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
安了睡的很快,估计是再次见到绿耳的尸体让他难过了吧,夭仪看着安了的睡颜,眼中露出满满的怜惜,似叹息道,“何时才能让你无忧无虑呢?”
“安仪。”也许是听见了夭仪的声音,安了更是抱紧了夭仪,嘟囔了一声。
夭仪笑了笑,轻声道,“我嘛?我才能让你无忧无虑是不是?”
轻轻关上房门,随手将散了的头发绑起,夭仪立马唤来暗影去盯着刘忠远,不管刘忠远是不是真的做了梦,找安了索要头发就奇怪了,回头看了看房门,转身往外走。
“哥。”刚到长情的欣儿一见夭仪出来便急忙迎了上去,“我有话要和你说。”
“黄鸟怎么样了。”夭仪点点头,示意欣儿到一旁的石桌上坐着。
“没事了,就是想到绿耳太过伤心了,我让她喝了安神茶,已经睡下了。”欣儿道,“哥哥他呢?”
“没事。”
“我前些日子不是去看小裴的时候顺便去看绯儿了嘛,”欣儿道,“那时候我就觉得忠远有点不对劲,但他说是身体不舒服,我就没多想,现在想来说不定那天他就是知道了什么,我记得绯儿说,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去找过忠远,会不会和那个姑娘有关系?”
“这事我会查,你别担心。”夭仪点点头。
“还有件事,昨天有好多人都看见了异象呢,”欣儿是做生意的,修山镇哪儿没有她的铺子,每日都会有账本送来,所以她的消息来源也广,“东西南北都有,有的看见了凤凰,有的看见了龙,我觉得很是奇怪,怎么偏偏你们走了就有什么异象呢?再加上忠远今天这么一闹,我心里莫名有点闷,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似的。”
“哦?在什么位置知道吗?”
“出现在天边的,只是转瞬即逝,有的根本看不清。”欣儿指了指天,摇摇头。
夭仪皱眉沉思了一会儿,“你可有金老板家的香?”
“我们山庄从不点香火的,”欣儿摇摇头,“不过我可以让人送上来。”
“那倒不用。”此时天已经快黑了,欣儿也累了一天了,夭仪朝欣儿笑了笑,“你快回去休息吧,别担心,不会有什么事的。”
“嗯,我派去跟着忠远的人说他回家了。”
“好。”
待欣儿离开,夭仪自己坐了好一会儿,麒麟制的香刻画着四象,那是用来固阵的,那么这个阵是设在哪儿了?香火?是庙堂吗?哪个庙堂?这事既然和肖帛甬有关,那肯定和金志温也有关,不过金志温现在的状况也问不出什么,而且估计他和肖帛甬一样被消了某些关键记忆。
虽然不想让安了思虑过多,但夭仪觉得这事要是不说怕是来不及了,如果不是迫在眉睫,知晓君既然要帮他,岂会不告诉他破阵的方法而是告诉他‘顺其去发展,借机成神煞’呢,意思不就是这个阵破不了或是来不及破,那就‘富贵险中求’的意思。
这四周不对劲的气息十有八九和欣儿所说的异象有关,事关于夭仪,其他的可以四舍五入,但‘神煞’之事肯定是要和安了说的,否则到时候,安了该有多慌多担心呀。
“安仪。”
夭仪回过神,起身朝不知何时出现的安了走过去,“师父睡醒了。”
“嗯,”安了睡了一觉,心情也好了许多,扬了扬手中的刺金带,“你坐下,我给你绑起来。”
估计是刚刚陪着安了躺的时候松落的,夭仪点点头,看着安了不太好的脸色,明明睡着时还好好的,“师父脸色怎么这么差?睡的不好吗?”
“没有,”安了笑道,“只是刚刚费了一番心神而已。”
夭仪看了眼安了手中的刺金带,虽然那上面原本就有金色的图案,但显然图案有了些变化,“师父重新画了?”
“嗯,你看出来啦?”安了笑了笑,拉着夭仪回到石桌边让他坐下。
“师父的封印术那可是独一无二的,”夭仪得意的睨了安了一眼,“之前的封眼图案,骨气身上的图案,看着虽然很像,但我是谁啊?身为你夫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了不起。”安了表扬的揉了揉夭仪的脑袋,替他绑好刺金带。
夭仪抬手顺了下头发连同刺金带,好奇道,“所以师父,你大费心神,就为了画这个?”
“嗯。”
“那师父改成什么了?”能让安了费心神的,必定不普通。
“看着虽然繁复,但其实只有一条线画成的,下笔不停到最后,叫‘一线恒’。”
“一线恒?”夭仪将刺金带拉到眼前仔细看着,果然呢,随便从哪儿看起,都是一条线没有断过,“那这有什么功能?”
“能封你命脉,护你不死,”差不多夭仪一出房门,安了就醒了,醒来看见床上的刺金带就立马开始画了,“我早就想给你画了,特别是从金府的庙堂塌了之后。”
“我的‘保命符’啊,”夭仪乐呵呵的转了转刺金带,“多谢师父。”
“谢什么?我只是让我自己心安而已,”安了白了夭仪一眼,“你最好永远也不会用到。”
“不用不用,肯定用不到的。”
安了在夭仪旁边坐下,“安仪,你可有感觉这四周有些不对劲?”
“有。”夭仪点点头。
安了抬头看了看已经冒出星星的天空,“这种异常可能是有人在附近布了什么阵,导致修山镇的气息乱了。”
夭仪一愣,安了确实很敏感呢。
“昨日我听灼桃说,卓棠旌是息祯佛祖的徒弟,你可知息祯佛祖最擅长什么?”
夭仪摇摇头。
“阵法。”
“所以师父觉得是卓棠旌…做了什么?”
“我不确定,”安了摇摇头,拉过夭仪的手,“但是他确实值得怀疑,你不知道,他和伊人是认识的,据说关系还不错,你别忘了伊人以前和古琴绥联合给你设过六道阵,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他们。”
“但我不相信就一天的时间,卓棠旌有这个能力让四方的气息突变,不管他布阵如何厉害,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做到的,而如果他早就有所准备,那我们怎么一点察觉都没有?”
夭仪笑着叹息一声,拉过安了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拥着他感叹着,“我师父怎么这么了不起呢?”
“……不是我多虑,也许不是有人布阵,但这四方明显的不对劲想忽视都难,”安了将脸颊靠在夭仪额上,“我得去附近看一看。”
“‘别担心’这三个字,我今晚不会对你说,毕竟小人多败事。”夭仪抬头朝安了调皮的眨眨眼。
这话之前安了对夭仪说过,好笑的捂住他的嘴,“别学我。”
夭仪笑了笑,拿开安了的手,正色道,“师父,昨天我去见了……”
突然一道亮光自安了手中冒出打断了夭仪的话,看了看安了手中渐渐成型的符纸,这是与寻仙符差不多的东西,是当年西陌泫离开时,安了给他的,有三张。
“是西陌泫。”安了皱眉看着手中的符纸。
“这么晚突然找你定是出什么事了。”夭仪跟着皱眉。
“嗯,”安了点点头,自夭仪身上起来,不到万不得已,西陌泫是不会用的,西陌泫……好友?好友的孩子?“难道,金鸟说的是西陌泫的孩子?”
“那得赶紧去看看。”夭仪也站了起来。
安了将符纸收了起来,转头看向夭仪,“你刚刚要说什么?”
夭仪摇摇头,“回来再说吧。”
“不,你说,反正也不知道西陌泫有没有孩子,而且他能用符纸就说明他没事,要真快‘死’了,他还有两张呢,”安了又不瞎,刚刚夭仪开口要说的事明显很重要,“我去找他还不快嘛,我要听你说。”
“但我这事怕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完的。”
“说我无情也好自私也好,”安了笑了笑,“但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师父……”夭仪心中一暖,拉过安了的手,牵着他进了房间,让他坐在矮桌前,自己坐在他对面,才再次开口,“我昨天去无极岛见了知晓君。”
“啊?”安了倒是意外,毕竟无极岛难找,能到岛上更是不容易。
“师父可知道‘神煞’?”
“知道,”安了点头,“据上古神书记载,神煞乃是太初虚无的混沌之气,经槃轮,从太一道出来的超乎六界外之神…不是,该说是特别的存在,非神非魔,因为身上充斥的混沌之气是这六界中没有的,会让人不由心生敬畏,所以神煞是六界皆可往,六界皆敬畏的。”
夭仪点点头,拿出知晓君给他的异彩鳞片递给安了,“这是知晓君给我的,他说,我将会有一劫要渡,但我可以借此劫进入太初门,然后成为神煞。”