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雅痞
爱情被现实拍的稀碎,但是生活还得继续。
纪冉话落,王茹一脸尴尬窘迫,回头看被自己护在身后的薛贺,“贺贺,她说的……是真的?”
“嗯。”薛贺简简单单应依据,抬手,修长的手指解开白衣大褂的纽扣,敞露出里面的白色打底半袖。
纪冉越过王茹的肩膀,看了眼薛贺,脱、下半袖的他,身材宽窄有型,胸口处,被肌肉撑的满满当当。
如果没有刚才王茹那番话,现在的她肯定又被薛贺迷的七荤八素了——现在,清了清嗓子,面色清冷。
男色当前,姐姐能挺住!
办公室内的气氛突然间变得压抑,王茹有些心虚,将唇抿成一条直线,想跟纪冉争辩,但是看看纪冉现在高冷范十足的样,默了声。
“妈,你先出去吧,我跟冉……纪冉谈谈。”
薛贺主动开口,打破了办公室的尴尬。
王茹看看薛贺,又蹙眉看看纪冉,百般不愿。
“妈,吊销医师执业资格证,您知道意味着什么吗?”薛贺淡着脸看王茹。
王茹心不甘情不愿的瞪了纪冉一眼,转身离开。
随着王茹离开,纪一鸣抬手挠了下头,现在的氛围,他要是再呆下去,估计能被压抑死,咳嗽了两声,借故自己还要查房,一溜烟跑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薛贺跟纪冉,薛贺突然像变了个人,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包烟出来,弹出一根,叼在嘴前,点燃。
“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什么?”
纪冉在这一瞬间,脑子有点卡顿,她从来没见过薛贺抽烟,该怎么描述这种感觉——雅痞!
纪冉整个人发懵,薛贺伸长手臂轻磕了下烟蒂,烟灰四下散开。
“纪冉,你看,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家庭条件不好,我妈也就你看到的那样,为了眼跟前的一点蝇头小利,我也会给病人开假病历,所以,对于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薛贺抬眸,狭长的眸子里沁着自嘲的笑。
纪冉一脸懵圈,平日里那张伶牙俐齿的嘴,现在好像被上了锁,张了好几下,都没张开。
见纪冉不说话,薛贺再次开口,“这次的事,我会解决,那对母子,待会儿就会被赶出医院,至于你是不是想起诉我,随意。”
纪冉看薛贺两眼,转身,咣当一声摔门离开。
是怎么出的医院,纪冉记不清了,反正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了车里。
纪冉把手里的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双手握拳,砸在方向盘上。
纪冉敲方向盘动静太大,不小心按在了喇叭上,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纷纷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
——“看个毛线啊!”
纪冉嘴里咒骂一句,准备打转方向盘开车,突然冒出一个人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纪一鸣?
纪一鸣凑到驾驶位车窗前,敲了两下车窗,略带讨好的开口,“冉冉,开门,哥上去跟你聊聊。”
“聊什么?就这么聊吧!”纪冉降下车窗,声音清冷。
“冉冉,你让哥进去呗,你看看头顶这火辣辣的太阳,回头我要是中暑了……”纪一鸣说,冲纪冉挤眉弄眼。
纪冉瞥了下嘴,说不过他,按下车门开锁键。
纪一鸣打开副驾驶车门,坐进,悠悠的叹了口气,“跟薛贺吵架了?”
“不需要吵。”纪冉冷淡回应,葱白似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薛贺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啊?”纪一鸣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你说抽烟啊,好久了,你们分手后吧!他就开始抽烟,到现在都是个老烟民了。”
或许是见纪冉有些失魂落魄,纪一鸣跟纪冉在车里说了许多话。
纪一鸣说,时间蹉跎,每个人都会改变,现在的薛贺,已经不是纪冉记忆中的薛贺。
“冉冉,你们俩都分开这么久了,不论以前的感情多么深厚,现在也都淡了。”纪一鸣泼着冷水说。
“嗯。”纪冉难得没顶嘴,轻声应。
平时听到纪冉反驳,纪一鸣急的跳脚,突然间纪冉这么平静,纪一鸣有些害怕,“冉冉,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今天突然间想通了很多事。”纪冉大、大咧咧的笑了下,伸出手拍在纪一鸣的肩膀上,“哥,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缠着薛贺不放了。”
说完,纪冉发动殷勤,抬了抬下颌,示意纪一鸣下车。
下车后的纪一鸣反手挠头,看着纪冉绝尘而去的车尾,脸上写满担忧。
纪一鸣回医院,直奔薛贺办公室,推门,呛鼻的烟味扑面而来,走进,房间里乌烟瘴气。
“大哥,你这是要玩火、自焚啊?”纪一鸣被呛的咳嗽两声,径直走到窗户前,把窗户打开。
薛贺坐在办公椅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心情烦躁,抽的急,每一根都只抽几口就见了底。
待房间里的烟味散差不多了,纪一鸣回头,“我说薛贺,你这是干吗呢?跟我妹妹提分手的是你,现在借烟消愁的也是你,你一早就知道那对夫妻会找到冉冉当代理律师吧?所以才会故意收了那对母子。”
纪一鸣问,薛贺脸上神情顿了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纪一鸣往前走几步,懒散,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轻呲,“臭小子,咱们两都多少年的兄弟了,你想骗冉冉容易,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
彼时,纪冉回到了律师事务所,一进门,就走到饮水机前用一次性纸杯接凉水,咕咚咕咚连续喝了两杯,囫囵的拍胸口,顺气。
“纪律,您没事吧?外面天那么热,您突然回来又喝这么多凉水,身体能吃得消吗?”周周担忧上前,发问。
“没事。”纪冉抬手,胡乱摸了下嘴角,“你回头联系下那对夫妻,就说那对母子被医院赶出来了,让他们准备下材料,起诉那对母子。”
“以什么名义起诉?”周周追在纪冉身后问。
“退还多余抚养费,还有精神赔偿。”纪冉回答,抬手把上身西服的扣子解开两口,正解着,看向周周,“你说,如果一直以来特别温文儒雅的一个男人,突然行为举止特别痞,会是因为什么?”
“或许他骨子里就是痞气的人,以前都是伪装出来的?”周周一头雾水,茫然回答。
纪冉舌、尖抵了下牙齿,觉得自己纯属白问,朝周周点了下头,往自己办公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