬姿态:“要是让这二十人进去,这队长的名头,我看汤执事更合适。”
汤荣渠不言语,竟然一副默认的样子。李见微道:“师兄的队长之名,是长老会钦定,如何能换?”
扭头对汤荣渠说:“执事大人,你要二十人,王道兄这边又有三十人,我这边是四个,再加上我们自己的话,总共就是五十八人。陆师兄到底是队长,二十二人的份额是不是少了些?依我看,执事大人取十人如何?”
汤荣渠就要不答应,李见微又说:“大人,你的这些人都是散修,多是精炼干事之辈。队伍成分如此,必然更加团结,与你同气连枝,力量非同小可。我三人对你亦有倾斜,绝不会让旁人威胁伤你,安危问题没有你说的这样严重。”
王与之也说:“大人,你借着自身安危问题要挟陆师兄,是否不妥当?你们都是羽化院同窗,筑基初期和中期也是羽化院之人,他们都是向着你的。还有驻扎在唐国的二三百府衙修士,这些人到底不会伤害你,诸多事情还要你和他们协商调度。陆师兄虽为队长,但是诸多事情还需要你辅助配合,行动中地位固若金汤的是你,不是他。我看十名,差不多了。”
“十五名。”汤荣渠松口了。
李见微可不满意:“大人,我们又不是商人砍价。”
“十三个。”
李见微扭头看陆欠元:“师兄,你觉得怎么样?”
陆欠元有点端着,可又想笑:“你小子,确实是个人才。”
见微一笑:“好,既然如此,名单就初定了,我现在就回去通报老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确信后天即可传达诸位。我看汤执事现在就可以通知名单上的诸位,人员往来调度还会耗费相当时间,其中若是有人不方便进去,还要再做调整的。”
入夜时分,李见微回到云崖山著园,把名单交给清虚。清虚略微一看,目视他,问:“你做事向来主张尽善尽美,天姥山是朝廷派来的,我们是地方衙门,怎么没有请他们进去?”
“我怕明威不喜。”
“你倒也坦诚,”清虚把名单递给他,说道,“其他没什么,就是他们三个人,都加进去吧。”
“是。”
名单再度传到汤荣渠那边的时候,关于应该踢掉那两位筑基后期的人选,汤、陆二人依然是发生了争执,后面是汤和王两人中各剔除一名以安定阙若岩和余青。
余青也在大典之后进阶后期了。
最后四人一致敲定,名单中所有人员务必于五天之内在通往唐国的隧道外面集合,否则将面临追责。城防司已经清扫出来一片区域,提供给即将进入唐国的各门派弟子暂住。
李见微辞别府衙庄园,前往三神山等人的新居。他们大典结束以后在中华城购置了一座院子,依山伴水,风景不错。
纳兰明威这几天都在这里。
未过门的姑爷上门,自然是免不了一通的礼数,这礼数大都以礼品代为走过。纳兰明威是千金小姐,李见微自然也得出手阔绰。要不是做了十几年的云崖山监事行走这个肥差,他还真有些搞不下来。
苏纨问了府衙入驻唐国名单的事情,李见微只说“到时候师姐就知道了,现在我也不太确定”。
李见微反问了他们的情况,苏纨说:“我这里也是一百人的数额,筑基期的都进去,到时候还要你多多照应。”
“理应如此。”
别了李见微,苏纨和常剑私下里商量,常剑道:“到了里面还是相机行事,总的保守为要,可别折了兄弟们。就算真有大宝贝,也不是我们可以贪图的,这里可不是滨海道。”
苏纨说:“你也不必太担心,这仙癖荒境看起来铺的面大,可都是金丹期以下,翻不起什么大浪。”
常剑摇头:“这个秘境我们没有准备,来的人修为最高也不过金丹期,神州道的这些人搞什么还不清楚,我始终觉得我们进去太过冒险了。”
“我看你是太疑神疑鬼了,难不成还能有人对我们不轨?图什么?”
“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苏纨转移了话题:“比起这个,我倒是觉得李见微变化挺大,以前的时候挺乖巧一孩子。现在说话都只说三分,什么事都遮遮掩掩的,无论机要与否,总是不肯说实话。”
常剑道:“哼,平息云崖山大乱,组建降魔卫队,这些年中华城发生的事情,你也该听说过。此人手段厉害的很,哪都少不了他,我看到了元婴期,这中华城就得姓李了。”
“那明威跟了他也不算委屈。”
常剑一头黑线,只道:“头发长见识短,这李见微争名夺利,只怕不是修道之人。”
“你说什么?”苏纨眼神杀来,常剑不敢说了,拱手告退。
明威的房间里,燃了烛火,两人秉烛夜谈,当中一张棋盘,弈棋席地而坐。
“你这只队伍里,成份杂乱,进去了少不了勾心斗角,一心向外只怕是痴人说梦。我看这些人不说和魔教勾结,和玲珑月宫勾结的绝对不在少数。就说王与之,如此和稀泥打太极之辈,会和他们没联系?”
见微落子:“王公子还是识大体的,不至于站到玲珑月宫那边去。”
“我不是说他会叛变,而是说你们如果想对付玲珑月宫,拧不成一股绳。这和老师说的团队实力排第二,团队听谁的排第一不符。”
“我想我们还是能够叫得动这些人的。”
明威道:“不是你们叫得动,你们四个人,意见就很难统一。何况我想老师是希望你一个人叫得动,而不是什么你们。”
“这谈何容易?我到底只是筑基初期,老师没有明说,也是希望我不要勉强,免得遭到不测。”
“说到底,我还是不想你进去。”
“越说越让人害怕,秘境中实在是太多未知了,甚至是一无所知。我看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什么话,你去了我不去?”明威急了。
“太危险了。”
“要死一起死。”明威落了一字。
两人收了棋盘,同床共枕,明威在枕边说:“其实你也想我进去对不对?哪怕是给你陪葬?”
黑夜里李见微看着女人明亮的眼眸,似乎被她窥探了心中的秘密,一时间不敢言语。只听她又说:“我也一样,我死了你可不许和别的女人睡觉。”
他们抱紧了彼此。
三天以后,李见微就去了神狱司后山通道。那里原本是一片荒山野岭,可是李谪已经扫荡出一大片区域供人停留,现在除了通道前的大片区域被人占领以外,更外围的地方也有大量修士在徘徊。城主府负责统计进去的人数,王与之说:“大概有一万两千人进入其中,他们都拥有手绢。”
“这么多人?”
王与之道:“四大天宗和我们依然会是最具实力的单体力量,但是参杂在里面确实算不得什么。加上里面停留的力量和这几年布下的阵法,我们也对付不了这么多人,顶多是维持秩序,不能轻举妄动。”
“道兄似乎对里面的情况有些了解。”
王与之笑了笑:“我们占领通道多年,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到了此刻我也不瞒你,我们在里面总共有三千人,筑基期一千人,一百的筑基后期,三百的中期,六百的初期。”
“这么多?”李见微震惊。
“这都是绝密,我往日可不好向你透露。”
李见微点了点头,换了话题:“你觉得会有多少魔教混入其中?”
王与之摇头:“摇头,散修太多了,三五成群的小门派也不少,有多少魔教混入其中实在不好说。就是我们自己的人,再三甄选,也不敢保证没有魔教成员。”
见微皱眉:“到了里面,可以预见是一场混乱。”
“我们总是实力强大的一方,老弟不必过于担心。”
“也只能往好的地方想了。”
两人正说话间,府衙的王故原忽然跑了过来,他之前和宋康那一群人呆在一起,说了好一阵子,神情都是有些严肃,甚至激烈。他跑了过来,问王与之:“道兄,你是城主府的筑基期首席,田时的死刑你也是盖过大印的,何以他没死,反而跑到这里要进入唐国秘境?”
王与之问:“谁?”
“田时!”
“昔日云崖山委员会田时?”
“不错。”
“道友主要说笑,此人已死,何况名单上并无此人啊。”
王故原道:“这我哪里知道?冒名顶替而已,他现在就在此处,可叫来对峙!”
王与之看了看李见微,又看了看王故原,眼里也是不可思议,李见微道:“可以问问陆欠元。”
王故原道:“看来二位也还不知道这件事,但是无论如何,我必须马上告诉汤执事,事情如何处理,且看后来。”
他说完转身就走,王、李二人也不知道如何阻拦,只是转身就把陆欠元拉来问个清楚。在凉亭里,他点头叹气:“确实是田时,我加上他也是无奈之举。”
“名单成员是仓促之举,一夜之间,谁能逼迫师兄?”
陆欠元道:“名单确认之后,田时冒名顶替的另一人。”
见微无语,王与之道:“陆道兄,田时此人是府衙和城主府联合论斩并执行的,怎么没斩的事情稍后再说。你把他招进来,不是找死吗?被那些散修知道了怎么办?云崖山山间大道他可是罪魁祸首,杀他以还众人公道的。而现在散修还不知道,汤荣渠马上就要知道了,他肯定会过来问责,我们如何答复?他要是又闹什么罢工可怎么办?更有甚者,他要当场明正典刑,我们又如何自处?你知道他是做得出来的!”
陆欠元道:“田时此人,我也是知道的,但是田家给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你知道的,现在的唐国驻扎人员,依然有众多田家成员,田时不进去,他们承诺闹事,我也是没办法。”
他这话堵的王与之和李见微根本没法回答,王与之看着李见微,眼神由一开始震惊转而成忧虑,然后又变成了一如既往的浑浊。
李见微道:“师兄,唐国我们是一定要进去的,汤执事稍后也一定会有动作。”
“是啊,这可该怎么办才好?”
李见微神色漠然,抬脚出了亭子,嘴巴上只说:“总不会又是和稀泥,迷迷糊糊的糊弄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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